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20节
    第419章 失去耐心
    “哈哈哈,这位就是弓哥吧。”老吊眼自然毒,虽说大厅里站了一些人,弓哥也并未站在最前面,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刚刚三十模样的小伙子应该就是老大。
    这是一种气质,难以言说。
    弓哥骨子里有股狡猾的味道却透着嚣张,而周围的人虽然有比他还年长的,可身上却没有弓哥身上那种久而久之的傲气。
    老吊上前几步,而高冷却慢慢地步出电梯,不慌不忙。
    余光立刻扫了室内一周。
    如平常的kvt套房一般无二,客厅、卧室。唯一的区别就是起码有五间客房,高冷的目光落到了那间监控室,伸进去的一根黑色导线逃不开他这个专业人士的目光。
    老吊的余光也落到了那根黑色导线上,淡淡笑了笑。
    可以判断出,刚刚他们在前台的举动,弓哥已经全程看着了。
    老吊最后冲着那群客人那一眼,想必也落到了他们眼里,应该没落马脚,高冷心想,脸上也没笑,只是将帽子愈发往下拉了拉。房内还飘着一丝异香,是毒的味道。
    再看弓哥身后的人,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有的人一看就是毒鬼子,眼神散乱无力的,而站在弓哥身旁的两位,均是二十五岁左右,却很是精干的模样,看来是他左膀右臂无异了。
    这个弓哥,看来最近没落不少,高冷下了这个判断。
    这个判断不难下,能在他的房间有毒的味道,可见他管理并不严格,这年头都知道,毒是只有下三滥或者就做毒生意的人才会沾的,一般三教九流的领导人物都不允许沾。
    沾了,就很难忠心,容易出乱子。
    可能和他一起玩牌的想必都是头目,居然沾这个物什,可见人才流失严重才会管教不严,的确落寞。
    “呵呵呵,大佛,我们这地界上看来来大佛了啊,欢迎欢迎。”弓哥虽然才三十,说话却很是圆滑,心中虽有疑虑,应该是十足的疑虑,脸上却笑得很是自然,话也中听。
    他热情地伸出手,直接绕开老吊走向高冷。
    在他看来,老吊不过小弟,自然是老大见老大的,尤其是他心中有几分狐疑的情况下,不会自掉档次。
    “哎呦,弓哥这就见外了,都是兄弟,什么佛不佛,低调,低调!”老吊却偏不给他这个档次,一把侧身挡住他走向高冷的路,伸出手就握住他的手。
    暗暗用力。
    一时间,整个空间弥漫了一股紧张的气息。
    弓哥身后的弟兄们脸色一下变了,铁青。
    这摆明了告诉弓哥,他还不够格跟身后的高冷握手的。
    弓哥尴尬地笑了笑,将手从老吊手中抽了出来,没言语。
    后面那群年纪轻的兄弟却沉不住气了,一脸气盛的模样没等弓哥那两左膀右臂开口,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
    “什么意思啊你,你这挡着是嫌弃我老大不够格跟你老大握手的?什么玩意儿。”一个目光黯淡的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第一个沉不住气,发了声。
    “就是,上次来一次探底了,这次又来,还一进门就哈哈笑,我说,你那套路用一次就得了,还老用,煞/笔啊你,我告诉你,东桥的地盘,是我们的,别唧唧歪歪装模作样的。”
    极其嚣张,言语尖酸刻薄,有无轻重。
    弓哥却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
    言出轻佻必露要害,高冷和老吊立刻听出了其中道道,东桥、地盘、探底。看来,事有不巧,比想得要难办许多。
    “哼。”老吊不解释,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个关头,解释等于掩饰。
    老吊并不理会那群人的冷嘲热讽,只是伸出手迎着高冷,微微弯腰:“老大,请。”
    高冷点了点头,阔步上前,坐到了沙发上,冲弓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那群小弟,高冷连眼皮子都没抬,半眼没看他们,也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的挑衅。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一拳挥到了空气上一般,让那几个愈发地火冒三丈。
    高冷坐下的地方与弓哥保持着距离,他带着帽子和口罩,虽看不到他面色,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弓哥,这些......”老吊伸出一根手指头很是嫌弃地看着刚刚说话的人:“这么沉不住性子乱吠的,应该不是你骨干吧......我听说你弓哥在东港还算是有把刷子呀。”
    说着,他拿过茶几上的一瓶啤酒,牙一咬,开了酒盖,递给高冷。
    一席话,打得弓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的确,发声的这几个太过张狂,人底细都还没摸清楚就叫嚣,这点让弓哥当下听了也觉得颇为不妥,可让他无奈的是,这几个还真是他骨干。
    没法子,人才不多,矬子里挑的几个。
    “哎呦我艹了去了,你......”刚刚说话的人一听,往地上呸了一口后,又要开口,弓哥连忙抬眼恶狠狠等了他一眼,那人才连忙闭了嘴,有些诧异地相互望了望。
    已经很少没见过弓哥如此严肃了。
    “几个小弟,得罪了。”弓哥语态缓和了下,毕竟老吊一口一个彪哥一口一个一刀的,东帮势力雄大,倘若是真的,不是他惹得起的。
    弓哥的目光落到了高冷的脸上,高冷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人明明年纪不大啊......八成是个来诳人的吧.弓哥心想,虽说高冷带着口罩,和眉宇间还是看得出不过二十出头。
    弓哥在江湖上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装模作样的人也见得多,老吊不过一通电话而已,就要让弓哥相信他真和东帮的人有渊源,还是比较困难。
    更何况,高冷和老吊纷纷带着帽子和口罩,人面都见不到,阵仗再大,他也狐疑的。
    “不过,能让我见见大哥吗?”弓哥指了指高冷的帽子:“二位大佛既然深夜来访,想必有要事,我总得知道是谁,才好合作吧。”
    高冷笑了笑,拿起酒瓶冲弓哥举了举,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弓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高冷这是示好了。
    可高冷不能露出面貌,无论谈得拢谈不拢,暗访这种事最怕的中途被发现,泄露了消息出去给你来一个瓮中捉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
    可弓哥这,不露面,还要他动手掺和刀锋帮的事儿。
    高冷笑了笑,只是再次举了举酒杯,喝了一口。
    这算哪门子回答?!
    弓哥脸上的笑刚刚堆上来,就硬生生挤了下去,他冷着脸,看了那小弟中其中一人一眼,说道:“叼毛,给这位大哥说说我们的规矩。”
    当老子傻子吗?见过来拜山的,来谈合作的,再大的腕儿,他也没蒙着脸来谈的,这就是个来诳人的,弓哥下了这个判断,也失去了耐心。
    第420章 老吊的匪气
    弓哥的失去耐心在老吊看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想不露面,除非要震住这群人,让他们不敢提露面的事儿,再老老实实地帮高冷办事。
    这需要技巧,更需要魄力,和道上的人打交道,有和他们打交道的办法。
    老吊,懂这个办法。
    那个叫叼毛的,头上一撮黄毛,看上去约莫三十岁,想必是弓哥的得力助手,他一听,立刻上前,边走边撸上袖子,二话不说,咬牙切齿地直接走到老吊的身边,一伸手,却一爪子直接探到了高冷的头上。
    啪!一声脆响。
    老吊眼疾手快,一把打开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而后上前几步虎视眈眈地瞪着他,毫无退让。
    弓哥的脸一黑,这是他的场子,在这里还有这么一票手下看着,砸场子砸到他头上来了?!他猛地将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放。
    叼毛见状,伸出中指指着老吊:“来拜山,来求人办事儿,就要有求人办事儿的样子,要么客客气气地拿钱,要么见点血!你他妈的两个来诳人,连道上规矩都不学着点儿?!我弓哥的规矩都不搞清楚,就来这撒野?!”
    一时间,火力十足。
    身后的一群兄弟纷纷上前几步,手纷纷伸到了腰间,露出了腰间雪亮的匕首,上面均刻了‘弓’字。
    弓哥冷笑一声,垂下眼不理会,由着他们。
    “求?”老吊哈哈一笑。
    笑声中气十足,回荡在客厅里绕梁攻心,让人发毛。
    “对......笑......笑个屁!”叼毛被笑得心里有些发怵,声音愈发大了些。
    声能壮胆,却不能提势。
    弓哥的脸色却变了变,他认真地看了眼老吊,只见他一手插在口袋里,而另一只手自然地垂放,没有紧张的发抖,也没有握拳。
    弓哥是个擅长观察细节的人,细节上,他只看到老吊的满不在乎,这坎子上还这么淡定的,想是有几把刷子,他想。
    “行,弓哥的规矩我们守。”老吊笑完后,伸出手,朝弓哥握了握拳,然后将后面的包一拉开,猛地往下一倒。
    啪啪啪啪,几声响。
    二十几万,一扎扎崭新的人民币砸到了茶几上,撞倒了几个啤酒瓶,红得耀眼。
    老吊伸出手,拿出一扎,将包装的纸条一扯,猛地往叼毛身上一丢,一时间红票子满天飞:“这里多少钱我没数,要不要验验真假?小鬼。”
    一声小鬼,讥讽十足,却只对着叼毛,并未冲着弓哥。
    众人吃惊万分地看着老吊,微微张大了嘴巴。
    始料未及。
    弓哥脸色愈发变了变,他对钱敏感,打小就敏感,这一队起码二十万,再说了,根本不用验,他闻一闻就知道这是钱。
    钱的味道,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这是大手笔,还没开始谈就亮了钱,来者起码的确有势力,他立刻打消了高冷是探子的想法。
    没探子拿着这么多钱来砸场子的,人没这么傻。
    “规矩一,钱,给你了,还有什么规矩?哦,对了,血。”老吊谈笑风生地伸出手,拿过一个啤酒瓶,突然一用力,往空中一抛。
    刚刚老吊拿钱砸他,这会子他以为老吊又要拿啤酒瓶打他,吓得叼毛本能地头一缩,手一下抱住头,一副鼠窜模样。
    却没料到酒瓶子往空中一丢,打了个转转,啪地一声又回到了老吊的手上。
    弓哥脸黑了黑,谁强谁弱,已经很清楚了,他的手下和高冷的手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呼......叼毛显然并无心思关注老大的不爽,只是偷偷松了口气,可惜,气还松完。
    啪!一声闷响,随即一阵玻璃渣子落地的声音。
    弓哥讶异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老吊边笑着,突然拿起啤酒瓶就猛地往他自己头上一砸,砰地一声,啤酒瓶子碎了一地。
    只剩下半截留在老吊的手里。
    血,与酒,从老吊帽子底下流了下来,他却没事人一样,眼底却无半分狠意,似乎他只是做了个拨弄头发的动作而已,只露出眉宇的眼睛挂着笑,伸出手云淡风轻地拭去。
    他扭过头,冲叼毛扬了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