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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
    南苍术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却是不放心君岑一个人去,于是想了想,道:“要去现在就去吧,我跟你一起。”
    说着就要起身,君岑看他一脸不情愿,起身说:“你若不想去,我一个人就可以……”
    “可以什么?”南苍术经过他,比君岑高上半个头的他垂眸看着,语气淡淡的,“可以又被她给哄骗了去,然后再连找人这种大事也作罢了?”
    闻言,君岑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给姚灵芝疗伤的事,于是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南苍术挑眉看了看眼前这和君笙有着同样面貌却性子截然不同的人,随即负手出了书房往竹园去。
    一路上遇上了很多经过的下人,当他们对他行礼问好的时候南苍术都会在让人起身的同时加上一句“你什么都没看到,知道了吗?”
    弄得下人们一头雾水却又不得不点头,君岑看着觉得好笑,正想说话,不想南苍术却看了过来。
    “还有你,”他说,“我去竹园的不准你告诉锦娘,不然我就把苍颉扔到深山里去。”
    啊?
    君岑脸上一抹红,想说那个人他想扔就扔,管他什么事。
    就算不扔,他也不会把他们去竹园的事透露出去,不然那个人又会和他争了。
    “苍术大哥,君大哥,你们……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两人一路无言地到了竹园,姚灵芝一听两人是一起来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立马就从床上起来对着镜子把自己身上整理了一番,然后开门对两人甜甜地喊了两声。
    南苍术心里恶寒,却要装作依旧被控制的样子进门,在屋里打量了一番后说:“听说早上闹了,所以带君岑过来给你看看。”
    回来后就听玄锦汇报了,说是这个女人很狡猾地把这件事给混过去了。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要君岑找到那个人,她也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回头和小东西商量商量,他还是觉得尽早把这个女人给除掉比较好。
    姚灵芝不知道南苍术心里想的什么,以为真的是她所做的事情有作用了,所以一听这话,心里立马就乐开了花儿,连带着脸上都染上了一层红霞。
    她扭扭捏捏地靠近南苍术,说:“苍术大哥有心了,但……但你这样我怕……我怕锦娘知道了会不高兴。”
    说完,假装羞涩地往君岑脸上看了一眼,却见后者的视线也端端地黏在她身上。
    她的那个心啊,顿时跳得更快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突然间两人都……
    难道都对她?!
    猜到可能是这样,姚灵芝的心狂跳不止。
    南苍术只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厌恶到了极点,没有去回答她的问题。
    姚灵芝见状也没有在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看他只站着不坐,便上前去拉他的胳膊。
    ☆、第296章 着急,危险的方法
    “苍术大哥,别只站着了,坐吧,我让……”
    姚灵芝的话说到一半就怔愣住了,不为别的,只因眼看着她就要挽住他的胳膊,可男人却转身避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都让她面上有些挂不住。
    南苍术垂眸瞥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君岑,问:“过来给她看看。”
    一句话,把君岑给带进去了,君岑本还在想不会这个时间那个人又突然回来吧,还没想完,南苍术的声音就把他的思绪给打断了。
    无奈之下只好撇开想法走向姚灵芝,往那茶几边上的椅子上一坐,“姚姑娘请。”
    既是要从人的记忆中看到影像,那就要和此人面对面,并看入她的眼睛中,此时必须得在心静且无人打扰的情况下进行。
    现在君岑倒是庆幸南苍术跟着一起来了,不然看到一半若是被人打扰了可就功亏一篑了,再者若是关上门被别人知晓了只怕又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姚灵芝经过南苍术的动作愣了片刻后就回过神来,当他面冷心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面红耳赤地冲君岑笑了笑就在他的对面坐下了。
    南苍术厌恶了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负手走向门口,院里的丫鬟看他在,也就不敢在上前。
    君岑让姚灵芝把手腕伸出来,又拿了丝帕覆在其上,装作要给她把脉的样子。
    姚灵芝喜不自胜,端端盯着君岑瞧,君岑便趁着这个时候闭了闭眼,再睁眼,眼神变得深邃而幽深,似是有漩涡在其中,姚灵芝只一眼就陷入了其中,而后双眼失神。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南苍术都等得快不耐烦了,君岑总算有了动作,只见他微微闭眼,继而睁开起身,右手轻抬,姚灵芝的双眼便闪过一道浅红色的光,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随着君岑指尖所指的方向,姚灵芝就跟受了控制似的起身规规矩矩地走向床前,然后躺下,再闭眼。
    为了不让人马上进去看她,南苍术特意在走的时候交代竹园的人不可进去打扰姚灵芝,之后在又一次的叮嘱后就跟君岑离开了院子。
    “如何?可知那人是谁?”到了书房,南苍术才将问题问出口。
    君岑思索片刻后便将自己看到的东西给南苍术大致说了一遍,包括姚灵芝是如何遇上那人的,以及那个人的身份。
    南苍术边听边皱紧了眉,倒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现在如何打算?”君岑看他一言不发,就开口询问。
    南苍术闻言松了松眉头,唇角泛起了一抹冷笑,“既是他觉得连阎王都不敢收他,那便让我去收,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有意思,人他倒是杀过,就是没动过死魂这玩意儿,看来,这回却是能开开眼界了。
    君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眼下却有一个问题让他不得不开口。
    “苍术,锦娘是借尸还魂的吧?”
    闻言,南苍术唇角的弧度微微有些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然后点头。
    “你问这做什么?”
    小妻子借尸还魂这件事除了他和他娘便再无人知晓,君岑会知道,怕是也和他本身的能力有关吧。
    君岑抿了抿唇,说:“要对付方才看到的那个人,除了破解他的阵法外便是将他的生魂从那具尸体里抽出来,这个需得我布阵施法,不能近身,锦娘既是借尸还魂,那便和他的性质相差无几,锦娘现在因怀有子嗣,身子很虚,我怕到时候会影响到她。”
    而且他之前也没有做过这等事,只脑中有着有关这方面的记忆,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到时候的影响有多大。
    南苍术本是不怎么在乎的,但一听这事竟然会牵扯到锦娘,顿时镇定不了。
    神情凝然地看着君岑,问:“影响?怎么个影响法?”
    君岑自是知道他担心锦娘,所以也就没有任何隐瞒。
    “我方才看了看,那人占据那具身体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抽离生魂不是件难事,关键就在于锦娘因此时体虚,届时便会受到阵法所制,她本就不是本体魂,我担心的是到时会将她的魂也抽离出来。”
    “什么?!”头一回,南苍术“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面色沉得跟冰块一样,“你是说,锦娘的魂魄也会被……”
    “嗯,”君岑点头,表情肃然。
    南苍术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生魂被抽,也就是说她会……”
    “会死,”君岑于心不忍,却不得不让他认清事实。
    南苍术身子一震,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会死……
    他说小东西会……
    “难道就没有方法……”
    “没有,”君岑的话让南苍术心又是一紧,唇色都跟着白了不少。
    君岑轻叹一声,起身在屋中缓缓踱步,边道:“想要将那人的魂给抽出来必须得按照我的法子来,当然我方才说的都是可能,若真做起来,我会在锦娘的身边点上长明灯,布上结界,如果在那人的魂魄被抽出体内之后锦娘能相安无事,那便是躲过一劫,若不能……”
    脚步蹲下,君岑抬眼,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唯一的一条路就只有死。
    南苍术慌了,开始想法子,“你既是能将人的生魂抽出来,那便也能将人的魂魄送回体内,只要把锦娘……”
    “若是这样,我们抽那人的生魂便没有意义了,不是自己的身体灵魂是无法再度重归的。”君岑不想打破他心里的一丝希望,但无奈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便不抽他的魂,将其处死。”南苍术的唇抿成一条线,眯了眯眸子做出决断。
    君岑哑然,却又不得不告诉他:“他不会死,只要灵魂还在,有刚死去的人,他的灵魂便会自行寻觅,继而变成另外的任何一个人,所以若是只将其毙命,是不足以断其根本的。”
    换句话说,只有抽生魂一条路可以走。
    南苍术高大的身躯在听完君岑的话后微微晃动,随即便猛地坐到了椅子上,久久没有言语。
    君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南苍术捏紧扶手,眼珠动了动,看向君岑,“只有五成的机会,我能做些什么?”
    空寂是一定要死的,否则玄虎势必不会安宁,但锦娘他也一定要保住!
    君岑沉吟,垂眸了一会儿后说:“陪着她吧,我试着将你们的精血混合在一起画上符咒,希望能用你的纯阳之魂将其带动。”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办法。
    南苍术一听还有办法,比起方才听到没有法子,他现在的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能为他的小妻子做些事情,还好还有一些几率将其留在他身边。
    南苍术心里百感交集,和君岑说完事情后就让玄色给宫里的南宸和南苍颉带了话,自己则回了北苑。
    他现在心里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抱她,即便她还在赌气,但他只要在边上看着也就已经足够了。
    一路没有任何心思,人到北苑的时候锦娘刚醒过来,看到他进来,原本正在吃饭的锦娘抬眼看了他一眼,硬是将自己装成冷面,选择忽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
    “王爷,”正在给锦娘喂饭的胡椒起身行礼,南苍术“嗯”了一声就从她的手里把碗和勺子拿到自己手里,随即就把人给打发下去了。
    锦娘看他这个时候回来,本想问一下的,可一想到昨晚的情况她就拉不下那个脸子。
    ☆、第297章 暴君,还是和好了
    南苍术端着碗坐到床前,从碗里用勺子盛了点白饭和菜,放在嘴边吹了吹后喂到锦娘嘴边。
    锦娘看了他一眼,撇开视线去垂眸没有去动那一勺子饭,盯着自己的指甲抠。
    南苍术松了松肩膀,看着在他面前垂着的小脑袋,勾唇道:“娘子是准备再不和为夫说话了吗?”
    不过这还是自从成亲以后她第一次跟他闹脾气,没想到小家伙闹起来也是挺倔的。
    锦娘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笑意,没好气地抬眼瞪了瞪他,然后索性不去管他,扯了被子就往下躺。
    南苍术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了她的一只手腕,说:“吃饭不可以躺,起来。”
    没有了方才的笑意,他又和刚成亲那会儿一样板着一张脸。
    锦娘看他这般的自然,就跟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哼了一声,却是真的坐了起来,只撇开头去一直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