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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
    对,恢复记忆!
    想着,南苍颉立马就要从怀里掏出那枚兽形的玉佩来。
    锦娘看出了他的意图,很是无语地在心里摇了摇头,心道,她这小叔子平日里鬼灵精怪的很,但一涉及到君笙的事就总是慌神,他难道不知道现在于君岑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吗?谁会没事和陌生人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思及此,锦娘很是无奈地将南苍颉马上要拿给君岑的玉佩给塞回了他手里,然后笑着看向一脸疑惑和隐约透着怒气的君岑。
    “君公子见谅,这便是王府的主子,应该就是你要见的人,颉王殿下向来好客,迎客的方式过于唐突了,君公子没被吓到吧?”
    君岑和君笙不同,他不是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尽管不知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但看上去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很有可能他连苍颉的身份都不知道。
    “嫂子……”
    南苍颉不明白,他明明可以马上就能让君笙看到他的玉佩,然后想起他来。
    她为什么要拦着他?
    锦娘扭头眯了眯眼,对其使了个眼色,随即便道:“君公子不是要来找这里的主子吗?他现在就在这里,能方便告知你找他是为了何事呢?”
    当然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按理说君岑不应该有关于苍颉的记忆。
    君岑闻言看了看锦娘,而后视线定格在南苍颉的脸上。
    南苍颉因为锦娘的示意闭上了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上前去,他怕把人给吓走。
    但君岑也只是看着南苍颉,然后忽然情绪看上去很低落,垂了眸子说:“无事,我就是想来见见。”
    见见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那时梦境模糊,他连那人的脸都看不清楚,只是他清楚得记得,那人总在他的梦里喊着一个叫“君笙”的名字。
    可是他不是君笙,他是君岑,是雪岭上沉睡了百年的不死之人,他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存在,只知他会在沉睡的时候存在时间的记忆。
    当初明明那么想见的人,可现在见到了却又不知该如何了。
    难道要他告诉别人他只是因为一个百年的梦而来见他的么?
    ☆、第247章 上药,苍颉是痴汉
    人家定然是要将他当成傻子的。
    思及此,君岑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再抬头对上南苍颉的眼睛,抿了抿唇,转身。
    他还是回雪岭去吧,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君……君岑!”
    南苍颉见人要走,忙上前伸手想去拉人,谁知君岑就跟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一般在他的手刚伸出去,君岑便转身一把扼制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个使力就将人给翻转了过去。
    南苍颉没有出手去护,君岑一抓着他,他的心跳就漏了一拍,于是……
    “砰”的一声,不远处的椅子被他给撞倒在地。
    “苍颉!”锦娘赶紧着过去查看,生怕他被打出伤来。
    君岑有些慌乱地收手,看着南苍颉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不还手?”
    看他走路的气息和方才进屋时的速度,应该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才是,为什么……
    “我怕伤到你,”南苍颉从地上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笑得像个傻子。
    君笙碰他了!君笙抓他的手了!
    “你……”君岑被他这回答弄得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南苍颉,挠了挠后脑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南苍颉本是在理衣裳的,但突然见对方这般少年害羞的模样,眼睛顿时就看呆了。
    锦娘也愕然,但还不至于像他那样,忙拐了他一肘子,然后开始打哈哈说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君公子,你看,我说过他是好人的。”
    问及到来这里的原因他未曾说上来,从君岑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是国师的重生,这一点毋庸置疑,眼下的问题就是如何把人留在府上。
    思及此,锦娘心下转了转思绪,随即说道:“君公子既是从雪岭远道而来,不知现在住在何处?”
    闻言,君岑放了手看着她,摇头:“我今天刚到这里,还没有住的地方。”
    对他来说,只要是可以躺的地方就可以用来睡觉用来住。
    “那你就跟我住!”南苍颉心中大喜,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过于激动了。
    君岑的一张脸白了又红,再看南苍颉的时候多了几分不解。
    这也未免太好客了吧?
    锦娘见状没好气地瞪了旁边的人一眼,笑着解释说:“君公子别介意,苍颉的意思是你若是没地方去不妨就住在王府,这里地方大,多一个你也不在话下。”
    “诶!我说锦娘,”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姚灵芝一听这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走到锦娘面前,“你不是说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屋子了么?你把君公子留下,是打算把人往哪里安置?”
    她的声音很大,端端就被君岑给听了去,南苍颉气得差点就上去把人给嘴给缝上了。
    该死的姚灵芝!破坏他的好事!
    “不用了,”君岑本有些动摇,但听姚灵芝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开口便拒绝了,“我回去就好了。”
    反正他也没想着在这里待多长的时间,他只是想过来看看而已。
    现在人看到了,他再停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不要!”南苍颉顾不得身上的痛,快步走到君岑的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嗯?”君笙蹙眉,不明白他此举的意思。
    南苍颉咬着唇想了半天,却因为心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事由来把人给留下来,于是只有把视线看向锦娘。
    锦娘接收到他的目光,很无语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姚灵芝,因着这里也没有秦春华和姚承富,锦娘给了她一个白眼,拨开了人对君岑说道:“君公子不必当真,房间多的是,家姐喜欢开玩笑罢了,我想的是君公子从雪岭远道而来,即便功夫好,但还是会觉得累,不妨在此休息几日,届时再上路也好过你这一来一往身子吃不消,你觉得如何?”
    必须得把人留住,方才她已经有想过,现在皇上中毒生死未卜,情急之下势必有人会要求去擎天塔请国师出塔,且这么大的事情国师要再不出面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所以……
    “君公子想必还从未来过京都,不妨趁着这几日在城中好生逛逛,如此也不枉虚行一趟了,正好苍颉这几日有时间。”
    说着,看向南苍颉给他一个劲地使眼色。
    “对对对!”南苍颉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自己说得慢了人就走了,“近几日闲来无事,本就不知做什么,既然君岑远道而来,那就在此住下,我现在就让下人去给你准备房间。”
    说完就转身喊了边上的一个小丫鬟过来。
    君岑动了动唇,神情有些松动,“这样会不会不合适,会打扰到……”
    “不会不会!完全不会!”南苍颉连连摇头,没有再等人拒绝就将收拾房间的事情给交代了下去。
    君岑看了看锦娘,抿着唇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他想,他其实应该也不想就这么回去的吧,毕竟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梦,他似乎也想知道梦中的人口中那个“君笙”究竟是何人。
    而且他……
    视线转向在和下人说话的南苍颉,君岑咬了咬下唇,想起他方才进门时喊的就是“君笙”。
    南苍颉把事情都交代下去后笑嘻嘻地凑到君岑面前,嘴角还有红色的血迹,锦娘看他笑得像个傻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叫人去拿了药过来。
    “对不住,我下手太重了,”进屋后,君岑看着南苍颉嘴角上的红色愧疚地说道。
    南苍颉抬手就抹了一把,丝毫不顾疼,“一点都不痛的,真的。”
    见到了君笙,他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锦娘让人把药箱放在桌上,往两人身上看了看,继而心思一转,带着辣椒扯上一直赖着不走的姚灵芝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屋子,只留南苍颉和君岑两人。
    屋内恢复安静,君岑和南苍颉隔着一张桌子坐着,突然的安静让他显得很局促。
    锦娘走的时候特意拜托他帮忙给这个人处理嘴角的伤,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和人怎么接触过,一路过来虽说也见到了不少的人,但他都没有怎么说过话的,仅凭着直觉就到了这里。
    而现在他不仅和人说了很多话,还住了下来,甚至眼下还要给人疗伤,要怎么疗伤?把药涂上就好了吗?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熟,这样贸然真的好吗?
    君岑时而看看南苍颉时而垂眸,那道视线让他都不知怎么开口才好了。
    南苍颉自是不知边上的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了这么多的问题,于他而言,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人,就算他不说话,但只要能看着便已经很满足了。
    “那个……”受不住这种长时间沉默的君岑率先开口。
    南苍颉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眼睁得又圆又大。
    “怎么了君笙,啊不对,君岑!”
    是他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声音,没有再冷冷地把他推开。
    太激动的反应把君岑给吓了一跳,缓过来后说:“没事,我……我就是想说,你自己看不到,我给你上药吧。”
    既然锦娘都已经拜托了,而且这伤也是因他而起,他也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人不管。
    南苍颉一听他要给他上药,眼睛里立马就开始冒星星,但转念想他不能老是这样,不然到时候会把人给吓跑的,而且方才嫂子将他叫出去说了那事,想想也的确有理,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将人好好留住才是。
    ☆、第248章 约定,等我回来
    思及此,南苍颉稍作收敛,自行打开了药箱,笑得柔和。
    “那就麻烦阿岑了。”
    “阿岑?”君岑伸手去拿药的动作因他的话顿了顿,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他好像也没有关于父母的任何记忆,只醒来就恍惚记得自己叫这个。
    “连着姓叫过于生疏了,”南苍颉收敛后倒是成了一个正经人,他看着君岑,轻声问道:“以后,我就叫你阿岑,你叫我苍颉好不好?”
    君笙以前从不称呼他的名字,说身份不合,可他真的很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喊出。
    君岑本是觉着不适合的,毕竟两人今日才刚见第一面,可他着实拒绝不了那双眼睛和这张脸,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嗯。”
    南苍颉见状忍不住在心底欢呼,若不是时刻提醒自己,他都想起来抱着人转圈了。
    “那……那我现在能给你上药了吗?”君岑看他不说话,于是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问。
    南苍颉笑着点头,看着他起身拿了药膏走到他面前,然后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上一点药膏抹到他的嘴角。
    冰冰凉凉的药膏像极了他原先指尖的温度,南苍颉微微一惊,下意识后缩了一下。
    君岑的动作顿住,眼里有些慌张,“对不起,我弄痛你了。”
    他应该再小心才是。
    “不是,”南苍颉看到他眼里的自责,忙摇头,“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