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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节
    长生看着他。
    “听到了没有?!”
    长生噗嗤一声笑了,笑着揽着他的腰,呵呵地笑着。
    萧惟更担心了。
    “你说我们折腾什么啊?”长生笑道,“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吗?真是够笨的!”
    萧惟皱眉。
    “好啦好啦,是我糊涂了,是我吓坏了。”长生抬手去揉他的眉间,“别皱了,都老了好几岁了,你说你怎么便那般不小心?还有,李家的人让你去你就去了?还是去那样偏僻的地方,你知道你现在已经当了父亲了吗?还当你是无牵无挂想做什么百年做什么的愣头青?”
    “长生……”
    “什么眼神?觉得我神经错乱了?”
    “你真的没事?”
    “吓的够呛的,怎么没事?”长生道,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不然你以为你白白地得了便宜?”
    萧惟抓住了她的手,也笑了,“我不是一直都得便宜吗?”
    “你还好说!”
    “不会再有下一次!”萧惟将人搂入怀中,“以后我不管做什么之前都会先想想你跟儿子,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冒一丁点的危险!”
    “这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
    “我很担心很担心你知不知道?!”突然间,便又恶狠狠起来了,“你要是敢这样吓我,我便撕了你的皮!”
    “好。”
    “你有多少皮给我撕?!”
    “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脸皮够厚!”
    “你喜欢就好。”
    像是终于平复下来一般,萧惟揽着她,“以后绝不会再吓你了。”
    “嗯。”
    有过会儿,“萧惟,你知道我进宫做什么吗?”
    “做什么?”
    “我让皇后选择要么杀了永宁侯老夫人,要么处置他们钱家的蛀虫。”长生道。
    萧惟一愣。
    长生看着他,神色平静,“你说她会如何选择?”
    “不会让你失望的。”萧惟道,“钱家怕是要有一场动荡。”
    长生继续道:“你你怪我?”
    “你救了她,我如何怪你?”
    “你……”
    “不过以后不需要了。”萧惟道,“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永宁侯府的一切都与我们没关系!”
    长生笑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认为她进宫给皇后的这个选择是要让皇后放了永宁侯老夫人,他认为她这是在救她,而事实上……傻萧惟,恰恰相反。
    我只不过是怕你恨我而已。
    “李跃救了你?”
    “嗯。”
    “若是他死了?”长生将脸贴着他的胸膛。
    萧惟沉默了下来。
    “放心吧,闫老头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嗯。”
    长生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抱着他!
    ☆、513 岁月(三)
    事与愿违,李跃没有撑过来。
    即便李长林请来了太医,即便长生长公主不计前嫌派来了专用的太医一同救治,都没能让李跃熬过去。
    永宁侯伤重不治,于凌晨时分去世。
    李长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呆呆站在祠堂中,看着兄长的灵位,老泪横流,“对不起,大哥……”
    他辜负了大哥临终所托!
    “侯爷……”
    “大哥……”
    永宁侯府众人伤心欲绝。
    闫太医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永宁侯府,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边,心却再也无法清明,“你回去禀告长公主,我累了,要找个地方好好歇歇。”
    随从愣了一下,“是。”
    便是消息早就传到了长公主府了,不过没有人敢去打扰还在休息的长公主和驸马爷,而且人已经死了,晚些时候禀报也没什么。
    甚至为了不影响主子的食欲,凌光将消息压到了主子用完了早膳,这才禀报。
    萧惟听了之后沉默不语。
    长生端起了茶喝了一口,“你若是想去看看……”
    “不用了。”萧惟摇头,“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毕竟是为了救你而死的。”长生道,“你若是不去的话,外人会说我们冷酷无情。”
    “若非赴他们约,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萧惟道,“而且,他们未必希望见到我。”
    长生见状便不再说什么了。
    “我去找找师父。”萧惟岔开了话题,“看看是否查到什么。”
    “好。”长生颔首,“小心点。”
    “嗯。”萧惟伸手揽着她,亲了亲她的唇,“别担心。”
    “嗯。”
    萧惟转身去找青龙。
    凌光之后再将闫太医没回来而只是让随从带话回来一事禀报了主子。
    长生睨了她一眼,“闫老头到底年纪大了,见不得这般生死别离,别让他在外边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
    “还有问题?”
    凌光低头,“没有。”即便闫太医不对劲又如何?主子不欲解释便不该过问,“陛下下旨,让刑部尚书来查驸马遇刺一案。”
    “去跟顾长远说,不过是几个宵小之辈罢了,无需劳动他。”长生道:“让他回禀皇帝,刺客乃先帝一朝四国公府余孽,本宫自会处置。”
    “四国公府余孽?”
    “前朝余孽也成。”长生道,“他喜欢哪一个便让他自己选吧。”
    “……”
    “有问题?”
    “是。”
    刺客到底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惟似乎对她有所隐瞒,不过长生没有去追问,他不说,或许只是没查清楚不好说罢了,而她则是……
    做贼心虚。
    长生将压在了书案底下的信纸取出,点燃了火折子,将那薄薄的一张字烧成了灰烬,也将这个秘密永远湮没。
    李跃若活,萧惟必死!
    威胁不过是威胁,而她之所以那般做,亦不是因为这个威胁,而是……而是什么?!她有必要给谁理由原因吗?
    从李跃跑来找他的那一刻,他就该死!
    永宁侯府亦早该消失!
    如今,她不过是让一个李跃消失罢了!
    有何不可?!
    “就这么一次!我就骗你这么一次!就当做是抵消了你瞒了我这事!”
    永宁侯老夫人最该死,不过她还是控制住了,她没有动手,她还是给了她机会,很大的机会,只要钱皇后没有晕了头,她便不会选择杀了她来保娘家!
    若钱皇后真的晕头了,那便是那个女人命该如此!
    她是对他使了手段,甚至以此来迷惑了他。
    连始作俑者她都可以容的下,怎么会对一个李跃下毒手?!
    “就这么一次!”
    ……
    萧惟不是故意想要瞒着她,只是不希望那些话再让她担心,当时听那些话的时候觉得荒谬可笑,事后想想却是出了吓出了冷汗。
    那些人说,他不是萧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