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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虽然听说释离王想到了法子对付凤北鸣,但烈如倾还是无法安心地待在房间里束手待毙。
    临近夜晚,烈如倾借着去找杜若若解闷的时间,反手用针扎了杜若若的睡穴,又在她房间里找到了军令。
    杜若若是宇文谦的妻子,且瞧着宇文谦疼爱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烈如倾想起温狐罂来,是才想着宇文谦的军令会交给杜若若保管。
    起初烈如倾也不知晓宇文谦手里有军令,是她偶然听到有人说起宇文谦出入城门不用军令也成,他的军令承其言就是个摆设。
    既是个摆设,烈如倾盗它过来用用也就无关大雅了。
    再晚些的时候,碾迟庚和颜世琛去和各将军商讨战略了,现在守城的将军名为战天棘。
    战天棘这人生得魁梧,面容也严肃,远远看着都能被压摄几分。
    烈如倾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待他和士兵交流的一点时间里,忙驾马而出,手举军令,“速开城门,将军有重要消息传给王爷,速开城门。”
    许是她吼得比较大声,那些士兵见到军令就立刻开了城门。
    直到驾马数米开外才听到嘈杂的声音在城门之上响起,烈如倾一鼓作气,在马屁股上重重一甩,后面那些人也就只能望而莫及了。
    烈如倾马不停蹄地赶往战场,可那里只剩下铺满方圆数里的尸体。她被那里飘过来的血腥味惹得呕吐,连马也不敢下又掉头去了凤岐渊的阵营。
    可那里也没人,不仅没人,连一匹马都没有。
    她跳下马,走进去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一个回应。
    除了人和马还有茅戟,阵营里的东西样样不少,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就好似这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连脚印都是浅的。
    烈如倾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夜已经很深了,凉飕飕风在地上乱蹿,低吼的声音能吹得人头皮发麻。
    烈如倾没有在阵营中待多久,她牵着马从小路离开。
    她还记得百日在城墙上看到的全景,这条小道比较隐晦,再往前走,只要小心一些,一两个时辰就能到达另一座关口。
    从霓凰城出来,烈如倾一路都没碰到过活人,可她刚进林子没多久,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他们不由分说地就朝她举起了刀刃,仿佛她敢往前走一步,那几把刀就直接砍在她脖子上。
    烈如倾很没骨气地做了个笑,“我,我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这是你们的地盘。很抱歉,我现在立马离开。”她倒是想掉头上马就跑,可她刚刚转身,就有几把利箭射在前面的路口,她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忽悠的话来。
    烈如倾被抓了。
    就如羊入虎口,连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她被关进粗糙的牢房中,对着外面的天空常常发呆,有时候会想起离忧的脸,埋怨他不守信用花言巧语,明明说好了帮她找释离王的,结果战火都烧起来了他一个人影都不出现。
    偶尔也会想温狐罂。
    若是温狐罂在,他定能叫这些欺负她的人屁股开花水淹眼眶。
    可偏偏,这两个人都不在。
    她被关在木牢中瑟瑟发抖,和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蜷缩在角落胆战心惊。
    “新带来的那个女人在哪?”
    “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带她出来,凤皇要见她。”
    “是。”
    粗犷的声音从小道那边传来,还带着一些回音。
    烈如倾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人朝这边走来,他们打开了铁链,居高临下地巡视一眼,最后指着她说:“带走。”
    这个地牢不大,但每一间都塞满了人,有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也有身穿和外面士兵一样的军服,还有一些颜色和款式都不一样的军服,应该就是其他国的俘虏了。
    “快点走。”
    有人推了烈如倾一把,烈如倾往前踉跄几步才稳住,低眉瞪了那人一眼,却不敢吭声。
    凭她现在这般弱不禁风的体态,别说是身后有两个人,就是只有一个她也挣脱不了。
    地牢建在地底下,门口那里还有好几层台阶。
    难怪这牢房里面这么暗,也只有最里面的牢房侧墙开一个洞,那里勉强能看得到天空。
    若是长时间闷在这地牢里,不死也会疯。
    好不容易走到台阶那里,大门突然被打开,接着有庞然大物从上面压下,烈如倾惊呼一声,忙躲到旁边那里去,接着就听到一声声哎哟传来。
    原来掉下来的是人,而且不止一个。
    地牢太暗,烈如倾看不清谁是谁,隐约看到有一个身影穿来穿去的,没几下子,地上就横竖倒了好几个人。接着他长剑一抛,利剑似是长了眼睛般砍在牢房的铁索上,哐当一声铁索就断了。
    一连几声,声声渐远。
    再后来,牢房里面的人蜂拥而出,踏得地崩山裂般气势。
    烈如倾回过神来立马就往铁门冲,总不能还没走出牢房就被人踩死了。
    她往外逃的时候,似乎撞上一个人的眼睛,原本还觉得熟悉,结果一回头就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脑子里炸的一声记起来他是何人之时,那人已经咻的一声站在了她的旁边,一把拎着她的小胳膊上天去了。
    “离忧,我怕高,你别飞得这么高啊。”烈如倾惊叫。
    离忧这才减缓了速度,不仅减缓了,还在树梢上停了下来。
    他的轻功不错,就算捞着一个烈如倾,也还是能轻轻松松地浮站在树梢之上。
    烈如倾的双脚还有些浮软,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抓着他的腰,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松手,所以只能自己先粘着他,“怎么,又不走了?”
    下面已经乱成一团,厮杀阵阵,很是血腥。
    烈如倾闭着眼睛不敢看,但觉理由能将下面搅得鸡犬不宁必然不简单,声音颤颤地问道:“离忧,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了让你等我消息,为何私自出城?”语气微愠,是生气了。
    烈如倾心下又愧疚几分,“所以,你刚刚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离忧眸色渐深,没再说话。
    “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等不及了。”烈如倾羸弱地说,缓缓睁开眼睛只是,却见离忧脸上透着沉怒,不免得身子一颤,刚要松开环住他的手,原本只是抓着她肩膀的手忽地就放在了她的腰上。
    直到下面传来更大的轰动声音,烈如倾才反应过来,离忧生气不是因为她。
    下面不知何时聚集了很多弓箭手,他们朝着下面手无寸铁的人拉弓就射,无关敌人与自己,全部都不放过。
    “他们怎能这样滥杀无辜?”烈如倾愤然道。
    离忧冷眉寒射,“现在可还觉得他们无辜?”
    烈如倾无言以对,只听到那箭风的声音就觉得难受,“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不管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