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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就是我们的交易。”凤汐眠淡淡一笑,“只不过,我们的目的相通罢。”
    甘竹实在困惑,“可你要的是什么?”
    “忠心。”凤汐眠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们绝对忠心。”
    甘竹眸光微凝,忽然道,“主君在你这里,对不对?”
    对此凤汐眠并没有否认。
    “主君让你来试探我的?”听着是微怒的语气。
    “你想多了。没有人怀疑你的忠心。不过是我知道的比他们多了一些罢。”凤汐眠淡道,“你们主君还不宜出面,至于我方才为何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若是没有这些弯子,你可会乖乖听我把话说完?大概会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来善意堵住我的嘴吧。尤其是像你这种吃过不少亏的人。”
    甘竹闷哼,不说话。下一瞬,又皱眉地问,“什么叫我们的主君,难道你……”
    “该你知晓的够已经告诉你了,不该你知道的,你也不必问。”凤汐眠倒了杯茶抿了几口,道,“你的时间这么紧凑,确定还要在这里浪费下去?”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门立刻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确切地说,是隔空推开的。
    从门口吹进来的掌风几乎能将甘竹的脸吹变形,用手指头想也能知道是谁,“话说,你们是一对吧?”两个都这么腹黑,一个比一个桀骜。
    可他又无可奈何,因嘴巴说不过这个人,内功更比不过那个人。
    总结下来,他就是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不过今日的这个哑巴亏吃得值。
    甘竹没有多留,只是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初衷,便又多说了一句话,“那群黑衣人我会帮你查明。再者,若此事能成,你也算是替我报了家仇,我甘竹这条性命便是你的了。当然,你或许会觉得我只是贱命一条……”
    “你的嘴比较贱。”凤汐眠毫不气地打断他。
    甘竹笑了笑,“我就当你同意了。”
    凤汐眠:“事情都还未开始,你就以命相许,不觉得言之过早?”
    甘竹作势思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能成。大概是你太自信,我也深受感染了。”
    “……”凤汐眠抓了另一个酒盖子丢过去,“有什么疑惑,去问他。”
    甘竹轻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如视珍宝地将盖子揣进怀里,刚要转身走人,鼻子却不舍得这醇香的酒气,复缓缓再扭过身来,当做出一副讨好的微笑,“我刚刚喝的那瓶酒还剩一些,我能不能把它带走?”
    凤汐眠挑眉,正要拒绝,甘竹就已经被一股风给卷出去了,听着外面砸出来的声响,摔得真不轻。
    黑袍男子好生不气地走进来,浑身散发着冷气,直接就坐到了凤汐眠的对面。
    凤汐眠早就想到他会过来,所以方才也没敢喝多少酒,茶倒是喝了不少,此时越发清醒着。
    “这位爷今日带银两了么?进我的房间,可是要按银两来算的。”凤汐眠微微笑着,气气地给他斟酌一杯酒,倒完才记起那是甘竹的杯子,故作一声诶呀,“我忘记这是方才那位爷喝过的了。不过这么浪费了也挺可惜的。”继抓过来给自己喝。
    可下肚之前,杯子还是被人拿走了,那酒水一滴不剩地灌入他的肚子。
    凤汐眠笑得越发灿烂,“爷真是好酒量。既然爷都不嫌弃,那他喝过的酒你也是不会介意的。”复用盖子把自己这瓶酒给盖好放在脚边,然后端了另一瓶继续给他倒酒。
    结果酒都还未倒进去,他直接伸手过来将酒瓶拿走,眼神幽冷地盯她看了一会,下一瞬仰头畅饮。
    那瓶被路严珍藏了十几年的醉酿,就这么白白给浪费掉了。
    没一会,酒喝完了,那人继续盯着她,似是在等她下一个花招。
    凤汐眠如他所愿,拿出算盘来算账,“爷喝的这瓶酒是我这店中上好的佳酿,一口一千两银子,照爷方才的喝法,怎么也得十万金子。方才房间里来了一股风,将我那门给打坏了,门费一千金子。哦对了,你还把我的人吓走了,刚刚这个人还打算在我这里过夜的,你把他吓走了,那今晚的过夜费便你来给吧。你把人吓跑的时候手段残忍,该是把人伤着了,医药费还得留下,省得人家再次回来讨我要钱。还有你进来的这些时候,用了我的杯子,坐了我的凳子,还盯着人家看了这么一会……加起来,不多不少,一千万两。”
    凤汐眠将算盘推给他看,“观是打算用银票还是金子?”
    在门外偷听的杜若若惊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巴还未来得及合上就被房间里的一股妖风给震开,她摔在几米外的走廊上,扶腰起来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叨叨着,“不得了不得了,主子真不得了。不愧是我指点过的人,有出息,真有出息。”
    “里面的那个女子,真是我们的主子?”
    疑惑中略带探究的语气。
    最重要的,还是欠揍。
    杜若若翻了一个白眼,很是嫌弃地拍了拍耳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可知,房间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是谁?”飞柳不仅一张欠揍的嘴,还有一副欠揍的脸。
    杜若若懒得搭理她。
    飞柳也不生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自己的头发,“你回答我方才那个问题,我告诉你另一个人的身份,如何?”
    “不如何。”杜若若懒懒道,“你飞柳怕的人不代表我会低头。再说,除了主子,他是谁与我何干?但若是能倒你胃口,我倒很乐意封口。”不过那个男人能对飞柳的勾引熟视无睹,是个好男儿,她对他是有那么一点儿兴趣,但绝对不会是从飞柳嘴里知晓,太无趣。
    飞柳那双凤眼满含笑意,“若我说,里面的那个人和主子有关系呢?”
    正要转身离开的杜若若猛地刹住脚步,“你说什么?”
    “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是谁我又不想了。”飞柳笑得是那个花枝招展,“你不是想吊我胃口吗?正好,我和你想的一样,也想看看你被人吊胃口的样子。”
    杜若若抓狂地瞪她,“就算你不说,我也能问出来。你想看我笑话,做梦。”
    此时房间里。
    凤汐眠那银子没捞着,倒是被人钳得一身狼狈,浑身动弹不得。
    她没想过,皇甫释离不按常理出来竟是离奇倒了这种地步,原本安静得像是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可之后竟直接出手把她绑在椅子上,还想以此来‘拷问’她。
    皇甫释离已经摘了黑袍,整张脸和那袍子一样黑,眼神里久久酝酿着冰冷的杀气,是恨不得直接将凤汐眠掐死。
    “锁魂灯,在哪?”他沉沉问她,字如冰钉。
    凤汐眠坦然一笑,“锁魂灯在国师那里啊,你有本事,自己去抢啊。”
    皇甫释离淡淡地盯着她,继续重复方才的问题,“锁魂灯在哪?”
    凤汐眠不想再说废话,眼下凝神,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可好一会过去,他竟半点都不受蛊惑。倒是她自己,因醉心经用得过度,身子突然乏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