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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凤翎开口问:“可是有药能医?”
    沈辞:“我虽没解药,不过可以用药浴的法子以毒攻毒逼出毒素,不过这种办法是最为土的一个,用时至少要半年。”
    凤鸾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能配出解药么?”
    半年时间太久,她不能老放任慕凉傾留在宫外,哪怕有凤翎守着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
    沈辞直言道:“配不出,乐极散最为变态的地方在于解药需得根据毒.药的种类来配置,多一种少一种都不行。所以,如果找不出施.毒或是制.毒之人,药浴是唯一的办法。”
    他看着凤鸾之凝眉犯难的神情,又提醒道:“而且,药浴会很疼,抽筋剥骨一般,我怕皇上会受不住。”
    凤鸾之更是犯了难,别说抽筋剥骨,就是上次她拿着戒尺打了他几下他都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更何况要忍受如此疼痛。
    沈辞:“安儿,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认真排查皇上身边的人,因为毒.药是以银针扎入穴道的方式注入体内的,且至少要坚持两年之久,你要想法子找出此人,得到制药的药方。二,说服皇上。”
    凤鸾之目无焦距的盯着前方,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叩击着桌面打着节拍,一下下的‘噹、噹、噹’.....节奏感极强,就连手指每落下在桌面上的频率都间隔的分毫不差。
    凤翎最晓得此刻的凤鸾之,定是放空了思绪想着什么刁钻的问题。
    那是她惯有的小动作。
    凤鸾之的确在想着问题。
    她前些日子将将把建章宫内的下人都换了个遍,这就意味着她极有可能把潜伏在皇上身边的人放走了。
    不对,如果是我,想要毒.杀一个人的话,至少要看他中.毒至病发才能离去。那么,若真是南晋搞的鬼,更不会轻易离开。
    所以,下.毒之人一定还潜伏在宫内。
    “安儿~”
    在沈辞唤了她数声之后,凤鸾之的眸光终于有了焦距,连敲打着着桌面频率一致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她“嗯?”了一声,见此刻房内只有他与沈辞俩人,下意识的问:“哥哥呢?”
    沈辞咧嘴笑着:“在这儿呢!”
    凤鸾之:“......”
    “哈哈哈哈”沈辞心情颇佳的笑了几声,道:“不逗你了,刚刚皇上派人来传话,说是一会儿要过来。你且先躲一躲?”
    说话间,外头已响起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一个软糯糯的孩童声音传来:“老师,你用完早膳了么?我们今天还去抓鱼么?”
    话音刚落,沈辞瞬间感受到一股幽怨的目光盯着他的侧颜,大有看出个窟窿来的趋势。
    他挑着眉头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了一句:“别出心裁的教学法,真的!”说话间,慕凉傾已经推门而入。
    “咦?老师,你吃完了呀,那走吧,朕已准备好了鱼竿。”视线在触碰到凤鸾之的刹那,他话一顿,疑惑的指着凤鸾之问:“你是哪的婢女?为何带着面纱?”
    凤鸾之:“......”
    凤鸾之委身福礼,指着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
    “啊,原来是个哑巴。”他本是转身要走,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突然又转过身来对着凤鸾之厉声呵斥道:“见到朕为何不跪?难道你也欺负朕年纪小就敢逾越祖制礼法?”
    凤鸾之:“......”
    她屈膝跪地施叩首之礼。
    谁料慕凉傾根本不满意。
    “朕看你的身形与太后有几分相似,就越发的看不顺眼,怎么办?反正你也是个哑巴,没什么用处。”说罢,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婢女送去喂马,朕不想在看见她。”
    凤鸾之:“......”
    粉拳紧握。
    小崽子,胆儿长毛了啊,长的像哀家竟还碍着你的眼了,明摆着指桑骂槐!
    沈辞看够了热闹后终于发了声,他先是弯腰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凤鸾之拽进了自己怀里,一手握着她欲挣扎的雪白的皓腕,一手揽着她扭动的腰肢。
    他手腕力道加重,搂着她的腰堪堪往上一提,凤鸾之便以双脚悬空的姿势整个身子贴在了沈辞的怀中,只见他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正巴巴的看着她,虽是对着皇上说,但是目光却一刻也不离她。
    “皇上,这婢女是微臣的通房丫头,不如看在微臣的面子上,就免了她去喂马,让她留在微臣身边吧。”
    ☆、失踪
    通...通房丫头?
    哪里来的戏精?
    凤鸾之倏地瞪大了双眼,黑如曜石般的瞳仁晶莹闪亮,映着满满的都是沈辞笑若春风般的俊脸,更显生动迷人。
    她腾出一只手来抓住沈辞紧搂着她腰身的胳膊,半长的丹蔻指甲死命的隔着薄衣料扣着他的皮肉。
    叫你嘴贱,死性不改!
    凤鸾之没想到,沈辞看起来长身玉立、体格清瘦,但是胳膊上的肌肉如拳头一般鼓起一个小包,委实硬实。
    “嘶,别闹!”沈辞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话语里尽是无尽的温柔。他笑盈盈的挠了下她腰肢上的软肉,惹得凤鸾之痒的直扭动。
    女人软若无骨的身子贴着他热的喷火的身体,随着腰肢的扭动摩擦着男人精壮的腰身,情.动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凤鸾之明显感受到有个硬物抵着她的小腹,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烫人的热度。
    凤鸾之:“......”
    凤鸾之瞬间石化,身体僵硬的像块石板子,一动也不敢动。
    沈辞的神色突变,眼底一片暗沉,他慢慢俯下.身,脸颊贴着凤鸾之的脸颊爱恋的蹭了蹭,对着她的耳廓哑着嗓子轻声道:“安儿乖,别乱动!”
    凤鸾之只觉得一股子滚烫的气息如电流一般喷洒在耳廓,痒痒的,袭便全身。那声音像是沾了蜜似的,粘稠的化不开。若不是沈辞的怀抱固若金汤,此刻,她怕是早已被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她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清浅了几分,生怕惹怒了这头欲发.情的野兽。
    凤鸾之:“......”
    这大概是她生怕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害怕一个人,一个哪怕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也能让她不寒而栗的人。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慕凉傾还不知道俩人之间已悄无声息间的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人猿大战,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寻思了一会儿‘通房丫头’这个词的含义,随即“哦~”了一声。眼睛微眯,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声音拉的极长,那一副‘老师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实则还不是个见着漂亮女人就想弄上.床的普通男人’。
    他嘿嘿一笑,问:“那...老师今儿还去抓鱼么?朕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凤鸾之:“......”
    沈辞见着凤鸾之一副受了惊的小鸟般惶恐不安的模样,沉吟了片刻,最后道:“不急,是我的,跑不掉。”
    凤鸾之:“......”
    男人放开了凤鸾之,冲着她邪魅一笑,又道了句:“不急!”
    凤鸾之:“......”
    凤...凤翎...哥哥,你在哪儿?我好像被威胁了!
    待凤鸾之从惊悚中回过神来之时,房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如释重负般的大口的吁了口气,腿一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额角上不知是惊吓还是紧张,已经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汗。
    她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又仔细的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安静如斯,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准备溜回自己的院子。
    得赶紧回京才行,这地方委实待不得!
    将将打开门,像做贼似的露出个小脑袋欲查看下周围状况,谁料身前瞬间一黑,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门前,阻了所有光亮。
    男人手中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汤盅,面色冷冷的,道:“太后,我大哥命人给您准备的乌鸡汤,自昨夜开始熬,汤浓肉嫩,还请您务必喝下。”
    男人说话一板一眼,一瞧便是个忠心的。
    凤鸾之:“......”
    昨晚熬的?
    沈辞这人......心思细腻的可怕!
    凤鸾之站直了身子,犹豫的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一股子浓郁的鲜味儿扑面而来,她垂眸看了眼,乳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几颗枸杞跟红枣,再细看,下面还藏着人参当归、川芎......
    委实大补。
    她端起碗,撩开面纱喝了一口大。
    务必喝了?哀家偏不!
    在男人的注视下,凤鸾之突然冲着男人的面颊“噗”的喷去,满嘴的浓汤如喷泉一般全部喷在了男人的脸上。
    “告诉沈辞,让她给哀家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说罢也不等男人回应,绕开他气呼呼的回了自己屋子。
    还务必?当自己是谁?
    沈离:“......”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袖子抹了把油汪汪的脸,心里腹诽着:大哥怎就看上了这么个不知干净的人,还浪费!
    凤鸾之回了屋子后立刻让人传了凤翎过来议事,她先是交代了务必要确保慕凉傾的安全,甚至把离望月苑最近的三万驻军兵符交给了他,叮嘱道,若有任何刺杀等意向,无论是谁,不必上报,先斩后奏。
    随即又交代了慕凉傾药浴的事宜。
    这事本来该与沈辞商议,但是此刻,或许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凤鸾之哪怕是听见‘沈辞’这两个字都会反感,更别提见面了。
    所以只好交代凤翎。
    “想要抓住下.毒之人绝非几日可完成,我们拖不得,所以只能先以药浴治疗。沈辞是个精明的人,他肯定有法子劝得住皇上。而且,下.毒之人潜伏了那么久,想必对宫内的一切事物早已了如指望,我们稍有风吹草动甚至此次的望月苑之行,想必都会令她有所怀疑。所以,哥哥当即要做的事,一:排查望月苑内所有宫人侍卫,凡可疑之人不要打草惊蛇,秘密控制严刑逼问。二:药浴要秘密进行,除了沈辞外,任何人不得而知,让他管住慕凉傾的嘴。”
    凤翎一一应下。
    他见着凤鸾之收拾东西,疑惑的问:“安儿这是要回宫了?”
    “嗯,明儿早朝,我怕紫鸢应付不来,那丫头,咋咋呼呼的,容易出纰漏。”
    凤翎有些担心:“你昨夜才来,又没休息好,身子怎能受得住?”
    凤鸾之整理好包裹后放于桌面上,笑了笑,道:“哥哥放心,我结实着呢,之前时长跟着母亲......”
    说到此,她话音徒然一顿。
    果然,凤翎的神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