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彪一声令下,手下的喽啰便开始行动,一伙人摩拳擦掌的直扑老刘和小伍,白胡子老道挥舞着手里的拂尘,口中念念有词的指向粉袍男子,而冯大彪自己则大步流星的奔向随沅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老柳和小伍已被五六个大汉牢牢按在了地上,粉袍男子更惨,也不知那老道用了什么法术,竟使他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浑身不停抽搐,原本裂开的大嘴叉也合了回去,惨白的脸上涨的通红。
“小伍,你不也会法术吗?快点使出来啊!”老柳这时也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
“我……我他娘的会个屁!我那些装迷药的瓶瓶罐罐都丢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混蛋今天终于又落在了我的手里,看那我不把你们扒光了,扔进海里喂大鱼!”刀疤男脸上挂着阴笑,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美人!你是打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另一边的冯大彪也凑到了随沅和石单的面前,嬉皮笑脸的喷着口水。
“滚!”石单双眼冒火的恶狠狠骂了一句。
“呦,你算哪根葱,小白脸长的像根豆芽菜似的也敢跟老子叫板?!”冯大彪一见长的如此英俊的男人,立马气冲脑门,嫉妒心爆棚。说罢便探出一只双大手,一把薅住了石单的衣领。
就在断崖山望海楼内一片杂乱的时候,只见原本悬在房梁上的淡淡紫虹猛然放出耀目的光彩,须臾间,几道紫光便带着逼人的寒气如利剑般奔着不同的方向射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三层惨叫连连,白胡子老道、一众山贼,还有那个为首的大当家冯大彪纷纷倒地,痛苦的连连哀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随沅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脖颈上的灵珠,却是没有任何异样。还未等她再多想,只听一声巨响,北面的一扇小窗就轰然裂开了一个大口,紧跟着原本趴在地上又哭又叫的一众恶人,就仿佛一个个破沙袋般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到了半空,然后咻咻咻的接连几声径直扔出了窗外,而后便是一连串的噗通噗通落水的声音,不过很快海风伴着海浪声便瞬间吞没了窗外的一切。
石单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抚了抚自己被拉皱的衣领,转眼去看随沅,“是不是你?”
随沅微微摇了摇头,“这座楼里应该还有别人,一个法力高强,至今没有现身的人。”
两人正悄悄说着,那边小伍已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一边嘴里吵吵着好险好险,一边从地上捡起一件不知是哪个山贼掉落的外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最近的一个珠宝堆旁边,发了疯般的往袍子里搂着财宝。
本来浑身抽搐的粉袍男子此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地直起上半身,半靠在架子床的床腿旁喘着气,而原本空洞的眼神好似有了些许神采,涟涟如水的目光转过各处,脸上现出迷茫的神情,一张红肿的大嘴此刻也紧紧的闭着,虽然还是很大,但看上去已顺眼了许多,盈盈宝光下当真是一个面冠如玉的清秀男子。
一旁不远处的老柳不住的咳嗦着,哆里哆嗦的拿出自己的酒囊,拔掉了塞子,吨吨吨喝了几大口,一个酒嗝过后,这才缓过一口气。“喂,你把樱樱怎么了?”
粉袍男子听到有人问向自己,这才聚拢了目光,微微抬起头,“谁是樱樱?你在说什么?”
一句简单的答话,声音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中带着丝丝回响,十分悦耳。
“你没见过她?这里是她和我的……,不对,那那首曲子又是谁教你的?”老柳蹲下身去,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仿佛想用眼神拷问出真相。“你休想要蒙我!”
“这位老人家,你方才说的那些,我真不知道,也不清楚,换句话说我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都不知道。”粉袍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老柳凑近粉袍男子,目光灼灼。
男子不得已将头撇向一边,避开老柳满是酒味的口气,“我本是省城瑞霞班的花旦,那一晚……,我也不记得是多久之前了,我在戏园子的跨院里练功,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后来……后来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柳蹲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瞪着粉袍男子好一会儿,这才叹出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喂,你先别忙着捡财宝,快告诉我这里面哪个才是老柳的解药?!”随沅抱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几步跑到小伍的近前,大声的问道。
“走开走开,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中不中毒与你有关系吗?咸吃萝卜淡操心,年纪不大管的不少。大小姐,女侠不是那么好当的!”小伍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划拉着满地的宝贝。
“你!”随沅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小无赖,一时间毫无办法。
石单看不下去,两步冲了上来,一脚踹在小伍撅着的屁股上,直接送给了他一个狗吃屎。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和我八字不合,成心捣乱是吧!实话告诉你们,那个老废材被我下的毒,压根就没有解药,你们死心吧,别来烦我!”小伍气呼呼的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又继续去捡地上的珠宝。
随沅闻听此言,心里顿时一紧,她原本想拿到解药,好尽快带着老柳回到现代,再找办法使他恢复记忆,可现在?想到此处,随沅不由得怒火中烧,一只手瞬间摸上了自己的灵珠,只想要面前这个小无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还未等她催动灵珠,就只见眼前一花,数不清的珠宝金币哗啦啦的在她面前掉到了地上,而刚才还气势万千的小伍已被高高的抛倒半空中,只见他一边惊叫着,一边还不忘试图抱紧怀里装着财宝的衣袍。
“放我下来!啊!放我下来!怎么总用这招啊?我头晕的厉害!”小伍狼哇哇的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