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沅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半高的棉袍立领下,两颗灵珠正微微泛着凉意,“原来你就这么点能耐?”
红衣女子原本惊诧的表情,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只见她嘴角微翘,凝起一个不咸不淡的笑,“看来你是有灵物护体,不过就算你能保得了自己,恐怕你也救不下他们!”说罢,女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低头,喃喃自语。
不出片刻,就见一缕缕淡淡的白烟从红衣女子身上飘了出来,紧跟着就消散于无形。
“什么味道,这么的怪?”石单抽动着鼻子,边嗅边说道。
“傻瓜,赶紧将口鼻遮起来!”随沅一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提醒着身旁的两人。
“哈哈哈,放心,这不是毒药,而是香饵。”红衣女子笑起来真的很美,可是那笑容里面的寒意却让人有种止不住发颤的胆怯。
“香饵?”伏先生与随沅和石单面面相觑,现下谁都搞不清这个神秘女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奇吗?不用着急,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沙沙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伏先生的眉头越皱越紧,大步走到窗前,推开木窗向外看去,顿时啊呀一声惊叫出声。
随沅和石单也紧跟着奔了过来,挤到窗边一看,也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别院的墙壁、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蜈蚣和蝎子,它们此刻竟排成了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向着厅堂袭来。
“你会法术?”伏先生转头怒目而视红衣女子。
“交出姜思明,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香莲?你又何苦如此呢?当初孙家夫妻害了你们的父母,如今孙氏已死,姜思明亦很难再醒,而你的哥哥眼下不知所踪,一切都应该有个了结了,为什么你还要搭上自己!”伏先生一席话说的很是痛心疾首。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红衣女子颤抖着声音,缓缓退下了红色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堪称完美无瑕的脸。“我委身于仇人,配制秘药,唆使姜思明在棺椁上画符做手脚,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让他们身败名裂,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我更不会留着姜思明苟活!”
“你……你这是自己逼自己走进死胡同!”伏先生以手捶桌。
“她是齐队长的妹妹?!”随沅听到此处,惊诧的脱口而出。
“阿沅,现在就看你的了。”石单眼看着满院子的蝎子蜈蚣,不由得小腿发酸,大腿发软,趁着众人都没注意,凑上来轻声说道。
随沅回头瞥了石单一眼,一只手却已隔着棉袍,悄悄抚上了两颗灵珠,然而就在这一刻,只见两道华光大盛,忽的从随沅的脖颈间扑向红衣香莲,香莲一见大惊,却也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华光捉了个正着。满室的云蒸霞蔚中瞬间腾起一道紫气,却也迅速被吞噬不见,而与此同时一院子的蜈蚣和蝎子也如潮水般退去,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伏先生的嘴此时张的大大的,双眼圆睁的看着面前电光火石发生的一切,惊诧的一动不动。片刻后当华光落下,一切归于平静,屋内却已只剩下他自己和红衣女子两两相对。
“伏先生,弟兄们都醒了!”小明爽朗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
一阵耀目的光华后,随沅晕晕乎乎的跌坐在了地上,揉揉眼睛向四周仔细一看,心下了然。
“喂,我们回来了!”
“哎呦,好痛,你打我干嘛!”四脚朝天的石单揉了揉被随沅打痛的胳膊,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说下回咱们再穿越,你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这要是恰巧赶上我不在你旁边,我不就被落下了!”
“下回?下回就算要去穿越,我也不带你了,只会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随沅单手撑地,轻巧的站了起来。
“喂!凭什么不带我,我们是最佳拍档好吗?”石单咋咋呼呼的叫嚷着,却见随沅的眼神忽的定住了,“你看什么呢?”
随沅缓缓摊开一直紧握着的另一只手,就见一颗闪着紫色光彩的灵珠出现在她的掌心。
“又多了一颗!”
石单好奇的伸手去摸,却被随沅一巴掌将手拍掉,只见她小心翼翼的从脖颈上取下已经串有两颗灵珠的项链,又将第三颗珠子也挂了上去,然后一拢头发,轻歪头,仔细的把项链再次戴好。
夏末的暖阳中,石单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突突的跳了跳,微红着脸,缓缓将视线摇开。
“怎么了?”随沅安心的摸了摸隐在衣领下的珠子,转头看向表情有些怪异的石单。
“那个……没什么,我有点饿了,赶紧去做饭!”
“你个吃货!”随沅一口气卡在嗓子里,气呼呼的转身跑到一楼的房,去换自己的家居服。
石单看着消失在房门口纤瘦的背影,终于笑了出来,那笑容竟比此刻窗外的暖阳还要暖上两分。
五层楼的超市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随沅推着购物车,急急的往车筐里丢着这两天做饭所需的食材。走着走着忽觉得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只见石单正站在一排货架前兴致勃勃的左看右看。
随沅此刻深感自己有种带着幼稚园小朋友上街的模样,呆站在原地等了半分钟,还不见石单跟上,只得调转车头往回走。
“你在看什么?”
“没想到超市里面这么大,什么都有的卖,竟然连露营的帐篷都有。”石单一脸的兴奋。
“不是吧?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视第一次进超市呢。”
“对啊!这是我第一次逛超市。”石单嘴角挂着笑,毫不掩饰的说道。
随沅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心想也难怪,人家毕竟是九州国数的上富豪公子。
“我自小由伯父伯母带大,他们对我特别好,很多时候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石新哥也一直把我当亲弟弟,所以我基本没怎么接触过这样的生活。”石单将手里拿着的货品重新放回了原处,走到随沅身边轻声说道。
“你很幸福。”随沅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不过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写不出打动人心的歌吧。”石单耸耸肩,笑了笑,迈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