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经验,箱子肯定是藏在很难看到的视线盲区,但距离绝对不超过一百米。
夏珍专门找那种灌木丛、几棵树环抱这样子刁钻的角落,也算是摸准了节目组的心思。
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是看到了那口被落叶掩埋住的白皮箱子。
打开第一件事就是把食物全部塞到包里去,接着就是将黑色小箱子取出来。
那天趁着林学磊熟睡,夏珍翻了翻他的包,竟然意外看到了另一只黑色小箱子。
按照陶泽的推测,应该只有三个盒子。
如今三个盒子分别从林学磊、孙帆手中夺来了,也就是夏珍与陶泽已经凑齐了九把钥匙,只要碰到黑箱子就能打开。
夏珍用她手里的钥匙试了一遍,没想到竟然全部都无法打开。
这太不凑巧了,但也无妨。
四周都是林木,还有一小片半人高的灌木,密密麻麻的很容易被人忽视某些东西。
夏珍站在一棵大树下,目测了一下树的高度,然后将打开了登山包,从里头取出了基本没有用过的麻绳。
她在手里甩了甩,用力地朝高处投掷出去。
第一次,绳子力道不足,还没碰到树枝就已经落下。
第二次,绳子碰到树枝了,只可惜力道不对很快又落了下来。
第三次,终于有了点感觉,夏珍手里的绳子成功地穿过了树枝,从另一侧落下来了。
☆、092再度淘汰
第25章
夏珍用穿过树枝的绳子打了个活结, 藏在通往白皮箱子必经之路上,再用树叶遮挡住。
为了做出那个结, 她就花了很多时间去试验。
弄了很多次才成功,导致一个小时匆匆而过。再想挖个坑,陶泽打来的电话告诉她,那恒与史同两人已经接近她所在的位置, 是不可能了。
做好这一切后,她就找了棵比较高, 树叶比较浓密的树爬上去。
坐在树上,从高处往下望去,视野良好,一切尽收眼底。
夏珍靠坐在一根树枝上, 半躺着,眯着眼睛等啊等, 微风拂过, 阳光正好, 暖洋洋的。
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啊——”
一声惊呼划破天际,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有叶子落在夏珍的脸上, 她一把拂开,揉了揉痒痒的脸, 又听到了那个说话的声音。
“你没事吧?!”
“你快帮我放下来!”
史同踩中了陷阱,突然被高高吊起来。
背上的登山包一下子砸下来,随着他时不时的晃荡,不停的撞击着他的脑袋。
那恒在他下面走来走去, 脸上含着担忧。
史同被吊的太高了,要想要将他放下来,得爬到树上去割断绳子。
那恒目测了一下,爬上那棵树,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是,那很犹豫了。
史同似乎是看出了那恒的犹豫,他又立马开口:“那恒,快点放我下来,我的脚又开始痛了。”
其实史同被吊起来的那个脚,并不是受伤的脚。
但一只脚被吊起来,整条腿感觉都要被那根绳子拉脱臼了一样难受。
才吊了短短两分钟,史同整张脸都因为血液逆流而涨红了。
他盯着那恒,脸上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恳求神色。
“帮个忙成不?”
那恒将背上的登山包甩到地上来,史同眼睛里闪过一道喜色。
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看那恒的模样,并不是要来解放他。
“唉。”那恒叹气了。
史同心里一凉,他看着那恒在树林附近走来走去,查看周围有没有人。
转了一圈回来,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布置陷阱的人应该已经走了,不知道是谁弄的,这陷阱可真够厉害的。”
那恒不知道夏珍就在周围的树上,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史同啊,我真的很想放你下来的,但是……”
说不尽的话都藏着一声叹息中了,史同心中一凉,已经明白了那恒的答案。
他是不可能放他下来了。
不管他们怎么约定,说的都是不主动算计对方。
但现在,是他不小心中了别人的陷阱,那恒没有做过任何的小动作。放不放他下来,是合作外的选择。
放他下来,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不放下来,就少一个。
史同想,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不会放的。
史同也跟着叹气,他看到那恒捡了根树枝,小心翼翼一寸寸探查过去,终于来到了白皮箱子处,利用钥匙打开了箱子。
里面虽然没有食物了,但还是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那恒拿走了一半,剩下了另一半。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一人一半。”那恒将地上的包背起来,很是感慨地说,“我不会趁机做什么事情,但……也希望你们体谅我。”
那恒又看了史同一眼,决然地掉头离开了。
可惜这是比赛。
比赛除了输就是赢,很残酷啊。
那恒离开后,史同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但他还不想就这么离开。
他挥了几下手,想要将背上的包取下来。
但登山包有几分重量,甩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拽住。
史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拽起来,拉开拉链,从里头找到一把就比指头长一点的折叠刀。
刀锋砍了太大的东西,已经没有开始的锋利。
史同又摸出了那枚信号弹,揣到裤子口袋里以防万一。
然后他将登山包扔了,打算孤注一掷。
要想割断绳子,史同必须要倒立着做一个类似仰卧起坐的动作。
本来对于他来说,这是个极为简单的动作,但处在反重力的倒立状态,就变得非常难。
他试了几次,就觉得腹部宛如火烧,刺痛难忍。
再加上他的尝试,使得动作幅度变大,绳子摇晃的很厉害,被捆住的脚腕磨损的更加厉害。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脚踝估计是肿了,如果再不解开,很可能要淤血脱臼。
人在没有退路的时候,总是能够爆发出难以预料的潜力。
好在史同平日里有坚持锻炼,身上精壮,有肌肉。
他休息了几分钟蓄力,终于在一次用力的弓背中握住了自己的脚踝。
反重力的动作让他维持的非常吃力,他左手拽住绳子,右手拿着水果刀不停地切割。
刀口不够锐利,磨了好几下才终于割好。
绳子即将要断的时候,史同的手还握在绳子上,因此摔下来的动作缓冲了一下,他是双脚落地的。
不过史同的脚原先就受了伤,又一直没好。
再接受如此猛烈的撞击,史同只觉得脚踝一阵无力,每次想要爬起来,都会传来闷痛感,使不上力。
心知是骨头出问题了,他也无能为力了。
比赛固然重要,但健康的身体更重要。
他的脚二度受伤,再拖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病症,这种隐患使得史同终于打心底里放弃了比赛。
他准备退出了。
从绳子上跌下来的时候,信号弹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史同挪了几步,握在手里。
他看着只剩下半截的绳子,“这到底是谁设的,不得不服啊。”
说完话,手里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开一声响。
没过多久,周围的一棵树上竟然爬下来一个人。
史同瞪大了眼睛,吃惊非常。
“竟然是你……”
夏珍小跑着过来,将史同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来,收拾到包里去。
再把登山包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担忧地说:“你没事吧?”
“这是你做的?”史同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夏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