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献,那人可抓到了?是谁?”蔺阅辰问道。
“殿下,我们乘船去追,追到湖北面的芦苇丛,那人就跳入了水中。”朱献叙述这当时的情形,“想来那人水性极好,我们将整片芦苇都搜过,愣是没找到人。”
“没找到?”蔺阅辰笑了一声,“这贼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进出,侮辱皇家之人,必须查出来!”
霍漫漫在衣橱里听得一个激灵,看蔺阅辰的架势,是势必将这件事查到底了,他就不想想谁会对灵卓下手?肯定是他的妹妹旭莲啊!
只听朱献又说道:“不过,倒是找到一样东西,看样子不是大越之物。”
“是什么?”薛谨严抢着问道。
朱献将一块腰牌子送到薛谨严手里,“是一块木牌,只是洁白如雪,我等见识浅薄,实在不知是什么?”
薛谨严拿着雪银木牌,在手中翻转着,“我也不曾见过,不知律王殿下可识得?”
蔺阅辰接过木牌,“这是长蓬的雪银令牌,去年在青山镇,本王铲除了一个海寇窝点,曾经见到过,只是当时并没在意。”
“难道这次的事情和长蓬有关?”薛谨严问,“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灵卓公主下手,而且只是让她昏迷,并没将她劫走?”
霍漫漫摇头,这薛谨严怎么这么说自己的爱妻,先不说劫走这件事,他称呼自己的爱妻也太疏离了吧,还灵卓公主。接着外面又想起了谈话声。
“薛将军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本王将一个长蓬在捃州的暗点给端了。”蔺阅辰直接将雪银令牌扔在桌子上,好像并不觉得那有何用处。“这事难道是在警告本王?”
“长蓬人在东海如此猖獗吗?”薛谨严问了句,“我倒是知道东海之上有海寇为乱。”
蔺阅辰叹气,“薛将军,这每年海上的商船也不知道被劫了多少去!长蓬人水性好,海中的情况又复杂,找到他们的老巢十分困难。”
“这个我知道,去年殿下就找到了一处海寇岛。”薛谨严道,“但是没想到他们还会渗透到捃州。”
“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京城都混有长蓬人,何况我小小捃州。”蔺阅辰讲道海寇的问题,就一副头痛的样子。“将军恐怕不知道,只每年清剿海寇所花费的银两,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有什么办法?”
霍漫漫在衣橱里听着蔺阅辰的一番话,不禁佩服起他的口才。明明是要查害灵卓公主的人,他能生生扯到海寇身上,现在更是开始哭穷开来。当真是个演戏的高手。
蔺阅辰继续说着:“不过北关现在旱情严重,东海还是会出一份绵薄之力的。”
得,好人全是这煞星的!他这是说在这里查些无关紧要的,却把真正的大事放在了一边,顺带着又表了一下对朝廷的忠心。霍漫漫觉得蔺阅辰简直有将死人说活的本事。
“殿下说得对,灵卓只是受了点儿惊吓而已,现在还是北关的旱情更为紧要。”薛谨严似乎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不知殿下打算何时出发?”
“就后日吧!”蔺阅辰想了想,“还是要准备一些粮食什么的送去那边。”
“行,殿下与皇上手足情深,皇上一定会感念的。”薛谨严说了些套话,“你也忙了一宿了,谨严先下去了。”
蔺阅辰点头,“回去好好安抚一下灵卓,让她放心,本王要是抓住拿权长蓬人,定将他们交给她,任她处置。”
房间里静了下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霍漫漫又凑到那条门缝想看看人是不是都出去了。
橱门忽的一下打开,躲闪不及的霍漫漫直接栽了出去。脸正撞上一堵肉墙,一只手将她扶了起来。
“就知道是你!”蔺阅辰捏了捏霍漫漫的腮,“你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想劫色?”
“那个……”,霍漫漫不知道怎么说,想着旭莲是蔺阅辰的妹妹,应该不会将她们交出去,“莲姑娘说想来岛上摘桃子,谁知道灵卓公主也来了岛上。您也知道,莲姑娘不能被人发现。”
“又瞎说!”蔺阅辰一笑,“摘桃子,那怎么把人给埋了?”
“看她不顺眼啊!”霍漫漫实话实说,“帮莲姑娘出气。”
“看把你仗义的,你没想过被薛谨严逮到怎么办?”蔺阅辰摇头,“你家莲姑娘呢?”
“不知道!”霍漫漫摇头,“应该也藏在宅子里的某个地方吧!”
“你呀,以后离旭莲远一点儿,省的被她给买了,还帮这她数银子。”蔺阅辰掏出帕子,拉住霍漫漫,为她擦去了脸上的灰尘,“下次,记得埋深一点儿!”
“啊?”霍漫漫觉得匪夷所思,这煞星是说她下手轻了吗?
“祸水,不就是喜欢闯祸吗?”蔺阅辰将试图逃开的霍漫漫又拉了回来,“这边还有没擦干净的。”
“我自己来。”霍漫漫觉得别扭,伸手想拿过手帕,却握到了蔺阅辰的手,放佛被烫到一样,慌忙缩了回来。
“饿了吗?”蔺阅辰问道,他看见了霍漫漫脸上闪过的红润,这让他心情很好。
这么一说,霍漫漫才记起来,从昨日中饭到现在滴米未进,只是半夜吃了个桃子,还被桃毛弄得浑身痒痒。
“一会儿就吃。”蔺阅辰捏了捏霍漫漫的鼻子,这个表妹从头到脚都那么有意思,他很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在衣橱里?”霍漫漫问道,难道这厮能穿透橱门?
蔺阅辰神秘一笑,“祸水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我一进屋就闻到了。”
“迷迭香?”霍漫漫看了看身上的那个手印子,可能是昨晚擦手时留下的香味。
“灵卓一直嚷着自己见鬼了,看来被你们吓得不轻。”蔺阅辰再次拉住了想逃开的霍漫漫,“再跑,信不信我亲你?”
“您别这么吓人好不好?”霍漫漫感觉现在还不如直接被薛谨严关进大牢,这个表哥可更不好对付。
“我哪里吓人了?明明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蔺阅辰哼了一声,“有时候真怀疑祸水是个瞎的。”
“刚才听你说,要去北关?”霍漫漫看着那只一直不松开的手,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