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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谜题
    还好,一切还有刘永清,这个精明的生意伙伴。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心中一直坚定的认为,凌肃并没有牺牲。
    他只是在某一个地方,正在拼命的想要回来见她。
    她知道,并且坚信。
    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夏槐花一贯的作风。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主动出击。
    黑盾一直是凌肃的心头大患。
    但是凌肃要顾及的太多,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要经过上面的重重审核才能实施。
    但是她不同。
    本就是逆天改命。
    能将黑盾铲出,算是对于上天的一种回报。
    当晚,夜深。
    夏槐花躺在凌肃的床上,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干涩的眸子已经酝酿不出任何泪水。
    在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只能在心底压着。
    找不到释放的源头。
    魏亭那边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她只要人去了就可以了,什么都不用带。
    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在心里劝慰自己,凌肃没有回来,不能生育的问题暂时不要考虑。
    可魏亭的话,还是不停的在她的心底萦绕。
    时刻提醒着她,她介意,很介意。
    越是想到凌家对于这件事还瞒着她,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心里就觉得憋闷。
    一大早,天刚亮。
    魏亭如约而来。
    张凤雅惊呆了。
    她没想到,前两天还喊她妈妈的女孩儿,转眼就抛弃了她。
    拉着夏槐花的手,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挽留她。
    凌肃不在了,夏槐花该走。
    可万一,凌肃回来了,她该如何交差?
    这段时间,她苍老了很多。
    早上没有洗漱的面色更是显得蜡黄,“槐花,妈妈给你煮碗粥,你喝了再走好不好?”
    夏槐花心口一紧,为张凤雅擦干眼泪,“不用了,让叔叔在外面等着不好。”
    “那就把你叔叔叫进来,一起喝一碗粥再走!这一路上,不知道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先填饱肚子好不好?”
    张凤雅热切的期盼,并没有得到魏亭的回应。
    在张凤雅看来,她是希望夏槐花唯一的家人进来坐坐的。
    虽然凌肃不在了,但她待夏槐花的待遇并没有变。
    显然,魏亭并不那么想。
    他一直不赞同这门亲事,好不容易夏槐花同意跟他走。
    这个关头,他不希望节外生枝。
    坐在商务车中的魏亭宛如神邸,就连视线,都没有放在张凤雅身上。
    “妈,你回去吧,放心,我饿不着。”
    凌天也出来拉张凤雅,“槐花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张凤雅忽然伏在凌天怀里,痛哭,“咱们家,是不是要变天了,小凌是不是回不来了……”
    儿子生死未卜,儿媳又要离开。
    接连的打击,张凤雅再也无法淡定。
    凌天搂着她安慰,朝夏槐花点点头。
    而魏亭,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他是骄傲的,对于凌天,他是不屑的。
    虽说民不与官斗,他的身价,一个凌天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要不是夏槐花,他根本不知道凌天是谁?
    夏槐花拉开车门坐在魏亭身边,“走吧。”
    商务车迎着曙光离开了军区大院。
    这是夏槐花第二次离开这里。
    第一次离开,她并没有任何眷恋,甚至迫切的想要离开。
    这一次,却希望有朝一日能回来。
    这里,有了她恋恋不舍的人。
    温柔的张凤雅,稳重的凌天,还有一个冉冉的新星凌馨怡。
    她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
    她不能把时间都用在等待上。
    凌肃想要铲除黑盾,不管他能不能回来,她都要沿着他的理想走下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凌肃的存在。
    “停车。”
    魏亭目光越过夏槐花,看向车窗外的一家粥铺。
    “槐花,你要不要喝粥?”
    夏槐花扭头,冷眼剜着他,“你什么意思?”
    魏亭温和笑着,“你不是想喝粥吗?外面的粥铺比家里煮的要好很多。”
    呵~
    魏亭现在的样子,越来越令她作呕。
    他现在是在暗示她,要和凌家划清界限吗?
    可笑至极!
    她声音似冰刃,直射魏亭面门,“知道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魏亭,我是答应跟你走,不代表我就要和凌家撇清关系!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清楚。你并不是我的谁,就算到了美国,我也会靠我自己!”
    魏亭依旧温和笑着,“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现在的我,这些都是正常的。”
    夏槐花眉心狠狠一拧,“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明白的,我咨询过心理医生,你现在反抗,排斥的现象都是正常的。”
    心理医生……
    夏槐花心里咯噔一下,身上的汗毛都察觉到了危险。
    魏亭………
    变得太可怕了。
    他竟然为了这件事,去咨询心理医生。
    她并不排斥心理医生,可她反感用医生的角度来分析正常人。
    就像一个人,赤裸裸的扒开,被一群人研究,揣摩。
    “魏亭,你这样,让我很厌恶。”
    当初的魏亭,会想尽办法的去挣钱,然后给她带来好吃的。
    别家孩子没有吃过的东西,她可以无限制的吃。
    那个时候,“叔叔”是一个美好的词。
    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任由夏槐花极端的暴露对他的反感,魏亭只是温和笑着,并告诉她,她现在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夏槐花想抓狂。
    她重重的躺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我不饿,要喝粥,你自己喝。”
    魏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像看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看着夏槐花,“那我也不喝了,走吧。”
    ……
    ……
    到了机场,时间刚刚好,上了飞机夏槐花将头靠近窗户,一言不发。
    魏亭明显激动很多,他熟悉的用英语问空乘人员要来毛毯等物品。
    夏槐花透过玻璃看着阳城缓缓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切,仿若在梦里。
    渐渐的,睡了过去。
    她是在魏亭的呼唤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睡眼蓬松的看着魏亭,不知今夕是何年。
    魏亭被她的模样取悦,笑出了声,“槐花,咱们到家了。”
    家?
    “下去吧,到了,我带你回家。”
    曾几何时,她的家从偏远的山区变成了美国的富人区了?
    夏槐花觉得,人生呐,真是一道无法破解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