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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白月光·梦中(一)
    陆之安眯了眯眼,冷冷道:“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见到这个女人,还有,楚家当家那边,帮我处理一下,我要见她。”
    闻言,叶寐雪连忙道:“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第二日,林漠色起得很早,本来准备去超市买点排骨炖汤,想着晚上去紫夜媚的时候可以喝。
    可是,她刚一出门就遇上了楚晴。
    楚晴站在她家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七八个保镖,统一穿着黑色的西服。
    见到楚晴的时候,林漠色的神色微微一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楚小姐非常危险。
    林漠色沉眉:“楚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她和楚晴虽有一面之缘,但谈不上熟悉,林漠色也没有去细究别人来历的习惯,所以,她对楚晴的了解,仅限于她是某娱乐公司的总裁。
    楚晴看着林漠色,动了动手腕,抿唇道:“林小姐,我也是……”
    楚晴的声音被一段电话铃声打断,她背过身去接电话,那两名医生把林漠色拦在了门外。
    没过一会儿,楚晴回来了,深深的望了林漠色一眼,然后带着人走了。
    和她来小区一般,悄无声息。
    林漠色眼睁睁的看着楚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空了一大片出来,火辣辣的疼。
    这时,安明远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他手里提着早餐,热乎乎的豆浆和油条。
    林漠色看着他,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安明远挠了挠头:“昨天你看了演唱会就走了,我本来想找你的。”
    林漠色:“你昨天晚上应该去聚会了吧?”
    安明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老板说,要庆祝。”
    林漠色笑:“确实应该庆祝。”昨天的演唱会,真是不错,虽然安明远只上场了几分钟,但是林漠色是认认真真的把演唱会听完了。
    那位宏景,确实是中国这两年来,实力很强的男歌手。
    林漠色见安明远来了,加上之前楚晴的那一刹,顿时没了兴趣出门,于是便将安明远屋子里。
    林漠色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安明远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林漠色见安明远似乎有些无聊,不由得握着豆浆走上前,坐在地上。
    安明远下意识的道:“你怎么……”
    林漠色:“习惯了,好像以前经常这么做。”
    闻言,安明远也小心的坐了下来,面对着林漠色,他总是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
    林漠色笑:“你干嘛啊?”
    安明远:“我也不习惯坐沙发。”
    林漠色无奈,听安明远这么说,她阴霾一般的坏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或许,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人瞬间开心起来。
    林漠色穿的是一件雪纺衣,她拿起豆浆的时候,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臂,安明远下意识的想避开目光,但是,当她手臂上那道不长却很深的伤口闯入安明远的视线时,什么君子之礼,什么非礼勿视都被安明远抛到了脑后。
    他问她:“怎么回事?”
    林漠色顺着安明远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似乎也有些疑惑。
    林漠色:“忘了,应该,是小时候撞的吧。”
    安明远:“这么深的伤口,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旧伤疤,怎么会不记得了?”
    林漠色揉着额头,轻声道:“不知道,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闻言,安明远脸上划过一抹诧异,这时,林漠色忽然道:“而且,最近老是做同一个梦。”
    安明远:“什么梦?是和以前的记忆有关吗?”
    林漠色:“或许吧。”
    安明远小心翼翼的道:“方便说给我听听吗?”
    林漠色眸子微微一动,随即道:“方便倒是方便……”
    林漠色仔细回忆了一下梦里的场景,喃喃道:“但是,我总觉得,梦里的人不是我。”
    安明远:“什么意思?”
    林漠色:“有的地方,很模糊,而且,我也不是我。在梦里,我有另一个名字……”
    时针指到八点的位置,林漠色望了一眼钟表,缓缓将自己的梦,叙述出来……
    “梦里的我,和男朋友吵了架。过了很多天,他还是没有来找我呢。我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的窗口,望着窗外被皑皑白雪压得极低的树木,开始胡思乱想。
    我梦里的男朋友叫……伊桑,我和伊桑吵架,大概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之,我想不起来,只隐隐约约觉得那件事很重要。
    我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外面又下起了小雪。
    那时候,我听到自己叹道:“伊桑,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呢,你来找我,我就妥协了啊。”时间过得很快,我从图书馆离开的时候,雪已经下得有点大了。
    我拿出包里的雨伞,看着雨伞上栩栩如生的雪花,想起了他。
    伊桑……他好像是个流浪画家,他没有读大学,一个人走南闯北,一路写生到了这个城市。
    我和他第一次相遇,是在城外的避暑山庄里,一座不知名的城,不知名的山庄。
    那年,我应该是刚初中毕业,因为身体不好,家里就把我留在山庄里修养。
    某天晚上,我吃完晚饭出去散步,正好看见了坐在池塘边画画的伊桑。
    他的脊背微弯,手上沾满了颜料,脸上挂着一幅破破烂烂的眼镜,整个人都快凑到画布上了。
    “你这样眼睛会受不了的。”我走近,好心的提醒他。
    可是他充耳不闻,并不是刻意忽视,而是真的没有听见。
    我想他也许是入魔了。
    那时正值六月,荷花开得非常好,亭亭玉立在荷塘中央,远看如君子修竹,近看如玉叶牡丹。
    这时候,他忽然收了笔,偏头看我,眼镜后的瞳孔里反射出我局促不安的模样。
    “谢谢你,这幅画送你了。”他站起身,将颜料和作画工具收了起来。
    他取下画布,郑重的递给了我,我心情忐忑的捧着那副荷花图,讷讷的说了一声谢谢。
    他脸上划过一抹笑容:“好好保管它,就是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