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我知道你已经回国几个月了,在这期间,你找了许多公司,可是都被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妍抬头,冷漠的扫了夏潇一眼。
薛妍的眼神就像是黑夜里蹲着猎物的野兽,她的眼神,冰冷得不近人情。
这是夏潇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里看见这种神情,她似乎已经经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的薛妍了。
“薛小姐,我想你在国外这五年,应该不是在浪费时间吧?你应该已经有了不少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夏潇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薛妍手中的烟落在了烟灰缸里,细碎的星火散落在茶几上,瞬间消失。
“你……怎么知道?”薛妍的声音有些迟钝,沙哑的嗓子里好像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猜的。”对于说谎话,夏潇信手拈来。
薛妍敛眉:“如果我没有证据呢?”
夏潇:“那我们也爱莫能助。”
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薛妍似乎有些相信莫氏影业是在赌她有没有证据了。
之前她确实找了许多公司,可是没有一家公司敢收她,这其中有多少阻力和阴谋,薛妍已经猜到了几分。
只是这些东西对薛妍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她只是在想,如何让自己东山再起。
可是眼下娱乐圈的三大巨头,有两个她已经得罪透了,当初和回环影视解约,冷家已经放弃了她。
眼下,她似乎只有莫氏影业这条路,她本来在筹划着怎么接近莫氏影业,但是她没想到,莫氏影业居然会率先找上门来。
薛妍缓了一下情绪,随即道:“我有一些证据,但是不全。”
夏潇笑了,半真半假的道:“娱乐圈的事情,本就是迷迷糊糊,糊里糊涂的,无所谓真假。”
闻言,薛妍的眼睛眯了眯,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那双透着无尽冷漠的瞳孔里,似乎多了一丝生气。
夏潇想,薛妍这些年一定很寂寞,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在国外的这些年里,很少会有人给薛妍发邮件,打电话。
她现在很脆弱,不愿相信别人。
这是夏潇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
沉默片刻之后,薛妍终于给了夏潇答复。
她说:“其实,不止是莫氏影业选择我,我也选择了莫氏影业。”
薛妍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夏潇不用再说什么了。薛妍掩映在黑暗里,那张异常平静和坚毅的脸,已经揭示了她的野心。
看着薛妍,夏潇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她道:“过两天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经纪人,现在你还不方便出现在大众面前,等公司把舆论导向转到你这边的时候,你再选一个时间,宣布复出。”
薛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几岁的女孩子,看着她眼里透出的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冷静,薛妍忽然有些怅然。
如果,如果当年她有夏潇的这份魄力和聪慧,她会不会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天真固然可贵,可是愚蠢的天真,只会害人害己。
当初的那些事,不是所有都是假的,还有一些,只是被有心人扭曲了而已。
事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当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时,众人愿意把她捧起来。
可是,一旦她跌落尘埃,那一切就不复存在了。不少人还会趁机睬她一脚,俗称落井下石。
“多谢。”薛妍知道莫氏影业也是在赌,可是薛妍仍旧感谢莫氏影业愿意相信她。
夏潇抬头看向薛妍,眼里透出几分柔和。
对于薛妍,夏潇是心存敬畏的,不管是五年前的薛妍,还是现在饱经沧桑的薛妍。她能走到国际影后的位置,就已经足够让人信服。
告别了薛妍之后,夏潇在酒店的前台问了一下宫北泽的近况。
上次从宫家离开之后,宫北泽很久没有找过她了,夏潇有些担心他的病情,可是又不好直接问出口,于是便向工作人员打听了。
前台认识夏潇,所以连忙道:“宫总出差了。”
“出差?”夏潇眉头一敛,继续问道:“去哪里了?”
“杭州。”
“什么时候回来啊?”
“暂时……不知道。”
闻言,夏潇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可是当夏潇迈着步伐走向帝国酒店的大门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夏潇望向门口,眉头抽了抽。
这个女人……怎么回来了?
只见酒店门口的保安上前接过车上女子甩来的钥匙,然后去帮她停车。
女子穿着一身新款的香奈儿小西装,脸上挂着一副大墨镜,头发是欧美大波浪卷,染成了国外常见的卡其色,发尾处还带有一丝泛光的金色。
当她朝夏潇走来的时候,身上似乎带了个吹风机,气场全开。
夏潇看着那女子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将墨镜耷拉在鼻翼上,从墨镜的缝隙里乜了夏潇一眼,然后以极其狂傲的语气道:“夏潇?”
说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夏潇无语的抱着双臂看着眼前的女人装酷(bi)。
女子见夏潇不搭理她,她索性把墨镜取了下来,一边摆弄,一边问道:“你来干什么?找我小叔?”
夏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女子轻嗤一声,“行了吧你,你勾搭着顾易和莫星辰不够,还要搭着我小叔,你未免也太贱了吧?”
闻言,夏潇的眉头皱了皱,她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宫宣月的口无遮拦,每一次,她都恨不得把宫宣月的嘴巴给缝起来。
可是碍于宫北泽的面子,夏潇总是不愿意和宫宣月起正面的冲突。
所以夏潇笑了笑,贱兮兮的道:“你也可以去勾搭啊,但是……好像某人不行哈。”
他们那个圈子,似乎都不是很受得了宫宣月的大小姐脾气。
特别是,莫星辰。
“你!”宫宣月瞪着夏潇,伸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潇无语的翻了她一眼,宫宣月就是这样,最喜欢惹事,但是又骂不过,真真是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