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从前看到的一个帖子,说女生在查男朋友出轨时都犹如福尔摩斯上身。
他觉得,他同桌平时就跟福尔摩斯似的应该是不会被骗的。
毕夏说:“教职工信息在官网公开,他们大学同校,同龄,读一个专业,或许下节课就是周老师来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毕夏没说,他们什么关系,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必去猜。
就像关系好的同学那么多,周行却会注意到他和秋锒,他们之间不一样。
也只有秋锒,无知无觉。
第二节 课果然是周行来上的,不知情的同学都瞠目结舌:我的数学是体育老师你敢信?
讲个笑话我们体育老师还兼职教数学竞赛。
秋锒第一反应是去看毕夏,他同桌有点神。
周行长着一张不容置疑的脸,气势很盛,不像梁老师看起来好说话,下面同学即便有疑问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坐着听他讲。
事实证明周老师的个人能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学生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梁老师讲课还是引导式的,他简直是灌输。
下面同学一个个听得云里雾里还不敢问。
即便是这样的讲课速度毕夏的笔记也条理清晰毫不混乱,秋锒没他的手速干脆只听不写。
听不明白了直接就开口问。
他一打断其他人都松了口气,难得有个跟得上他节奏还能提问的,周行还挺有耐性,回答完他的问题之后讲课速度都放慢了一点。
他第一次来上课,与其听他们质疑浪费时间不如一开始就镇住,现在目的达到了,可以慢慢来。
他看着台下那帮乖得不行的小崽子还挺满意,这样以后他再来代课就方便了。
他们这算是私自调课,一个入职没两年,一个还在实习的老师,这样胡来是要被谈话的。
下课,周老师收拾好了梁老师带过来的资料和他自己的笔记本走出教室。
毕夏目送他离开,或许他该去找高主任。
老师上课水平是该由学生检验的,学生会主席作为学生代表,有义务向学校反映。
上完课秋锒终于有了反应时间,他有点恍惚,他知道同性恋,还知道他同桌就是,但他还是第一次明确地认识到两个男人也可以是情侣。
他们看起来很和谐,毕夏不说,他只会觉得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就像他和毕夏。
原来同性恋是这样的。
石膏拆了一个月了,秋锒老老实实跟着毕夏去医院复查,他觉得他已经恢复地很好了,但是既然毕夏不放心,那就来看看吧。
医生拿着片子仔细看了看:“恢复得很好。”
秋锒一听当即就说:“走,我们去游泳。”
医生笑着摇头,年轻。
毕夏说:“没准备,下次吧。”
快期末考了,至少这学期不会有“下次”。
秋锒没想那么多:“也行,”得意洋洋跟他炫耀:“我会蝶泳,特别酷,我游给你看。”
毕夏克制着不去想,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秋锒光裸着上身在水里冲他招手的样子。
“嗯。”
秋锒觉得他耳根好像有点红,是错觉吗?
他说完游泳还要说泳裤的问题,毕夏打断他:“要去哪个游泳馆?”
这是个小县城,山清水秀环境好,城里的游泳馆不多,反倒是乡下能游泳的水池子多了去。
这一说还真把秋锒问住了,他没在这过过夏天:“我回去问问齐嘉乐。”
没再纠结泳裤的问题,毕夏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会考是省级考试,考场安排要求和高考一样,平时考场不允许自习,于是所有人搬到实验楼自习。
高一会考考四门,历史地理物理化学,考完当天晚上就开始学校的期末考。
而高一的期末考,有八门。
考试安排紧张,学生更紧张,这一连串的考试砸下来不少同学开始生病。
老班拿着几大袋板蓝根过来:“来,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大家平时还是要注意锻炼……”
秋锒还记得之前毕夏感冒咳嗽了一个多月,泡好了板蓝根看着他喝。
期末考在满屋子的板蓝根气味中结束,走出考场回到教室大家都有种不真实感,原本看着都让人绝望的十二场考试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高一也结束了。
要分班了。
一时间教室里悲伤又喜悦。
不少同学带了同学录来一张一张发出去,然后收回来,秋锒没发,但是写得多。
给程潇潇留言:别喜欢我同桌了,你没戏
给高博留言:以后比赛别立flag
给齐嘉乐留言:没事打打篮球,说不定还能长个
……
不管什么悲伤喜悦到了秋锒这就别想有,程潇潇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想理他。
她难道不知道没希望吗?但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最美好的年纪身边有那么优秀的男孩子,本来就很幸运。
更何况,虽然秋锒偶尔有点讨厌,但不可否认,他也是很出彩的人。
她不跟他计较,转身走了。
秋锒继续写同学录,写完最后一张用手肘抵了抵毕夏,毕夏也在写同学录,停下笔看他,他却在看天花板。
“你不要我写吗?”
秋锒暗示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