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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些。”男人指了指纸箱里摆放整齐的汽油,“你想用这些做什么?去烧弘卓和你学长的公寓?还是要自燃抗议他们这样处理你?要是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还想进去那个小区?你以为你为什么跟踪他们这么多天没有被发现?你以为弘卓不会查监控,不会反追踪?你以为弘氏手底下那些人,都是白养的?要是被弘氏的人抓住,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看?你以为弘氏家主是这么好惹的?”男人连珠带炮地嘲讽了他一大串,最后盖棺定论:“真是个废物。白费我们这么多功夫,居然还是被弘氏的人发现了。”
    向元眼前一片眩晕,耳旁是头脑戗地砸出来的耳鸣。
    他的意思是……这些天,都是他们在背后帮自己?可是自己还是被弘氏发现了?
    向元嘴唇渐渐白了,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哭喊着说:“我、你,你再帮帮我!我不想死!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啊!求求你!”
    他只是发了个帖子、又跟踪了好几天人,怎么会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第四十二诊
    向元哭的声泪俱下、鼻涕眼泪流在一起,格外狼狈难看。
    男人皱着眉头移开视线,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压着他的人也一点儿都没有松手。
    可向元显然已经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哭的不能自制。
    坐在椅子上穿着黑色运动鞋的男人看了,心里更是不屑。就这样的心理素质和能力,能做成什么事情?他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好不容易锁定了弘卓的行踪,居然因为这么个差错白费功夫,原来的计划也都行不通了。
    “哥。”制住向元的男人看他一眼,低声催促,“要抓紧。弘卓的人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他身|下的向元听了,顿时挣扎哭喊的更加剧烈。
    男人险些不耐烦地直接扭断他脖子,却被椅子上的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别哭了。”运动鞋男从椅子上走过来蹲下,用仿佛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向元,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在安慰人:“放心,你对我们还有用的,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了。不如这样,弘卓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我这边把你先送走,拖延一点时间,然后再想办法。”
    他这话分明是在徒手画饼,可觉得自己走到死路的向元却根本没脑子细想,毫不犹豫地吭哧点头。
    男人阴阴地笑了笑,拍了拍同行的人示意对方起开,然后一把把向元从地上拽起来,给了他一张卡。
    “这张卡你拿着,里头有两万块钱,够你跑远一点了。到时候我再往里面打钱。”
    向元抹了把脸,抽着气接了过来,眼里模糊的都是泪水,不怎么看得清对方是什么表情。
    见他接过,还不等他缓神,男人就掰着他的肩膀,把他转向门口的方向推了一把:“去吧,弘卓的人已经在路上,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要抓紧。”
    空荡荡的老房子里人走茶凉,只是门口的成箱的汽油还放在那里,就连客厅的灯都还亮着。
    纪稻恭手里的人做了万全的准备,最后却还是扑了个空。
    领头那人打开汽油箱子看了眼,最后检查了遍房子,打电话给纪稻恭回消息:“老大,人跑了。他买了一箱汽油,好像是带着一桶跑了。其他的证件全部都没有找到,像是有准备的。”
    有人给他传信。
    向家这个废物三少,以前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身无长处,被扫地出门之后吃饭都成问题,怎么会在弘氏的人要上门的时候“有准备”?
    纪稻恭直觉这件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查。再查查还有谁在帮他。”
    事关“主母”,挂了电话,纪稻恭立刻把进展告诉弘卓。
    在扑空事件过去一天之后,他们终于锁定了向元的最后位置。几个小时之前,他曾经出现在华国和蒙国的边界,似乎是想横跨整个大陆,往欧洲去。
    弘家在蒙国根基不深,能力有限,如果向元打的是在蒙国甩掉弘卓手下的主意,那么只要他稍微聪明一点就能成功。
    可如果是这样,短时间内也没有继续追踪对方的必要了,毕竟鞭长莫及。
    纪稻恭原本以为,家主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可这一次弘卓却没怎么思考就下达了命令:“继续追。”
    纪稻恭只愣了一瞬间,很快就回过神。
    是啊,这次家主要撑的可是家主夫人的腰啊,鞭长莫及又怎么样?弘氏难道还没有这个功夫、没有这个精力?
    只是这边还没来得及有结果,东南亚那边又出了事。
    东南亚那边,一个名叫泰文的将军扣了弘卓手底一批过境的军|火,说一定要亲自和弘卓见上一面才肯放行。
    虽然弘氏已经被弘卓洗|白,脱手了不少脏生意,可它让诸多人忌惮的、发家的正是军|火生意,这是弘氏不能丢的本和命脉。
    从弘卓接手弘氏六年便坐稳位置,那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敢扣他手底下军火。
    这是十一年来的头一次。
    弘卓从手底下另一批订单里匀过去一些货物,又和那边的买家通了个电话,行了些便利,让了些利润。
    等到处理完这批事情,已经是深夜。
    挂电话之前,纪稻恭问弘卓:“家主,泰文将军那边来了通电话。”
    弘卓站在窗台上,两指中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深夜的风并不大,却略有些刺骨,他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