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死后,神志混沌了许久。
再有意识的时候,燕牧已经辞了官不知所踪。
她当时满心都是对延浩涆的恨和对君珩的愧,根本无心理会燕牧如何。
直到延浩涆和巧蝶生的那个儿子谋朝篡位逼死延浩涆的时候,她才恍惚间再次看到了燕牧。
他好像,出现在了延浩涆那个儿子的身边,而且似乎非常受尊重。
只不过当时楚梦梵的意识已经模糊的厉害,有时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所以也并未留心去多想什么,只是如今提起了,才忽然想起。
可是这些连她自己都记不真切的记忆,可以当做依据去跟皇叔说吗?
楚梦梵有些迟疑,不敢轻易表态,只能垂了眼睑默不作声。
君珩贴着楚梦梵的耳鬓亲了亲,然后低声说着“在我面前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瞻前顾后。”
楚梦梵的心被君珩这温言软语暖了一下,脸上有些微烫,是心弦被他拨动的证明。
唇齿轻启,楚梦梵的声音细微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咕哝呢喃“我觉得……彬蔚的想法是对的。燕牧并不受延浩涆掌控,而且是个有实力的人。如果皇叔能把他争取为保皇党,对皇叔来说还是有利的……可是我又不是很确定,要不……还是等彬蔚试探之后再做决断吧。”
“好。”
君珩也不勉强她多说什么,只是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带回宫中。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朝上宁王党的人发现彬蔚一直没有回来,觉得应该是个可乘之机,于是开始试探性的攻击保皇党。
不过彬蔚虽然不在,但皇叔毕竟还在龙椅上坐着,自然不会由得他们肆无忌惮,所以两方倒也还算平衡。
每天早朝都是从头吵到尾,主要分歧还是在前方的战事上。
尽管莫惊风的战绩斐然,但宁王党的人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让延浩涆取代莫惊风的企图。
中午的时候莫惊风悠哉悠哉的到承恩殿去和君珩与楚梦梵一起吃饭,就仿佛刚才在朝中争锋相对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而神奇的是延浩涆每天中午都能拿出一样格外合楚梦梵胃口的点心来,一连四五天,没有重复的。
期间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在每天离开前问楚梦梵一句“我是谁?”
楚梦梵给了好几个答案,但显然都不是延浩涆心中所想。
久而久之,楚梦梵就觉得延浩涆压根就是在诓她,他根本就没有要将胎光还给她的打算。
所谓的「我是谁」,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罢了。
都是托词!
所以后来,楚梦梵也就不再配合延浩涆的问题。
延浩涆再问“我是谁?”
楚梦梵就回答“爱谁谁!”
彬蔚休朝的第五天,慕国南方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地震。
房屋倒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瓢泼大雨接踵而至,不但给救援增加了极大的难度,甚至还有滋生瘟疫的苗头。
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可还有官员要趁此机会大发国难财,克扣朝廷拨发的赈灾款,一时间惹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