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因为皇叔伤了延浩涆导致她昏厥了过去,皇叔寸步不离的守了她好几天,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处理解药的事。
之后她又被皇叔锁在了养心殿,紧接着是大火,然后是假死,这样一耽搁,便已经过了第二次应该用药的时间了。
原本想着即然他留下吃饭了,再在席间找个机会把解药给他也就是了。
可听他那意思,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吃第二次解药,而是想让她回答对他的问题之后将胎光抽离出来还给她,彼此解脱。
可是他今天问的问题实在太奇怪了,什么叫……想起他是谁?
她又没失忆,前世今生,他不就是延浩涆吗?还能是谁?
杀了皇叔、剜了她的心还害死了她腹中孩子的仇人,她怎么可能记错呢?
“不必理他。”君珩亲了亲楚梦梵的额头,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道“胎光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好好养着身体便是了。”
楚梦梵将心思从延浩涆身上收回来,下意识的用小勺子去舀碗里的药膳,可一低头看到空荡荡的饭碗,她才怔了怔将勺子放下。
真奇怪,明明是不喜欢的药膳,为什么加上一点菊花酥就会变得还挺合她胃口的呢?
“给。”
君珩拿了一块菊花酥给她,目光温柔。
楚梦梵咽了一下口水,想吃又怕吃了君珩会不高兴。
毕竟,那是延浩涆拿来的东西。
可是……
真的好香啊。
君珩将菊花酥掰下来一小块送到楚梦梵的唇边,道“喜欢就吃,不必委屈自己。”
楚梦梵小心翼翼的咬住了君珩投喂的菊花酥,见他始终笑着,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才笑逐颜开的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没有药膳味的菊花酥更好吃了。
口齿留香,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君珩将手里剩下的菊花酥一小块一小块的掰着喂给她,然后看着她一边看他的脸色一边伸出试探的小手去拿纸包里拿菊花酥,他只能淡淡的笑着,颔首示意她放心的吃,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楚梦梵拿到菊花酥以后整个人就沉浸在食物的美好香气之中,像一只偷到了食物的小狐狸,笑得有些狡黠。
君珩纵容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想来,这阵子天天给她吃药膳,她是真的吃厌了。
楚梦梵将菊花酥咬了一小口,满足的咽下去之后才呼扇着长长的睫毛看着君珩问“皇叔,刚才当着延浩涆的面我没敢问。彬蔚呢?他今天怎么没来早朝?”
君珩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不行,心都软成了一汪水,很难提起谈政事的严肃态度来。
于是有些慵懒恣意的向后靠了靠,将视野拉得更开阔,方便他更清楚的看到她像小松鼠一样捧着点心吃的可爱样子。
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声音里透着随意道“称病不朝。”
“称病?”楚梦梵停下了吃点心的动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君珩半晌,垂了肩膀有些沮丧的说“怕是觉得皇叔又因为我禁了他的足,所以心中郁郁不平了吧。皇叔,我想辅佐你做个明君,但似乎……又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