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遗失的胎光和能弥补伏矢损伤的人,是延浩涆。
拳头不自觉的捏紧了几分,君珩沉声问道“国师的意思,是要让宁王留在梵梵身边,才能保她无虞?”
“不只如此。”栎樗道人将拂尘换了一只手,然后悠悠说道“胎光是三魂中最为重要的一魂,若有损伤,那么宫主性命堪忧。
而现在胎光就在宁王身上,无法抽离使之归位。
那么现在的宁王,就是宫主的三魂之一,他的状态直接影响到宫主的身体。
所以,不但要让他留在宫主身边,还需得他心甘情愿否则只怕会适得其反。”
君珩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原本想要让蓝若容一副药将延浩涆撂倒,困在养心殿内软禁起来的法子,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姑且不论栎樗道人这话是不是延浩涆授意的,单看延浩涆刚才的态度,他便不敢拿着楚梦梵轻易冒险。
再抬眸,延浩涆眯眼看向栎樗道人轻问“这些,你与宁王说了多少?”
“只字未提。”栎樗道人微微颔首,然后笑道“贫道尚知自己所效忠的人是谁,卖主求荣之事是万万不敢的。”
君珩扬眉,似笑非笑的问“哦?不知国师之主,是何许人也?”
栎樗道人向幔帐看了一眼,回以一个道礼,道“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呢?总不过,陛下不希望宁王知道的事,绝不会从贫道这里传进宁王的耳朵便是了。”
君珩算是满意,点了点头,道“那么,何为拨乱反正的「恰当时机」,就还劳国师费心替朕筹谋了。只要梵梵无恙,国师的功劳朕便不会忘记。”
“遵旨。”
“一舟,送国师回钦天监。”
“是。国师,这边请。”
送走了所有人,君珩才重新将幔帐撩了起来。
楚梦梵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微的血色,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将她的小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她的手指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的纤细柔软,放在唇边亲亲,满是眷恋。
“梵梵,如果真的只有嫁给他你才能平安,那么我……该怎么办?”
君珩脱了衣服躺在了楚梦梵的身边,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希望她能快点暖起来。
这半个月来因为和承澜国的战事废寝忘食都未露疲态的君珩,此刻显得那么累。
他拥着楚梦梵,下巴轻轻摩挲在楚梦梵的鬓角处,如梦呓一般的呢喃着“你终究是我的求而不得吗?梵梵,我舍不得你的……”
楚梦梵是当日午夜醒来的。
昏迷之后的事情她全然不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虚脱了一般的乏力。
微微动了一下,便惊扰了身旁的男人。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透着疲惫。
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拥得更紧了几分,贴在她的耳鬓厮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皇叔,我……又假死了?”
“没有,你只是太虚弱了,有些受凉又被延浩涆惊扰所以昏倒了而已。别担心,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知道,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