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梵并未理会延浩涆的想法。
她答应了皇叔以后再不主动去招惹延浩涆,无论真情还是假意都不能再叫他浩涆哥哥,更是不准以自己为诱饵去对延浩涆使什么美人计。
她说过,今生绝不允许皇叔再有半点不如意。
所以这种给恶心自己又给皇叔添堵的事,她再也不做了。
几个人说话间,一舟已经张罗着人在榕树下摆了几张矮桌,并布置了以菊为主题的丰盛酒菜。
君珩拥着楚梦梵端座主位,其他人便也依次落座。
按说凤箫和安歌是婢女,不应占着一席,但凤箫已经大喇喇的坐了,还拽着安歌一起,就坐在楚梦梵旁边的次位上,两眼放光的吃着桌上的东西。
楚梦梵目光温柔的笑着,并不介意,旁人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凤箫拽着安歌不松手,莫惊风也就只好和彬蔚同席,一文一武倒也融洽。
而延浩涆则独座一席,略显孤寂。
端着菊花酒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目光却紧紧的锁着窝在君珩怀中巧笑嫣然的楚梦梵,等待良久,却未能盼来一缕目光,隧将杯中酒一扬而尽,带了几分的负气。
君珩坐在那里,让一舟拿来了工具,熟稔地开始做着纸鸢。
他手中原本拿着的那一幅凤穿牡丹,不多时便成了一个极为精致的纸鸢。
楚梦梵赞叹不已,今天的皇叔给了她太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舟在一旁笑吟吟的搭着话,道“自从陛下在宫主三岁时捡过宫主一个纸鸢,便每年都要做上几十个不同的纸鸢,以备宫主下次玩耍时纸鸢再断了线,好有个替代的。
为了能让宫主玩得尽兴,陛下还专门在民间寻了许多做纸鸢的老师傅来教他手艺。
除去学习功课,陛下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做纸鸢上。
做得多了,也就愈发的熟稔。
就连教习陛下的老师傅都说陛下做的纸鸢比他们做的还要精美许多。”
君珩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一舟一眼,眸光中透着一丝警告。
过去种种,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并不希望梵梵因此而心生愧疚。
所以,他也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梵梵的打算。
一舟低笑了两声,赔着不是道“老奴多嘴了。”
楚梦梵心里却是明白的,就算她现在跟皇叔再怎么好,一舟心里仍是担忧的,怕着她哪天又忽然转了性,再在皇叔的心口上捅一刀。
所以才会不时的在她面前说着皇叔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默默付出的一切。
无非是希望她能多感动一些,不要再做伤害皇叔的事。
楚梦梵对着一舟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整个人便依进了君珩的胸膛,一边欣赏着这个新的纸鸢一边问着“皇叔以前做的纸鸢,最终去了哪里?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呢?”
君珩轻笑,大掌揽住她的腰,将她向上提了提,以便她靠得更紧实一些,省得腰悬空着受累。
“你以为,你以前放过的那些纸鸢都是哪来的?”
楚梦梵呆了一下,旋即便是会心一笑。
原来,他的眷恋即便是在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日子里,也始终萦绕在她身边。
是她,不自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