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梵心中冷笑。
这延浩涆可真是不死心啊,还想利用她陷害静妃,以此来离间皇叔和莫惊风呢?
可惜,今生她再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
将手中的茶杯往旁边一放,楚梦梵侧倚在扶手上,睇着窦怜筠惨白中透着一丝铁青的脸色,缓缓开口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我唤你一句「姐姐」,你就真拿自己当我长姐了?
窦怜筠,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我面前?
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
你想清楚了吗?”
站起身来,楚梦梵迎着窦怜筠走了过去。
绕着她缓缓踱着步子,走到她身后的时候,一抬手便抽掉了她云鬓上的玉钗拿在手中把玩。
“这只钗,是我赏你的。
你戴着在后宫里招摇,引得其他嫔妃好不羡慕。
窦怜筠,你可是觉得后宫人人都奉承你,是因为你自身高贵,所以得意极了?
可你别忘了,这抬了你身份的玉钗是我给你的。
我能给你,就能拿回来。
我捧着你,你就是价值连城的玉钗,可我一松手……你就只是一堆垃圾。”
话音一落,楚梦梵猛然松手,那钗脱手滑落摔在地上断成了几段,一阵叮咚声响之后,便如废物一般被遗弃在地上,再无昔日风光。
“质问我,你也配?”
“你——!”
窦怜筠似是气极,双手紧紧的攥着,怒目圆睁,表情狰狞。
“这件事,可是宁王交待给你的!”
面对窦怜筠扭曲的表情和愤怒的咆哮,楚梦梵却是嗤笑出声来。
“交待?窦怜筠,你是不是在水牢里泡了两天,把水泡进脑子里去了?
只要有皇叔在,延浩涆在我面前就永远只是一个奴才。
说什么「交待」?
本宫主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宁王?!”
“你去啊。”楚梦梵一旋身,又坐回了原处,瞄了一眼大门口,就似是怕窦怜筠找不到门一样,然后又收回目光,看向窦怜筠,道“你就不想想,为何寿宴上我只用了几句话就能让延浩涆将你打入水牢?
今天为何又是我,轻易的便将你从水牢里救了出来?
因为延浩涆爱我吗?
呵,当然不是。
总不过啊,就是他总有事要「交待」我,而恰恰他「交待」的事情,我总能做到。
所以,他得哄着我,供着我,迁就我。
因为我万一要是不高兴了,他「交待」下来的事,可就没有人能替他办了。”
楚梦梵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然后道“别说你只是空口无凭,便算是你拿着铁证如山去他面前告我,他也不会睬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无用,而我有。”
话说到这里,楚梦梵觉得已经足够了,于是给平芜打了一个眼色,平芜便将着被楚梦梵说得浑浑噩噩的窦怜筠「请」了出去。
窦怜筠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向着长欢殿走,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的只有楚梦梵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你无用,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