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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流产了
    “区区供人赏玩的妓子,也敢说是本王的女人?呵,不自量力。”
    延浩涆撩了袍子坐在了楚梦梵刚才坐的那个位置的旁边,向着随从使了一个眼色,便立刻有人将店小二叫到一旁,吩咐了几句。
    很快,一壶清酒两碟小菜便摆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延浩涆招了招手,道“梦儿过来坐。”
    楚梦梵并不想跟延浩涆同桌,但刚才已经拒绝了他的接触,此刻若再是拒绝,那便不是一句「害羞」可以搪塞过去的。
    更何况,她也确实是有些话必须得跟延浩涆说才行,于是盈盈一笑,乖巧温驯的坐了过去。
    延浩涆倒了一小杯酒摆在楚梦梵的面前,含笑看着她,也不劝她喝,只是这样摆着。
    楚梦梵仍是摆着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仿佛是不愿意辜负延浩涆的美意一般,他倒了,她便端起杯来轻轻抿了一下。
    “嘶——好辣好辣。”
    楚梦梵涨红着脸咳嗽了两声,然后就缩着脖子倒吸着气,仿佛是被呛的不轻,眼睛里都蓄上了泪水,原就清澈的大眼睛,此刻更似是含着秋水一般的动人。
    延浩涆笑意渐深,剥了两粒花生摆在楚梦梵的面前。
    楚梦梵立刻塞到了嘴巴里,那吃相,像是一只可爱的花栗鼠。
    延浩涆的大掌摆到了楚梦梵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目光里流露着几分的纵容和宠溺。
    “本王答应了梦儿的话,自然都是算数的。只要有本王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人将你欺负了去。”
    楚梦梵露着一脸的崇拜,有那么一点骄傲又带着点点炫耀的回头看了辰月姊妹一眼,然后道“那浩涆哥哥说,她们抢梦儿东西的事情,如何清算?”
    “梦儿觉得应该如何,便如何。”
    楚梦梵轻轻一扬眉,似是有些意外。
    今生的延浩涆,似乎格外好说话呢。
    上一世,他明明是要自己息事宁人的。
    总不过,辰月姊妹并没真的能从她的手上将「醉春风」抢走,所以她并不算吃亏。
    虽然动了手,但看来也是辰月姊妹挨打居多,楚梦梵并无大碍。
    他将她压了下来,算是卖了桓浩言天大的面子,桓浩言自此对延浩涆更是死心塌地,卖起命来比一般的犬牙都更加不遗余力。
    而她,则回了承恩殿之后把自己关起来哭了许久。
    心中的委屈无处倾诉,看着自己胳膊上和腰上的青紫,她却只觉得心口更疼。
    并不是她在和辰月姊妹的撕扯间占了什么便宜,只不过上一世的她,不如那两姊妹会演戏而已。
    延浩涆一来,那两姊妹就跪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像是被人欺负了却无力还手一般。
    却不知,她们都往被衣服盖着的地方下狠手,她的身上被拧得一片一片的淤青。
    而她的「浩涆哥哥」啊,却疾言厉色的对她说梦儿,不要无理取闹。
    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楚梦梵心里就知道,延浩涆不会像皇叔一样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她,所以后来才不敢再哭,越是难过越要笑。
    可是今生,他竟然如此爽快的就站在了她这一边?
    这倒让还准备了许多对策的楚梦梵有些「受宠若惊」了。
    “怎么?”延浩涆看着楚梦梵的表情,带着几分玩味的轻问着。
    楚梦梵回了神,暗暗叹了一口气。
    在延浩涆面前分神,太危险了。
    敛起了多余的心思,楚梦梵若有所指的瞟了桓浩言一眼,道“浩涆哥哥说的可是真的?梦儿想如何,便如何?”
    延浩涆也瞥向了桓浩言,心中有几分犹豫。
    奉天府丞,正四品。
    那可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地方小官。
    若是今天为了楚梦梵动了桓浩言,只怕君珩那厢会立刻就插人进来。
    今日早朝之上,君珩的变化让他心生警惕,不得不防。
    敛眉,抿唇,若有所思。
    楚梦梵看着延浩涆的表情,心中冷笑。
    她就说嘛,这样的延浩涆,才是正常的啊。
    色令智昏什么的,可不是他的风格。
    垂了垂眉眼,楚梦梵咕哝着小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前一日,梦儿做了一个噩梦。”
    “嗯。”
    延浩涆回了一个单音,似是乐得将话题差开。
    桓浩言应该是要保的,但保他却不代表要纵了他目无尊卑。
    所以,由得他此刻悬着一颗心就这样当众跪着,也算是对楚梦梵的一种安抚。
    至于噩梦,他自然是已经从窦怜筠那里听过,并不意外。
    于是只又剥了一粒花生递给楚梦梵,那姿态,像是在逗弄着自家豢养的猫狗,宠而不爱罢了。
    楚梦梵就像是感觉不到延浩涆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类似「主人」的倨傲,只照样接过花生,照样送入口中。
    “表姐为了化解梵梵的噩梦,去了法华寺祈福。”
    “嗯。”
    延浩涆仍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单音,似乎对窦怜筠如何,并不上心,浑不在意。
    楚梦梵抿了抿唇,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继续道“可就在上山途中,表姐不慎失足,从阶梯上滚了下来,伤了身子。”
    楚梦梵见延浩涆仍然没有反应,便是知道窦怜筠的事,他显然还不知道。
    法华寺那样敏感的地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不告诉延浩涆。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延浩涆知道窦怜筠要上法华寺,所以来人一禀说是窦怜筠的事,他便直接拂了没听。
    楚梦梵想,如果是这样,倒也真算是天助我也。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强压着唇角的笑意,楚梦梵将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程度,附在延浩涆的耳边轻语了三个字“流产了。”
    延浩涆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看向楚梦梵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的危险和探究。
    楚梦梵抿着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所言非虚。
    轻叹了一声,楚梦梵又继续说“表姐伤得有些重,所以我叫她在法华寺好好将养着,暂时不要回宫。浩涆哥哥,你觉得梦儿做的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