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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节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司马濬不会让这么低级的错误发生的。
    很快青霜和如意就回来了,青霜还好,气息平稳,如意却是气喘吁吁脸色泛红。
    不等她们说话,景绣就对青霜道:“去告诉义母,就说盖头已经拿回来了!”
    青霜神色有些焦急,但还是点点头立马去了。小姐应该是想让叶夫人放心。
    如意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开口的话却是和盖头无关的话,“小姐,那个来送盖头的扶桑姑姑好像不见了……”
    景绣秀眉微蹙,“早上来送嫁妆的人是扶桑?”
    “是,奴婢听青霜姐姐叫她桑姨。”
    “你说她不见了?”
    “我们见到了青霜姐姐的爹,问起盖头的事,他就说来送嫁妆的扶桑姑姑还没有回去,他还以为那扶桑姑姑被小姐留下了呢!”
    ☆、第310章:绣个荷包吧
    景绣沉吟了一会儿,“你们见到濬王了吗?”
    如意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困惑,“不过红叔说红盖头晚上会送过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那个桑姨告诉她们一声也省的她们紧张兮兮的跑过去问了。
    景绣知道自己猜测的没有错,那红盖头不是丢了也不是一时疏忽落下了,而是被某人故意扣下了。
    青霜进来,见她一脸的若有所思就知道如意肯定已经跟她说了扶桑不见了的事,担忧的问道:“小姐,桑姨不会平白无故不见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景绣秀眉深锁,看了她一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扶桑为人稳重谨慎,如果有事要去办一定会派人回个话,哪怕是不想让濬王府的人知道的事她也会找好合适的借口不会这样一声不响的就消失的。
    “她是一个人送嫁衣过来的?”
    “不是,还有一个车夫,我爹说那车夫也没有回去过。现在我爹已经带人出去找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青霜忧心忡忡的说道。
    景绣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就往外走。青霜和如意相视一眼两人齐齐跟在后面,青霜神色凝重没有说话,如意却是一路苦口婆心道:“小姐你不会是要出去找扶桑姑姑吧,你现在不宜抛头露面,会被人说闲话的……”
    景绣步子只顿了一下,转头让她进去拿一块面纱出来。
    如意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这是决定要出去了,虽然担忧但还是听话的转身跑进屋去拿了一块白色的面纱追了上来。
    景绣接过面纱一边戴上一边道:“你去跟义母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会尽快回来的。”
    如意见她似乎打定了注意,青霜也并不开口相劝,心里一急就转身飞快的往叶夫人的院子跑去,希望快点将夫人叫过来或许还来得及阻拦小姐。
    可是当她火急火燎的将叶夫人带到府门口时已经不见了景绣和青霜的身影了。
    叶夫人喘息着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绣儿不是鲁莽的孩子,如果真的有急事要出门应该也会告诉自己一声的,偏这个如意火急火燎的话也不说清楚就拉了自己来。
    如意焦急的说道:“奴婢是担心小姐有危险,早上来送嫁妆的扶桑姑姑失踪了,小姐和青霜姐姐都很着急,估计是怕那扶桑姑姑出什么事所以就急匆匆的出去寻了……”
    叶夫人听了这话既诧异又焦急,想着怪不道她这么火急火燎的,原来时担心绣儿出事。
    扶桑姑姑?
    扶桑……
    她脸色陡然一变,这个扶桑难道就是当年服侍娘娘的宫女?
    如果是的话怪不得绣儿会这么紧张她。
    大白天的人怎么会好好的不见了呢?她不敢往下想,心里也开始慌了,恰在这时叶寻回来了,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过来,疑惑道:“娘,出了什么事了?”
    叶夫人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见到他不由一喜,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担忧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有些慌,我担心绣儿会出事……”
    叶寻听了,脸上也不由覆上了一层担忧和焦急,但还是温声安慰她道:“娘你先回去,我去找绣儿,您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叶夫人点点头,催促他快去。
    叶寻点头,握了一下她微微颤抖的手就转身重新上马。叶夫人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转头对如意道:“我还是不放心,这件事还需找人去通知濬王一声,或许他知道去哪儿找绣儿。”
    如意眼睛一亮,“夫人说的对,奴婢这就去!”
    说着就拔腿往濬王府的方向跑去,叶夫人的意思是找个小厮去通知不想她这么心急的就跑去了,无奈的摇摇头,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转身一边回府一边对身后的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去荣乐堂看着,千万别让人将这事透露给老夫人知道。”
    两个丫鬟忙福身去了,叶夫人独自一人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景绣带着青霜来了驿站,驿站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下了她们,景绣取下面纱他们才恭敬的退下。进了驿站景绣索性直接取下面纱,有丫鬟迎接上来也有丫鬟直接去回朝阳。
    景绣刚走到楼梯口,朝阳已经从上面下来了。
    朝阳在楼梯上看了她两秒才回过神来,快速的下来,眼中盛满了兴味,“你不在府中绣嫁衣怎么跑出来了?”
    景绣若无其事的说道:“我都已经许多日不曾出门了,实在闷不住了出来逛逛,刚好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
    朝阳转身领着她上楼,进了房间,请她坐了,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滚热的茶水。
    景绣轻轻地拨动着杯盖,看着杯中的茶叶在这小小的一汪水里飘飘荡荡,笑语盈盈的说道:“我的嫁衣濬王已经都准备好了早上已经让府里的扶桑姑姑送了过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见了红盖头,刚才我同青霜去了濬王府一趟,想问问扶桑姑姑是不是不小心将红盖头落下或者丢了,结果府里的人说扶桑姑姑送了嫁衣后就没有回去,我在想会不会是她不小心丢了红盖头怕被责罚,所以不敢回去……”
    朝阳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试探的问道:“扶桑是以前服侍在瑞亲王妃身边的吗?”
    “不错。”景绣抬头诧异地看着她,“怎么,公主认识扶桑?”
    朝阳总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扶桑,心里警惕,面色坦然道:“是啊,瑞亲王妃可是很器重扶桑姑姑呢,我记得她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扶桑姑姑的。”
    “是啊,我听濬王说了,瑞亲王妃和扶桑姑姑虽是主仆却姐妹情深,所以他也十分敬重扶桑姑姑,扶桑姑姑忽然不见了他正四处派人找呢,这大白天的扶桑姑姑能去哪儿呢?”景绣先是无限感慨的说着然后又满脸困惑起来。
    朝阳心里不由沉甸甸的,扶桑忽然不见了,她忽然过来是怀疑扶桑在她的手里吗?
    虽然她一直都很想见见扶桑,但是最近是非常时期她一直都没敢轻举妄动,自然不会去动扶桑。那么只有……南宫新月或者司马峻嵘?
    景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一脸的若有所思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只剩下南宫新月和司马峻嵘了。
    朝阳抬首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天气忽然变冷了,我看皇兄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既然你来了,就劳烦你顺便给他看看吧,宋勉自从来了这儿就常去城里的各大医馆和大夫们探讨医术总也见不到人。”
    正中下怀!景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堆满笑意,点头跟着她起身一起出了房门往司马峻嵘的房间而去,刚到门口就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报告说太子一早就出了门了。
    朝阳心里颤了一下,回头看着景绣讪讪的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皇兄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景绣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公主了,先行告辞!”
    说完就带着青霜下了楼,出了驿站青霜轻声道:“会不会是太子带走了桑姨?”
    景绣不置可否,**不离十。
    “王爷……”
    青霜看着前方一辆古朴大气的马车前站着的男子诧异道。
    景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司马濬此刻正大步朝她走过来,景绣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他牵着上了马车,青霜忙伶俐的跟着跳上了马车坐在蒋迁的另一边。
    “你怎么来了?”景绣刚问完就恍然大悟道:“你也觉得会是他们带走了桑姨?”
    司马濬将特意准备好的手炉递给她,“是司马峻嵘和南宫新月。”
    景绣沉默不语,南宫新月应该是想弄清楚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他们现在在城郊,圆空已经赶过去了。”司马濬语带讥笑的说道。
    景绣试探的问道:“是你通知他的?”
    司马濬不置可否,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幽幽的说道:“她本来可以好好当西临的五公主的,知道真相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景绣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倒是能体会她的心情,如果换做我是她的话应该也会忍不住好奇想方设法的去弄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这不是为了摆脱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亲人,只是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当初因为什么原因和自己分开。
    司马濬仿佛看出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不单单是因为好奇。”
    景绣叹息一声,是啊,南宫新月不单单是因为好奇,她觉得自己从她身边抢走了父皇和祖母义父义母的疼爱,她觉得她在西临已经没有了依靠,所以急于查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着很高的期待。因为朝阳是东旗国孙皇后所生的公主,所以她以为她也是……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看着他问道:“听说葛天一已经成亲了?”
    司马濬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显然并不关心这个。
    景绣有些怅然,过了一会儿忽然为葛天一高兴起来,不管是以前的南宫新月还是现在的南宫新月其实都不适合他,以前的南宫新月清冷骄傲,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应该没什么温馨可言,现在的南宫新月……更不适合娶回去当老婆了。
    朝阳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那是和去濬王府、叶府都截然相反的方向也是出城的方向……
    “公主,那个扶桑是什么人啊?”丫鬟在身后疑惑的问道。
    她并不曾见过瑞亲王妃所以更不可能见过扶桑了,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下人不见了而已,怎么感觉那个福宁公主很着急一样,她刚才偷偷的注意过了,那个叫青霜的姐姐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脸上难掩焦急担忧之色,应该是在为了那个扶桑姑姑担心吧?
    朝阳恍若未闻,沉思了一会儿,让她去准备马车,她见朝阳脸上凝重不敢多问,立马去准备了。
    朝阳上了马车,并没有带上她而是挑了两个东旗武功高强的护卫跟着。然后就吩咐马车直接出城。
    到了城外,并不见景绣和司马濬乘坐的那辆马车,朝阳正疑惑着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他们根本不是出城门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骑在高头大马上从他们马车不远处疾驰而过。
    朝阳只木了一瞬就忙吩咐侍卫驾着马车跟着那人而去。
    对方骑马自然比他们驾马车要快的多,但是因为前两日下过雪,地上积雪未消,他们顺着路上的马蹄印一路追赶而去。
    “那是葛天一?”景绣趴在马车的窗子上,看着远处渐渐变小的身影不确定的问道。
    司马濬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说了句模棱两可的“或许吧”然后就将她拉了进来,遮好厚厚的车窗帘子,阻隔外面簌簌的寒风。
    伸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她的脸,果然就吹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冷风就冰凉起来。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直接双手展开将温软燥热的掌心贴在她滑嫩的脸颊上。
    景绣觉得有些别扭,想挪开,脸却被他的一双大手稳稳的固定着,她只好一动也不动。
    只有一双滴溜溜的水亮双眸还能动了,说话也有些不自然,“那红盖头……”问话问一半是艺术。
    司马濬眉梢微挑,若无其事的说道:“还有一点没完成,晚上给你送去。”
    “谁送?”
    “我亲自送过去。”说完又加了句,“桑姨白天都能被人带走,晚上来送的人更容易出事了。”
    景绣檀口微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的脸很小,司马濬的两只大掌若是往中间移一点点完全可以将她的整张脸都覆盖在内,此刻只有两只眼睛鼻子嘴的部位露在外面,呈一个倒三角形状,配上她此刻有些嗔目结舌的表情,莫名的喜感。司马濬忍不住动手揉了揉她婴儿肥的小脸,见脸上已经恢复了温度,于是放下手问道:“嫁衣还合身吗?”
    景绣揉了揉自己的脸,好奇道:“太合身了,为什么会那么合身呢?”他并不曾让人来给自己量过尺寸啊?
    司马濬心里轻轻吁了口气,“照着以前做衣服量好的尺寸做的。”
    景绣狐疑的看着他,“该不会以前做衣服的时候量了尺寸你就让人一道开始准备嫁衣了吧?”
    被猜中了,司马濬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轻的“嗯”了一声。
    景绣开始低头思索了起来,她在濬王府的时候一共被量过三次尺寸,每次量了尺寸过个三五天的时间就能送来一大堆的衣裳,就是最近的一次也是三个月前了,这么说他至少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嫁衣了?
    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般,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全身都热血沸腾了一样,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谢谢!”谢谢你肯为我如此用心,谢谢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