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可有点吃惊:“你住这儿?”
怎么无声无息的搬进来了。
杜皮大方地打招呼:“可老师好,以后我就是你的邻居了。”兼眼线及保镖。
“这是你家?”
杜皮笑着,“是我哥的房产,借我住的。还有,我从明天起就是可老师学校的学生了,请多多关照哦。”
邢可以为他是凌到的人,当着面把自家的房门嘭的一声甩上了,懒得寒暄。
杜皮抓了抓头,仔细回想刚才的表现,嘀咕着,“没说错什么吧,没给正哥招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美人的打赏和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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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倒转
第二天,杜皮看见隔壁的可老师,没有更进一步的打击报复丁一薇的行为,着急不过,替她报了警,说是居民家前遭到寻衅人士危害。
他只管按严重的说,过了十几分钟,专管这片的周转警官杀到。
杜皮迎上去,极为利索地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周转听明事由,拍拍杜皮的肩,表示感谢,又去敲开邢可的家门,从里到外,从人到物,亲自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邢可表示热心的邻居太大惊小怪。
周转却转到隔壁,摸出名片递了过去,恳切说:“以后她再遇上事儿,打我电话来得快一些。”
杜皮懂了,报警电话要花费调派的时间,这名片上可是邢可的专线。
周转走后,杜皮弹弹名片,叨叨着:“他也护得这样紧,正哥应该知道吧……”
想着,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时正身边的助理接的,很镇定的告诉杜皮:“多谢,时先生在开会。”
没了下文。
时正在书房听着万历集团的季度报告,科技馆打来电话:“时先生,‘通天塔’又开始动了。”
时正马上丢下手上的一切事务,坐着观光车去了科技馆。
通天塔是一座古董自鸣钟,有着悠久历史。
在长达五百年的岁月里,它都收缩在五角形底龛里,形如一个巴掌大小的音乐盒。一旦走动,它就会依照时辰报时,一层层升高,形成一座有塔基的三层小楼。
很长时间里,时正对它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法让它转动一丝一毫。
直到2017年9月28日凌晨1点37分,空气中撞开一圈圈肉眼不可见的磁场波后,通天塔咔咔逆时转动一个半刻度,最后归于沉寂,又潜伏进音乐盒里,不动了。
通天塔一动,时正能感觉自身发生了变化。
他的头发变短;指甲像是新剪的一样,没有一丁点甲尖;曾经受过伤的地方开始显露疤痕,过了一会儿,疤痕呈逆生长状态,先是结痂,再是创面变红,接着是流血,最后是一道锋利的伤口显现。
一分半钟后,通天塔停止转动,时正身上所有发生异况的地方都恢复了原样。
实验室外,整个世界都在沉睡,只有陪在他身边的司机和工程师俩人亲眼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不过是个最平常的夜晚,清醒的、睡梦中的、在外悠荡的……不觉这一分半钟有什么变化。
但是时正知道,他的时间轴开始动了。
通天塔自从来到时正身边后,一共动了两次。
今天是第三次,时正连忙赶到实验室。
任何人都感觉不到空气中有什么异动,除了时正。
他察觉到了有一丝清凉的风吹拂在脸上。
这次又会出什么状况?
他专注地看着通天塔缓缓升起三层楼宇,直到第三层塔尖小亭冒出来,巍巍屹立在空气里,然后静止,没有任何动作。
时正猛然间像是得到了启示一样,匆匆朝实验室外走去。
跟上去的司机好奇地问:“怎么了,时先生?”
时正答:“古钟先升起再不动,是在等着。”
“等什么呢?”
“能影响它的,只有小法了——小法这时肯定要出事,赶紧跟我去看看。”
通天塔从五百年前,就有护钟人给它校对时间。
护钟人死于战乱中,其后代慢慢繁衍下来,直到现在。
最早的护钟人,是宫里的钦天监臣,姓邢,有家规铁律:无论所生男丁女丁,必须习得机械调校,奉通天塔为宝物。
通天塔几经流徙,辗转到时正手中,邢家早就失了祖传古董钟,根本不知道有这则典故。
现代社会的科学精神,也容不下这种怪力乱神的祖训。
时正在自家府邸研究着消除邢可头痛的方法,没提防住,邢可还会受到外力伤害。
晚上九点半,就像储光光猜中的那样,邢可下了晚自习后,步行回家。
周转特意调了班,来接邢可。
俩人走在榆林路上,一辆小轿车直接朝着他们冲过来,黑灯瞎火的,不带刹车。
周转出于本能,用力把邢可推开。
邢可跌倒在花坛里,脸上被花刺树枝划伤了两道口子。她根本没在意这些,回头就喊:“周转!”
可是周转结结实实被撞倒,身子在空中翻滚两下,重重落在地上。
他竭力抬起头,去看邢可那边。
只要邢可没受伤,他就放心了。
邢可哭着跑过来,将周转放平,准备止血急救。
小轿车剐蹭着地面停下,车主迟迟没有下来。
邢可看着周转嘴里冒出的越来越多的血,心惊胆战。她擦去泪,用外套捂住周转的伤口,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喊道:“有人吗?帮忙打下急救电话!”
小轿车迟疑一下,突然又发动,朝蹲着的邢可冲过来。
邢可回头,发现了险情,却又不能放开周转,无处可躲避。她干脆张开手挡在周转的身前,也是出自于一种本能,几近绝望地喊了句:“不准——!”
车子疾驰过来,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邢可大汗淋漓睁开眼睛,看看床头闹钟,2017年10月10日早上六点。
她不自然地摸摸脸,对昨晚做的那场怪梦,心有余悸。
在梦里,丁一薇为了报复她,雇人开车来撞她,周转为了保护她,一下子把她推开,自己还受了重伤……
想到这里,邢可不管周转醒没醒,先发个短信问他做什么。
周转秒回,值班呢,昨天为了接你,跟老沈换了,七点交班。
邢可问,你还好吧?
周转回,好得很,怎么了?
[没什么,等会儿一起吃个早饭吧?]
[好,百年面道见。]
洗漱的时候,邢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才发现脸边不知在哪里划了两道浅口子。她仔细想了想,昨晚下自习后,周转送她回家,她也没磕到哪儿,就直接上床睡了,一觉睡到大天光。
难道是她做梦时抓伤了自己?
邢可无奈叹口气,给自己脸上抹了护肤品和药膏后,穿着风衣出门。
与此同时,周转走向百年面道赴早餐之约。
时正疲劳地躺在沙发里,听着科技馆传来的消息:“时先生昨晚出门后,通天塔逆时运行一刻度,就停了下来。”
那个时间段里,他和司机赶赴榆林路,很及时地出现在邢可的身前。
昨晚九点四十分,时正看清了路面上的变故,也猜得出来,下面会发生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对司机说:“下车。”
司机小伙子还没摸到北,时正预料的情况开始出现了。
科技馆里的通天塔缓缓逆时运行,其距离应该是一个刻度左右。
时正的时间轴随之发生改变,身边的事务呈倒退生长状态。
他所乘坐的奔驰突然缓缓朝后退去,离邢可越来越远。
司机着急,可又无计可施。
时正抽开司机的安全带,将他推下了车。他换到主驾驶位,用尽全力打转方向盘,让车尾对着街道出事故的那边。
司机明白了什么,吓得脸色大变,“正哥!”
时正踩下油门,猛地朝小桥车侧面撞去。
冷风穿过车厢,吹不动时正岿然的眉眼。由于他努力抗争时间轴的转动,看不见的力量在他身体内外激荡,迫使他的嘴角和耳朵都泅出了血。
他什么都没想,就径直撞上了小轿车,打算用命来换邢可的安全。
俩车剧烈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邢可转身护着周旋,大喊了一声:“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