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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花厅,程氏没想到方心素竟然也在这里,忙笑道:“不知道王妃娘娘也在,我竟来的不巧了。”都说荣郡王妃和沈夫人私交甚好,看来一点也不假啊。
    方心素笑道:“没什么巧不巧的,我也不过是在家闲着无事,过来瞧瞧她家的新宅子罢了。倒是夫人,怎么有空过来了?莫非还要再送一次乔迁礼?”
    程氏上回送的玉石盆景就摆在这花厅里的博古架上,方心素一边说一边朝那瞄了一眼。程氏顺着目光看过去,低声笑了一下,接着回道:“我这回不过是从宫里出来,走到附近的时候,临时想起来要瞧瞧沈统领家的新宅子,竟是空着手来的。”说着,望向悠然:“沈夫人不会把我给轰出去吧?”
    悠然掩嘴一笑:“夫人说笑了,别说空着手了,就是夫人走的时候再拐上一些东西,只要您肯来就是赏脸了。”
    这话说的几人都笑了起来,程氏更是笑道:“以往没怎么接触过,竟不知道沈夫人是这样爱说笑的性子。”
    方心素看着悠然回道:“你别瞧她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实际上她呀,促狭着呢。”
    三人说笑了一回,程氏忽然拍拍后脑勺笑道:“瞧我这脑子,刚才见了娘娘就想说来着,只是竟然给忘了。今儿我去宫里给请安了,闲谈中提起王妃来,娘娘说您有些日子没去宫里了,惦记您呢。”
    方心素回道:“是呢,自中秋节的家宴之后,我还没去过宫里呢。我原想着,宫里刚添了一位皇子,又是洗三又是满月的,不知道该有多忙,我还是暂时不要去添乱的好。再加上马上要到重阳节了,到时候一并去给娘娘请安也省的啰嗦。”
    程氏叹道:“自来众人都是锦上添花的多,冯妃娘娘自打生了十一皇子之后真真是风头无两。我去公里时,瞧着不少命妇贵女都去给冯妃娘娘请安送礼呢,倒是那里显得有些冷清了。”
    闻言,方心素回道:“既然如此,明就去宫里给娘娘请安去。”
    程氏笑道:“见了您指定心里欢喜。”然后又漫不经心的说道:“说起来,我去给请安时,正好碰到静华县主带着女儿从宫里出来。听小太监说,她们母女还要接着给冯妃娘娘去请安呢。
    闻言,悠然和方心素对视一眼,后者冷笑道:“看来,钟家大姑娘的身子是好利索了,毕竟从大康门到凤宁宫再到重锦宫,可是要走上大半个时辰呢。”
    悠然劝道:“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你倒操起闲心来了?来,尝尝我家厨娘新做出来的点心。”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眼看天色不早了,悠然正要唤人传膳,程氏忙站起来说道:“沈夫人先不用忙活,我这就走了。”
    悠然忙道:“这都快到晌午了,夫人何不在这吃了便饭再走?”
    程氏笑道:“夫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原也是从这附近路过,顺道来瞧瞧你家的新宅子,如今看了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改日再来叨扰。”
    悠然苦留不住,只得让她走了。
    程氏走后,方心素一拍桌子怒道:“这个静华,真真是心大的很呢!”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夺嫡一
    理国公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悠然和方心素都明白,她专程跑这一趟,可不单单只是说些宫中见闻。想来是静华母女的心思行为已经非常明显了,理国公夫人才觉得有些气愤不过。毕竟当初,她也曾看好过钟家大姑娘。
    悠然见方心素气的狠了,忙亲自端了茶杯递到她手里劝道:“你这是何必呢?气大伤身,原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静华县主和钟家既然上赶着要攀高枝,那就让她们攀去好了,咱们另给简哥儿找好的。”
    方心素少有这样气恼的时候,喝了两口热茶,觉得心口的郁气消散了些,放沉声说道:“我就是气静华这事办的着实不大地道,人各有志,她们家既有青云之志,咱们也不好拦着。只是既然一心想要拿女儿搏富贵,当初就不要装出一副给女儿相看的样子来,蒙谁呢?说的不好听一点,真真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着立牌坊!”
    悠然又劝:“你这不都看明白了吗?人各有志!如今,你该替简哥儿感到庆幸才好。此事,不管是钟家还是静华县主的意思,钟大姑娘有这样贪慕权势的父母,将来也不是什么益处。”
    这会方心素已经觉得气顺了许多,当下冷笑道:“正是如此,单瞧着那天在皇兴寺里静华县主那行事的嚣张劲,就知道她私下里有多跋扈!有这样的母亲,女儿也未必是什么善茬。就算是钟大姑娘是个好的,有这样的岳母,与我们方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接着,她柳眉一弯,勾唇说道:“再者,以冯妃现在的威势,还不一定能相中没有实权的平南伯家呢!”
    事实果然不出方心素所料,冯妃面对殷切的推销自己女儿的静华县主从头到尾都是不冷不热的。只是在谈到儿女之时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要说小六的媳妇,我是不在意什么根基门第的,门第再高还能高的过皇家?只是皇兴寺的大师说了,这孩子命里适合晚婚,他今年也不过虚岁十六,我总算是可以过几年再操心这事。”
    寥寥几句话就把静华县主的满腹心事拦在了肚子里,静华无奈,只得混了一小会,找了个由头带着女儿走了。
    待她们出去后,冯妃身边的一个宫女说道:“咱们六皇子可是有大造化的人!这静华县主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女儿不过是伯爷的孙女,还是虚职的,就想着配咱们六皇子,真是做梦!”
    冯妃不怎么实心的阻止道:“行了,好歹是宗室之后,总要给她们留几分体面。再者,以后不要说什么造化不造化的,我就只盼着他们兄弟两个平平安安的,不出什么岔子就好。”话虽如此,冯妃的眼角眉梢间分明充满了对权势的渴望和算计。
    出了重锦宫的大门,静华深吸了好久口气才好悬没哭出来。她谋划了这么些日子,原本以为凭自家的家世、地位加上女儿的资质,冯妃再没有不应的道理,没想到冯妃竟然半点不留情面。她当初拿来搪塞旁人的借口,如今被原原本本的用在了自己闺女的身上,静华只觉得身心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倒是一直待在一旁的钟大姑娘,一直安安静静的,不见有丝毫的情绪起伏。这会看到母亲气色不好,连忙上前掺了一把:“母亲今儿上午走了这么些路,定是累坏了,女儿扶着母亲吧!”接着面带微笑低声说道:“女儿知道母亲心里为女儿觉得不忿,只是这到底是在宫里,边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母亲可得绷住了。”
    好歹是在宗室圈里混了大半辈子的,静华听了女儿的话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亦是面带微笑的回道:“你说的很对,母亲竟然不如你沉得住气了。”
    落在旁人眼里,不过是母女间亲密的说了几句体己话而已。
    母女两个走到大康门附近的宫道时,正好遇到了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梁王。宫道狭窄,既遇上了,母女俩少不得要给梁王见礼。不待静华拜下去,梁王连忙虚扶一下,笑道:“静华县主是长辈,不必如此多礼!”
    静华忙笑道:“梁王殿下真是客气,您这是要去哪里?”梁王回道:“正要去给母后请安。”
    还没等静华回话呢,钟大姑娘倒是抢先回道:“刚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娘娘还提起过殿下呢。娘娘夸赞殿下素来孝顺,是诸皇子中最有孝心的。”
    梁王刚才并没有注意到钟大姑娘,这回听见声音,才将视线放到她身上。碧玉年华的女子,本身就有一种无法掩饰的青春气息,加上钟大姑娘本身容貌不俗,今日进宫又是刻意打扮过的。即使是见惯了佳丽的梁王也是心神一晃,方笑着回道:“这位是钟姑娘吧?本王不过是顺心而为,当不起母后夸赞,倒是钟姑娘这样大热天的不怕辛苦,伺候县主进宫,当真是孝心可嘉!”
    然后梁王又笑着向静华县主说道:“县主有一位这样孝顺的女儿,真是幸事。本王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就不和两位闲话了。”说完,唯一颔首,便带着下人走了。
    待梁王一行走远了,静华才轻皱着眉头问:“你刚才怎么突然出声和梁王殿下搭起话来?”
    钟大姑娘微微笑道:“我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意思,只是母亲真以为冯妃娘娘仅凭生下了两个皇子就能把越王拱上大位吗?”
    静华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大姑娘笑着看向母亲:“没什么意思,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比起越王,女儿倒觉得梁王殿下的可能更大一些呢。”
    不止钟家母女在谈论两位王爷,朝中内外,无人不在关注着此事。随着冯妃母子声望的逐渐扩大,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测,梁王倒是会什么时候出手辖制越王一系。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梁王一直都是纹丝不动,倒是越王首先对着自己的皇兄发起难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夺嫡二
    梁王本身并无太多可以让人指摘的地方,更何况他身上有救驾之功,只要不是谋反作乱,隆德帝于情于理都不会对他太过苛责。
    而此时又恰好有一个手下提起了当初金沙国的战事,当初的事情虽然办的隐秘,但多少有些风声传出来。只是外头那些不知情的并不知道金沙国的宝藏尽数归了隆德帝的私库。这事任谁听了也会以为沈明昌从中牟取了不少私利。越王母子和他们的拥护者一商量,预备首先拿忠国公沈明昌开刀。
    越王一系想的很美好,沈明昌既是梁王的岳父又是战功赫赫的将领,他如今身上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其人在军中和朝中的分量却很重。越王坚信,只要拉下一个沈明昌,梁王一系绝对会元气大伤。
    于是这日的大朝会上,就有御史上奏称:忠国公沈明昌在金沙国一站中暗中贪墨了金沙国国库的大量珍宝,并且私藏了金沙国的传国玉玺,其心当诛!
    听了这个奏章,隆德帝双眼一眯,沉声道:“奥,竟有此事?把奏章拿上来朕瞧一下。”
    小御史闻言,连忙把早就备好的奏章交到小太监手里,然后逐层递到了皇帝手上。
    见到这一幕,梁王心里颇有些不自在。毕竟当初沈明昌获胜还朝的时候,关于金沙国的宝藏之事就曾传的沸沸扬扬的。只是当初沈明昌势头正火,隆德帝一直对此事充耳不闻,后来便渐渐的淡了下来。
    只是想到当初自家王妃那着实丰厚的嫁妆,梁王心里也颇有些为老丈人担心。同时心里也是颇为恼火,这些日子任由老六那小子如何上蹿下跳,他都一直按兵不动。一是不想争一时的意气,二来也是想着表现一下自己对幼弟们的忍让。没想到这个老六竟然把他的忍让当成了退缩,如今竟大咧咧的打上门来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小御史娶的正是定安伯冯家一个旁支家的女儿。
    哼,这个老六是把他当软柿子捏不成?真是欺人太甚!
    站在金銮殿的众位王公大臣,不想今日竟这样直接的就观看了一场夺嫡之争。众人的眼神忍不住都往梁王和沈明昌身上扫过去。只是这两人都是一贯的城府深厚,岂会轻易让人瞧出端倪来?梁王倒罢了,多少能看出有些不悦来,倒是沈明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站在梁王身旁的六皇子,悄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御座上的父皇,只见隆德帝正在拿着折子细细查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一看就是要发火的前兆。再瞧瞧前头梁王面沉如水的样子,越王心里愈发坚信五皇兄这是心里有鬼。而另一旁沈明昌的不动声色则被他看作是故作镇定,越王心里祈祷着,待会父皇的怒火最好再大一点,直接将沈明昌给毙了才好。
    隆德帝看完了折子,轻轻拍了一下打磨的圆润光滑的扶手,沉声问:“这折子是谁写的?”
    刚才递折子的小御史立马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跪下回道:“回皇上的话,是微臣鲍辉亲自书写的。”
    隆德帝重复一声:“鲍辉?”双目在左右御史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又问:“如今是什么品级?”
    听了这话,鲍辉心里顿时大喜,莫非圣上是要给我升职吗?当下屏气回道:“微臣是督察院经历司正六品经历。”
    “经历?正六品?”隆德帝突然将手里的折子往地上一扔,沉声道:“朕记得经历司的人是不负责弹劾百官的吧?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就算是察觉忠国公有什么不妥,首先也该汇报给上级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朝堂之上越级弹劾当朝国公?嗯?”
    这时,督察院左都御史忙站出来诚惶诚恐的回道:“微臣御下无方,请圣上责罚。”
    隆德帝冷哼一声:“你确实是该好好管教一下这些下属了,这样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都能递到朕的面前来,你这督察院都快成筛子了!”说完起身走了。
    梁王暗暗舒了口气,看也不看越王一眼,径直走到左都御史之前说道:“不是本王偏着自己的岳丈,不谈忠国公府祖上的功绩,单凭他本人为我们大康立下的赫赫战功,就不该这样被无端冤枉。某些奸臣小人如此无辜中伤大康功臣,实在可恶,这样的人继续待在朝中为官,不说旁人,就是大人您自己也得多加小心了,说不得哪天人家干脆弹劾起你这个长官来了!”
    越王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竟然被父皇三两句的就给化解了,本就郁闷不已。这会子听到梁王的排揎,到底是年轻气盛些,当即忍不住开口道:“五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忠国公虽是五皇兄的岳父,可是五皇兄也不能这样偏颇他。如今事实尚未查清,五皇兄凭什么急着定鲍御史的罪?再者,此事到底事关五皇兄的岳丈,五皇兄难道不该避嫌一些吗?”
    梁王冷笑道:“什么事实?父皇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父皇亲口决断,鲍辉所言俱是一派无稽之谈?莫非六弟耳朵不好使?”
    一时间越王被反驳的无话可说,梁王一点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接着又说:“以前竟不知道六弟的口才如此敏捷,口口声声的都想着定我和忠国公的罪。只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六弟只管开口指责旁人,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据我所知,这鲍辉娶的可是冯家旁支的女儿,论起来,还是你的表姐夫呢,六弟怎么不记得自己也要避嫌一下呢?”
    接着不待越王反应过来,又转身对着左都御史道:“此事,于公于私,本王都不会置之不理,希望督察院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不屑的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鲍辉,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紧跟着,梁王一系的官员都围到沈明昌身边安慰了一番。沈明昌倒是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拱手笑道:“沈某坚信,清者自清,这么多年以来沈某都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但还是谢过诸位同僚的关心。”一边说一边与众人一起出去了。
    最后,只剩下一些站干岸的官员在那面面相觑,这,明明眼瞅着会上演一场撕逼大战来的?怎么最后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且不说越王一系如何的沮丧懊恼,就是悠然闻听此事之后也是有些说不清楚的失落,这情景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平淡太多了,还没闹出点什么来就这么结束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夺嫡三
    按理说,越王都已经欺上门来了,梁王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真要收拾越王,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除了当天上折子弹劾沈明昌的鲍辉被罢官免职,梁王竟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直让旁人看不明白。
    这日,悠然和方心素在一处喝茶时谈起此事,方心素还有些替沈明昌打抱不平。她轻蹙着眉头道:“也不知道表姐夫怎么想的,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他还只是一味的谦让,一退再退的,这是要退到哪去?以往也没见他这样胆子小啊?难不成就让舅舅白白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不成?”
    悠然说道:“郡主莫急,王爷如此行事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那个上折子的御史不是已经被料理了吗?也算是为伯父出了一口气,至于其他的,想必王爷是要徐徐图之吧!”
    方心素轻咬下唇,有些担心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徐徐图之?我这几次进宫,在那里见到过两次皇上,瞧着他精气神很是不好。京里头甚至有人传言,说是,说是……”到最后,竟哽咽了起来。不论如何,那人到底是她的生父,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些年能够活的如此的肆意,也跟此人在暗中的庇护脱不了干系。如今眼见这限将至,她又怎能不伤心难过?
    悠然只以为她是替国公府和沈湉担心,忙劝慰道:“你也不必太忧心了,娘娘一向睿智,若是梁王殿下真有什么不妥的,娘娘怎能不劝着些?如今她既然没有言语,想必是支持殿下的做法的。你好生想想,皇上就是身体再不好也还是这天下之主。你觉得他会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为了争夺皇位自相残杀吗?”
    方心素原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不过是被重重迷雾遮了眼睛一时没有看透,听了悠然的话,恍然大悟道:“是我魔障了,这个时候,不争才是争。想必越王此时的争抢正合了表姐夫的心意吧?有一个上蹿下跳忙着抢皇位的皇帝映衬,更加显得梁王殿下孝顺贴心。我这个表姐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城府深沉。”
    想要坐上那个位子,城府不深可不行!悠然在心里暗叹,这会沈家和梁王府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劲都使在一处。只是等那人真的登上皇位以后,事态就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了。
    古往今来,皇后和其母族能够善终的好像不多呢!
    想到行事果决的沈湉,悠然在心里祈祷,只盼着她成了之后还能保持着这份清明!
    悠然垂下眼睑,亲自执壶给方心素添上茶水:“这几几乎天天进宫陪伴,定是有些累着了,瞧你,脸颊都瘦了好些。正好今儿早上我就让她们收拾了一只老鸭,炖了淮山老鸭煲在那,一会你多喝两碗,好好补补。”
    方心素笑着回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正说着话呢,丫鬟过来回禀说定安伯夫人求见。两人对视一眼,方心素挑眉笑道:“这定安伯夫妇倒是奸滑。”
    悠然嗔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背后说起是非来了?”接着吩咐道:“快些将伯夫人请进来。”
    方心素叹了口气:“我不想见外人,你找个屋子让我待一会。”悠然无奈的笑笑:“好,随你,你就待在这里好了,横竖我这屋子从不招待外客,我去花厅那边见她。”两人呆的地方是悠然的书房,这屋子,除了方心素,还真没有外客进来过。
    对方到底是伯夫人,悠然不好拿大,亲自起身到了院子外头,不一会就见丫鬟引着冯夫人过来了,忙上前两步笑道:“未曾想到夫人驾临,竟是有失远迎了。”
    冯夫人笑道:“是我来的突然,沈夫人不怪我来的冒昧就好。”两人进到屋里坐下。
    稍微寒暄了两句,冯夫人就笑道:“沈夫人一向爽快,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次过来,是想请夫人帮忙的。”
    悠然心下微动,笑道:“夫人但有什么差遣只管说出来,我能做的一定尽力而为。”
    冯夫人轻叹了口气:“前几堂上发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那个鲍辉不知深浅竟然敢冤枉沈国公,真真是咎由自取。只是这个鲍辉娶的虽然是我们冯家一个旁支的女儿,但是他这回行事我们定安伯府当真是一点不知,若是知道他会做这样陷害忠良之事,我们家伯爷绝不会轻饶他的。”
    悠然轻笑道:“家族大了,人心不齐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