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下青云榜,最后求一波推荐和打赏!!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程衍奔袭在逃亡的路上,现在的情况是,武山是肯定不能去了,此时此刻还想着送货,那心真是太大了。
他正在沿路返回,却不敢走官道,而是选择了更长更窄一些的林荫小路,那树叶拂面,打得他呲牙咧嘴。
没创意,太没创意了。
上次就是这样。
这次还故技重施。
要是他程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除非……马现在就跌倒!
“吁——”
谁知程衍的心里话刚说完,整个人就随着扬蹄的骏马后仰,他愕然攥紧缰绳,却还是被猛地摔了下来,好悬被那马蹄踩死!
“怎么回事!”
程衍一个滚身爬起来,正好瞧见远处追来的急速黑影,这才反应过来,这马是同兴镖局的,自然更听陈家人的话!
他摔得浑身生疼,却不忘了拔出腿间短匕扎在那马屁股上,让那畜生先行奔开,然后凌身跃上右边的高树,紧贴着粗枝。
董六的速度是兄弟几个里最快的,加之五哥被弄瞎了眼睛,在愤怒的加持下,眨眼就来到了树下。
董六不是董五那般鲁莽的人,本来掠过继续前奔,却细心的发现了地上程衍摔下来的痕迹,立刻刹住,亮出腰间软剑!
那剑锋利的很,映着月亮甩来一道银光,程衍含恨闭眼,知道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深吸两口气,他又抽出一柄靴内短匕。
那刀刃划过革鞘的声音极小,却还是被董六轻易捕捉到,他厉喝着刺剑向右边,无形剑气直接割断了程衍脸侧的嫩枝!
程衍赫然瞪眼,咬了咬牙,闪电般将一柄短匕飞了出去!
董六遥见一道闪光,轻而易举的用软剑击开,谁知方才还在树枝里藏着的那人却不见了,同时背后袭来一阵凉意!
背后偷袭吗?
董六冷冷一笑,转身将剑刺出,结果扑面却是一件衣服,他整个人被包裹住,不等反应,腰间渗凉,有异物插了进来!
董六双目眦红,下意识的用浑厚的掌风击开周身一切,再扯下头上的衣服,看着五步之遥的那个少年。
他被方才的掌风击中,漂亮的唇角挂着血迹,一双泪眼此刻却透露着风发的意气,似乎还因为捅了他一刀而感到高兴。
董六捂了捂腰间的伤口,笑的嗜血:“好,这么多年了,除去大哥还没人能伤的了我董六,今个儿着了你小子的道,再来!”
谁知程衍笑意深深,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三、二……”
董六见他如此,有些不解的皱眉:“你说……”
话说一半,董六只觉得腰间的伤口传来火灼般的痛楚,仿佛是在用钩子来回推搡般,他扯开衣服一看,腰腹已然全部黑紫!
“你给老子下毒!”
董六抬头,瞪眼吃惊道:“你小子……玩阴的!”
程衍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们董家七兄弟武功高悬,梁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要小爷和你硬拼,除非脑袋让马踢了。”
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马鼻声!
经过方才的一语成谶,程衍本能的躬身!
只见视线内飞起一对强劲的马头腿,没踢到闪得快的他,竟然狠狠的踢中了董六的胸口,直把那人踢得飞出撞在树上!
“我靠!”
程衍捂了捂嘴,心说自己这嘴是开过光吗,怎么这乌鸦的程度还向着程岐那丫头看齐了,说什么来什么啊!
他往前几步,瞧着靠在树旁,命在旦夕的董六,又回头看了看在原地打转的黑马,唏嘘道:“我想……马上回家!”
他说罢,乖巧的闭上眼睛。
耳边风声飒飒。
几秒后。
程衍有些无语的重新睁开,看来这次还是巧合,正想骑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裤兜里却突然传来极热,烫的他哀嚎一声。
对面的董六视线内一片血红,已是强弩之末,他看着程衍在身上胡乱的拍着,像是钻了耗子一般原地跳着。
终于,程衍把那个卷轴拿了出来,正发着光,迫不及待的打开。
董六看清那个卷轴,整个人登即绷直!
目眦欲裂。
将那几个字逼出牙关。
“另外……的……卷轴原来在……”
这七个字蹦完,便没有下文了,董六脑袋一歪,彻底死翘翘了。
而对面的程衍注意力都在那卷轴上,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死了后,才重新上眼卷轴的字。
这一看不要紧。
丧命!
这两个字像锥子般刺进眼睛,使得程衍浑然大骇!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继续往下看着。
卷轴上缓缓而出一行浅字。
——天禧十七年九月十四,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有人要丧命今夜!
程衍紧张的抬头环视,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董六死了,董猛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他可以顺利回去梁城。
只是这个。
棠梨花映白杨树。
白杨树。
白。
程衍思忖着皱眉,难不成是谭白要丧命在陈家人手下?
可是根据上次的经验,请求陈家人杀自己的,就是三房啊,谭丕是三房的走狗,陈家人又怎么会故意杀害友军的儿子呢?
程衍一时头疼欲裂,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为妙,但他实在是不确定谭白到底知不知道他爹和三房的阴谋,若是不知道,岂非无义!
将要上马的动作又停住了,程衍恨不得咬碎牙齿,他眺望着那栈的方向,迟疑道:“可是小爷这次好容易……”
不对啊。
程衍猛然一愣,心说谭白的生死,不该触发卷轴的。
他重新将那冷却下来的卷轴打开,确定了新出现的那句‘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并没有消失,字迹反倒越来越清晰后,便冷静的往上看。
——天禧二年七月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禧十七年四月十九,他乡遇故知。
等等。
程衍谨慎的定格视线,发现那第二条‘他乡遇故知’的字迹正在缓缓的变浅,和新出的那句关乎丧命的,如新老交替一般。
程衍霍然抬头,收起卷轴翻身上马,如利箭般疾驰而去!
他眸光凛冽!
程岐!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