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脸,感觉到肚子好饿,郁锋涛便去煮饭吃。
走进厨房,灶台冷冰冰的,一团凄凉涌上郁锋涛心头。不经意中,郁锋涛又想起了李秋玉。李秋玉在世的时候,每天总是默默无声将他郁锋涛的午饭、晚饭煮好之后,才回去。
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想起李秋玉,郁锋涛即一阵心绞,酸楚泪水总是不听使唤,扑噜扑噜扑噜的往外淌……
一手擦泪水,一手去取盐巴,郁锋涛这才发现装盐巴的瓮里空空如洗,更是心酸的泣不出声。要是娴静、温顺、体贴又勤快的李秋玉在世,会连盐巴都忘了买吗?
无奈下,郁锋涛只得中途停下去买盐巴。
村里只有两家小卖铺,一家在村北小学边,一家在祠堂边。祠堂边那一家,是村里的破鞋——蔡贵香开的。
蔡贵香不守妇道,道德败坏,伤风败俗,但是在生意上却是买卖公平,甚是公道,从不短斤缺两,零头四、五分钱内更不跟人计较。小学边那一家人则是非常抠,零头一分钱都要跟你斤斤计较,短斤缺两那是常有的事。故而,乡亲们都喜欢到蔡贵香那儿买东西。
自从上初中后,郁锋涛没在村里买过东西。
好在这个时刻,大家都在屋里头吃午饭,一路上,郁锋涛很少见到人。否则的话,他又不知道要遭到多少双白眼,遭到多少人戳脊梁骨,遭到多少吐唾沫。
正坐在店门口啃瓜子,蔡贵香远远望见郁锋涛朝她那边走过去,惊愕地眼睛瞪直了,痴呆的手上瓜子掉到地上,不安分守己的心嘭嘭嘭嘭剧烈乱跳,全身骚动的屁股坐不住了,恨不得一口将郁锋涛含在嘴里……
对郁锋涛动淫心,蔡贵香那是在李秋玉出事后,当她一听说李秋玉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时,郁锋涛一下跳进她那颗不安分守己的心里。原来郁锋涛这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也不是神仙、圣贤呐,同样是凡人一个,离不开男女风月一事。
难怪,当她看到李秋玉的胸口在短短三、四月间,一下膨胀挺高,甚是感到奇怪,没料到竟然是郁锋涛的杰作呀!
从那以后,蔡贵香日夜都在打郁锋涛的歪心,天天盼着郁锋涛能去她店铺买东西,对村里其他男人再不感兴趣。要是能与郁锋涛这样有品位、见过世面的男子汉同床共枕圆春梦,**一番,我的妈呐,叫她蔡贵香马上去死,她都愿意……
比起李秋玉、王青妹来,蔡贵香当然是要逊色许多,但是蔡贵香天生是一只妖媚的狐狸,她腮帮上那两个酒涡,娇娇欲滴会说话一般,很是勾男人魂,叫男人欲罢不能。
当郁锋涛离她尚有七、六步远,蔡贵香骚首弄姿、一脸淫荡,迫不及待奔上去拉住郁锋涛的手,一嘴臊气:“哎哟,是我的锋涛兄弟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店铺来哟——”
心酸的正埋头走路,想着心事,突然遭到蔡贵香如此一惊一乍,郁锋涛惊吓得魂飞半空,潜意识地慌忙抽回手,可是手被蔡贵香紧紧攥住。脸一下阴沉下去,郁锋涛仍在挣脱手:“贵香,你把手松开,我来买一斤盐。”
“盐哎,有,有,有,多的呢,你要多少斤都行。”蔡贵香淫心大发,假装没听到郁锋涛叫她把手松开,岔开话,扔紧紧攥住郁锋涛的手,把他拉进店铺里:“锋涛兄弟,到柜台里坐。”不管郁锋涛肯不肯,蔡贵香硬将郁锋涛拽进柜台内。
脸皮比白纸还薄,郁锋涛不想与蔡贵香这样拉拉扯扯,深怕被人看到误会他。反正是大白天,郁锋涛想,蔡贵香再怎么淫荡的话也不敢对他动手动脚,于是顺着蔡贵香进了柜台内。
趁蔡贵香一松手,郁锋涛一转身即要走出柜台内,没想到蔡贵香比猴子还精,未等郁锋涛明白是咋回事,再次抓住郁锋涛的手,又是抛媚眼又是暗送秋波:“急啥哩,兄弟,坐坐坐,难得来嫂子店铺一回。”说的话,蔡贵香一脸淫荡摸着郁锋涛的手,呼吸一下变得沉重,眼睛喷着一团邪火:“兄弟,你真是一个读书的人哩,这一双手比我们女人的手还要细嫩哩。”
见状,郁锋涛明白自己再让着蔡贵香这个破鞋放肆下去的话,不知要发生什么事,马上用劲将手抽回去,阴沉着脸警告蔡贵香:“贵香,请你放尊重点。我是来买盐,请你称斤盐给我吧,我的菜还要锅里。”
“哎哟,兄弟——”蔡贵香朝郁锋涛抛个媚眼,淫笑着:“不就是嫂子摸一把你的手嘛,发这么大的火干么哟,这是嫂子瞧的上你呗。好,好,好,我马上给你称盐……”
趁蔡贵香没防备,郁锋涛马出退到柜台外。看见蔡贵香确实是在盛盐了,郁锋涛便问了一句:“多少钱?”
没有回应郁锋涛的话,蔡贵香盛了大概有两斤左右盐巴,放在柜台上,手上结着塑料袋的口,喷着淫火的眼睛勾魂盯着郁锋涛,暧昧地说:“兄弟,一、两斤盐,要什么钱哩——”停顿一下,飘浮不定的眼睛望了望门外,趁郁锋涛递钱过去,没防着,蔡贵香冷不防双手抱住郁锋涛的手,把头凑到郁锋涛胸前,压低声音,厚颜无耻道:“锋涛兄弟,我想让你**,已经想了很长时日了。只要你陪嫂子睡睡觉,今后,凡是我店里有的东西,你随便拿,不要钱……”
“蔡贵香——”受了莫大侮辱,郁锋涛用劲挣脱欲要抽回手,顿时愤怒大喝一声:“请你放尊重点,你把我——锋涛当作什么人了?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欠了一屁股债的穷小子一个,她倒贴给他,他竟然不识好歹,都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还装什么童男,蔡贵香一下恼羞成怒,死死抓住郁锋涛的手不放:“你喊呀——”“锋涛,你别装老实了。你把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女孩骗上床**大了肚子,自己跑到福州去,害得人家无脸见人,结婚那天晚上喝农药自杀,你还装什么童男呀你——”
根本没有料到蔡贵香这个破鞋会拿李秋玉的死,讥笑、挖苦他,郁锋涛一时间哑口无言,脸憋得跟火炭一样通红。
眼看郁锋涛窘迫成一团,蔡贵香淫心贼得意,一双眼又是抛媚眼又是暗送秋波,朝郁锋涛淫荡浪笑,想用脸上世上无双的酒涡勾引郁锋涛:“锋涛兄弟,你别装童男了,可以跟第一个女人睡觉,照样可以跟第二个女人睡觉,嫂子——我不亏待你。”
“下贱!”郁锋涛深邃眼睛喷出一团火,咒骂一声,趁蔡贵香不注意,左手使劲掰开她的魔爪,连盐巴也不要,立马转身朝门口奔去。
不料,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堵着一群人,而且川阳人的儿子——猴子,一尊凶神恶煞挡住门口,因为他长得猴嘴尖腮,瘦得跟一只老猴一般,大家叫他猴子。
猴子因为母亲的丑事被郁锋涛当众捣出,他当然仇恨郁锋涛,一直寻机报复。这么好一个机会,猴子怎么会放过郁锋涛呢。
这时,猴子眼睛冒火,凶恶瞪着郁锋涛:“想出去,从我胯下钻出去。”“脸生毛的畜牲,把人家一个那么漂亮女孩肚子搞大——害死了,现在又大白天调戏良家妇女。今天,我替贵香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一脸都是毛的畜牲。”
“就是。”蔡贵香这个时候从柜台内三步并作两步窜了出来,反咬一口:“别看他是个知书达礼的读书人,搞女人是色胆比天还要大。借口买盐,大白天的,要摸老娘的两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