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重大泄漏事件,再加上徐开发一连串重话,高森林更是不敢惹怒他了,又讨好地问徐开发,现在该怎么办?
一张马脸长了青苔,徐开发没好气一句话顶过去:“不知道。你自己想去。”徐开发狡猾就狡猾在关头上拿捏的准,一改平时的和顺,能够拿出脾气将他高森林一军。
小小一纸特大启示,够高森林消化了,一天下来,他脑袋瓜涨得冬瓜一样,焦躁的脾气暴躁如火,饭吃在嘴里如同砂子。
太阳落山,黑暗压天。
心头恐惧笼罩,早早的钻进被窝里,高森林把村里的人一一排查、筛选了一遍又一遍,也怀疑不出哪个村民能写出如此好的一手毛笔字,他也怀疑到了郁锋涛,可是郁锋涛不在村里已经很久了。
无眠了一夜,天亮了,也想不出个寅卯,高森林决定下午去找田虎,泄密这件事就是出在乡政府无疑了。
世间有许多事情,是不能在公开场合谈的,尤其是办公室。
去的太早,高森林到邬台时才三点钟,田虎家是由铁将军把门。
无聊又心急如焚,焦躁下,高森林只得去他表妹韩蓉淑家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一边等着田虎下班。——表面上是表妹,暗地里是他高森林在邬台的一个姘头。
好像老天爷故意跟高森林过不去,偏偏田虎晚上又被人请去吃饭,到了十点多钟,才回到家。
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高森林去的时候忘了带上礼物,曾芳芳对他少了上一回的热情。
“什么,你说什么?”到家屁股还未坐热,田虎乍一听高森林的话,吓得酒全醒了:“这么点儿小事,你都干不好。这么多年,我白培养你啦——”
“田书记,是不是乡里有人泄漏了秘密?”高森林把这里当作闹荒,田虎是他家的奴才了,敢在田虎面前说此事。
“什么,你说什么?”田虎火了:“你竟敢怀疑是我——”随着声音,田虎对准高森林的左脸,没商量一巴掌扇过去。哗,这一巴掌比郁锋涛打他田虎时还狠。
被田虎打懵了,高森林一刻钟缓不过神。
“田书记,我哪里怀疑你呀!”醒悟过来,高森林委屈地摸着火烧一样的脸:“你消消气,消消气,田书记。这事一泄密,我立马在村里查了三天,查不出一点名目,急得我牙痛了两天,想不出办法,这才来找你讨主意。你看看这个——”高森林颤颤栗栗把“特大启示”摊开,诚惶诚恐展现在田虎眼前:“我们村没有人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要是我们村里有人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你去淘一尿桶粪,我当场吃下去。”
——哈哈哈,生死关头,高森林学着徐开发的话说。
看了“特大启示”后,田虎半晌没有做声。的确,高森林说的对,这样的一手好字,恐怕连乡政府也没人能写的出,难怪高森林会怀疑是乡政府里有人泄漏秘密,可是此事乡政府里除了他田虎外,没有第二个人会晓得其中奥秘。
“你们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田虎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恐慌张望田虎,高森林脸色走掉,唯唯诺诺:“只剩下拉电的三、四万块钱了。”
当了多年乡官,也不是酒囊饭袋一个,田虎当机立断:“电不要拉了,工厂马上停下来。你们马上给我挖公路。不够的钱,你们自己想办法补上。”
沮丧着脸,高森林哭穷:“田书记,我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钱呀——”
一瞪眼,田虎没好气呵斥高森林:“你是不是想被拉去枪毙啊,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干系,你自己想办法去——”
呆呆的陌生看着田虎,高森林不愿相信眼前的是常常给他出主意的田虎,他会是如此一个心毒小人。事情发生了,田虎倒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把事情全扣在他高森林一个人头上。不过,还算田虎有点良心,当下又给他高森林出了个主意。
怀揣田虎给他出的主意,高森林心头还是非常不踏实,就像做了亏心事走夜路一样。
还想吃碗夜宵后回韩蓉淑家里,可是一看,已经快十二点,高森林放弃了,匆匆地赶路。
打开门,等高森林这个表哥闪进屋里,韩蓉淑边关门边暧昧掐一把他脸:“你这死鬼,还懂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钻到别的妇女胯下去了呢。”说的,韩蓉淑挽起高森林的手,径直朝卧室走去。
如同春天的两条狗,两个人猴急得一头钻进被窝里……
完事后,韩蓉淑对高森林说:“死鬼,割稻谷太累了,你今年帮我雇几个人割,好不好嘛?那条死狗挣点钱肯定跑去吃鸡了,也不寄钱回来,我现在买盐的钱都没有了。”
表妹的话,高森林扭过头去看她,一张俊俏脸蛋立马跳进他眼睛里,随着手捏在表妹那大的与她身子很不相称的奶上,突然冒出一个邪恶念头:“郁锋涛那个婊崽,处处跟我作对,老想谋夺我的书记当,你帮我抓住他的把柄,以后每年我帮你雇人割稻谷。”
兴奋的,韩蓉淑立马翻身压在高森林身上:“怎么帮你,死鬼?”
双手抓着韩蓉淑的奶,一脸奸笑,高森林仇恨道:“郁锋涛那婊崽去回福州、卢水,不是都要经过邬台吗?你这么漂亮,奶又大,你去勾引他,他一上了你的床,我就冲进来当场捉奸。他是个书生,好面子,今后就是被我捏在手里的一只蚂蚁,他家在卢水开店有钱,你还可以时不时敲他一笔钱。”
迟疑了许久,韩蓉淑顾忌道:“不行,死鬼。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名声就臭了。那年,你趁那死狗不在家,半夜强行把自己表妹身子占了,我到现在一直觉得对不起那死狗。”
一推韩蓉淑,把她撂到床上,高森林气呼呼的:“可我这几年也没亏待你。你放心,这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可是韩蓉淑还是不答应,高森林愤怒了,耍流氓、无赖、恶棍手段:“你不愿帮我是吧,行。等你那死狗回家了,把我们两个的事跟他摊开,就说我**过你了,你是我背后的小老婆。我以后来你们家,他在家的话,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你都得给我**。他要是敢不答应,我把我们俩的捣出去,叫他在别人面前戴绿帽。”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要毁掉我,我以后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好,好,好。我答应你。可我跟你说了哦,我不认识郁锋涛,怎么勾引他?”韩蓉淑气的要断气。
暗暗得意,抓了一把韩蓉淑的奶,高森林奸笑道:“这就对了。女人就是要听男人的话,特别是我这种床上功夫厉害,又有权有钱的男人。哪天等我打听到郁锋涛要去卢水或者福州时,我抢在他前头早一天赶来邬台,指给你看看他。”“好了,睡觉,我明天要早点赶回闹荒去。”
有韩蓉淑这个既是表妹又是姘头的女人合谋,高森林知道郁锋涛这一回逃不脱他的魔掌。
天亮的时候,硬是不让韩蓉淑起床做饭,高森林又把她折磨一阵,满足了自己后,又一刻不让她歇着逼她下床做饭。
赶回闹荒一路上,高森林大白天做着美梦,做完美梦,心头又悲哀、仇恨起来,恨不得自己又老又丑的老婆暴病死了,那他就可以强行把表妹韩蓉淑这个美女娶到手做老婆,夜夜**不停,活的比神仙还要舒坦,叫人羡慕。
到家时,刚好是午饭时间,吃吧午饭,高森林刻不容缓立马召集村干部匆匆开会。
会上,高森林唾沫飞溅,三句话不离田虎,绝口不提泄密一事,也没脸提自己被田虎扇巴掌的丑事,因为他爱搬出田虎压大家,来抬高他在田虎心目中的位置。——田虎给他出的主意是,村干部采取高压、欺骗手段,叫村民们开工挖公路,先挖个开口,然后以秋收忙拖着不挖,搪塞上头,等到有钱了再挖。
这叫徐开发心头不服,很是气愤,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书记,那,乡政府到底是哪个狗杂种把我们用挖公路款买石板材机器的秘密泄漏出去的?”
脸上不悦,高森林愤愤道:“派出所已经在查了。”“想要活命的,大家下午深入到各家各户去做动员,明天早上开村民大会,赶到秋收前动工挖公路。”
——村民也不是那么好愚弄。
第二天早上参加村民大会的人寥寥无几,愤怒的村民说了,是县里拨款挖公路,村干部不能强迫村民出义务工,并且每天工钱不得少于十块钱,否则不干。
无奈下,村干部动用了所有能想出的高压、恐吓、威逼手段去逼迫村民挖公路。
然而,今天的村民已经不是昔日老实巴交的泥脚子,到头来没有几个村民在村干部高压、恐吓、威逼下伏首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