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贺婆的安排,罗晓飞和祁木儿被一个叫做禹兴的庄稼汉子领到了一座低矮的地窖里,随着吱呀一声关门的声响,那粗壮的汉子把门封地死死的,罗晓飞差点就以为对方要囚禁自己。
祁木儿双目不及五指,只听到地窖里有微弱的呼吸声,顿时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她在黑暗中本来就容易害怕,心中一惊,拔剑呵斥道:“谁躲在那边?”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地窖里?”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祁木儿揉了揉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发现有个小孩蜷缩在角落里,正一瞬不顺地盯着门口的两人。
祁木儿松了口气,刚才忽然变得极为黑暗,她心思紧张竟然忘了这茬儿,这地窖里面还有禹兴的小儿子。
罗晓飞说道:“你就是禹田吧,刚才你爹爹一言不发就把我们关了进来,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禹田似乎刚刚睡醒,嘟囔着声音道:“那是因为有吃小孩的怪物在外面,一到晚上它们就会出来找小孩,爹爹说如果不躲好,肯定要被对方抓了,吃掉!你们两个也是来躲避怪物的?”
“那要看我们两个算不算小孩了。”罗晓飞走到禹兴身边,拿出点吃得递给他,沉声问道:“你们这儿真的有怪物?你见过?或者爹爹见过?”
禹田嗅了嗅手上东西,软软的东西,只觉得香甜无比,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吃惯了粗粮,难得吃到蛋糕,那种满足感难以言表。
“真好吃!”
禹田满脸渴望地看着罗晓飞,后者又拿出一块蛋糕塞到他手心,但却摁在那边不让他拿走。
“你先把怪物的事全告诉我,等下我可以再给你一个。”罗晓飞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对!你先把外面的事说清楚,为啥要把小孩藏起来?”祁木儿说着抢过蛋糕就往嘴里塞,看着禹田吃,她也觉得饿了。
禹田被祁木儿的咀嚼声诱惑地不轻,吞了下口水,道:“我也没见过怪物,那些事都是爹爹告诉我的。”
“那就是以讹传讹喽?”罗晓飞侧耳靠近门口,只听到外面寂静非常,连一只老鼠的声音都没有,更不要说怪物了。
“那我们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祁木儿打了个饱嗝说道。
咣当——
此时,木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击的声响,随着一声粗狂的嗓音:“里面的两个小家伙,我给你们带吃的来了,你们躲在里面千万不要动,知道吗?”
罗晓飞靠近木门,道:“急急忙忙把我们两个丢进来,现在该不该解释一下,你们这儿真的有怪物?”
禹兴塞进两个竹筒,罗晓飞接过一看,竹筒内装了热腾腾的食物,又听他喊道:“现在不要乱说话,等明天你们两个去问贺婆就知道了。”
“……要不我们出去吧?”
祁木儿皱眉说道,这地窖里密不透风,只待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觉得气短了。
“先别出去,静观其变。”罗晓飞道,“我们两人刚来这里不久,精灵的事更是毫无头绪,在弄清事情原由之前,最好不要鲁莽行动。”
祁木儿趴在木门的缝隙上使劲儿吸了口气,谁知这木门严实异常,这一下反而让自己胸口更闷了。
“凝气打坐,就当是修炼了。”罗晓飞盘腿坐下,在黑暗中默默凝练自身的斗气,质变要走的路那可没那么容易的,吸收灵草只是第一步,后面还需不管融合锤炼,才能为己所用。
啪啪,黑暗中传来四掌连击的声音,罗晓飞又在利用印来进行修炼了。
祁木儿好奇道:“又在用那奇怪的手印练习斗气?你不是说过,自己的斗气早已见顶,再难寸进,为何每日还要修炼这些基本的东西?”
“你不要动不动就打击我行不?”罗晓飞无语道,资质被自己玩坏就算了,现在还有个跟屁虫天天在耳旁提醒,别提有多憋屈了。
祁木儿吐了下舌头道:“我就是好奇嘛。”
罗晓飞道:“这个手印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我发现它能把斗气凝练得更加纯粹,所以才每天不断地练习的,还有,你也不要荒废了功夫。”
祁木儿学着罗晓飞盘膝坐下,四掌连击,很快从手心窜出几道斗气,那些斗气绕经脉一圈最后灌入她周身各处气旋,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抵得上别人苦练半月的成果了。
“唉!”
罗晓飞叹了口气,在祁木儿身边修炼很受伤,因为两人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反差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祁木儿修炼完毕,伸了个懒腰就此沉沉睡去,罗晓飞则一个人继续默默击掌运气,因为他发现了另一条晋升的道路。罗晓飞有超乎常人的念力,在修炼前若把念力集中于双手,再配合琴给的手印练习方法,便能提炼出精纯异常的斗气。
那些精纯的斗气会把原来的斗气挤出气旋,虽然总量没有增加,但精纯度却一直在增加。如今罗晓飞体内的斗气虽然停留在二阶初级,可一旦开始在经脉里流动,其产生的爆发力比寻常武者高了十倍不止,正因如此,罗晓飞才能跟上那些三阶甚至四阶武者的速度。
再配合本身强横的体力,罗晓飞在不出阴招的情况下可战三阶中级的高手,若是出阴招就不好形容了,完全看对手的基本功如何,基本功扎实的对手或许可以化险为夷,而那种喜欢放大招的对手就会死得比较惨,往往出招到一半就被罗晓飞瞬间斩杀。
破招流!
罗晓飞用行动诠释了这个流派的所有理念,抓住一切转瞬即逝的破绽,于不可能之处将对手瞬间击倒。
…………
深夜里。
门木外传来了虫鸟震翅的声响,村落里绿光一闪而逝,罗晓飞的侦察鸟再次窥到精灵的痕迹,只是对方行踪太过诡秘,只出现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似有奇怪的魔法护持。
“这些精灵为何要逗留在此?时隐时现,又有何目的?”其实罗晓飞已有八成把握,那些精灵恐怕就是村民所说的怪物,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对方的目的,掳掠小孩又是为了什么?
“希望不要出现精灵报复人类的事情,不然到时候我就难办了。”罗晓飞靠在木门上默默地想着,从百花的脾气和祁木儿的行为来看,精灵似乎十分随和,即便受到他人伤害也不会记恨在心,可世上总有奇葩的家伙,而这躲藏在村落里的精灵说不定就是个异类。
…………
第二日清晨,禹兴麻利地扒开门木,禹田撒丫子就冲了出去,欢天喜地的说道:“爹爹,他们两个蛮不错的,还给我东西吃。”
“给你吃的?”
禹兴看了眼竹筒,里面食物还在,显然这两个陌生的小鬼自己带了吃的,只是不知藏在身上哪个角落里。
“憋屈了一晚上,现在总算能活动了!”
罗晓飞钻出狗洞似的地窖木门,这才发现地窖里原来都是红色干草,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格外艳丽,身上也残留着点点奇妙的香气。
“闻起来好香啊!”
祁木儿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昨夜进去后只觉得闷得慌,她并未注意到这些干草的香味。
“原来是这些干草害的,难怪里面闷得慌!”罗晓飞无语道,以地窖的大小,三个人在里面绝不会感觉到闷,都怪这些干草一直在干枯,把空气中的氧气消耗掉了不少,这才觉得胸闷异常。
禹兴道:“会吗?我是怕地窖里潮湿才多弄点红草放在里面,原来这样会觉得很闷?”
罗晓飞伸了个懒腰道:“那是当然,以后找个空旷的地方搁置你儿子,免得他有一天被你闷死了!”
祁木儿抱起羽根嗅了嗅,笑道:“现在我们三个都是香喷喷的!”
“这狐狸……”
禹兴话音刚起,羽根就条件反射一样抬起头,准备反驳,只听禹兴问道:“这狐狸是从哪来的?”
羽根闻言又把头耷拉下来,它还以为对方会这么问:“这是你的狐狸?”,如果是这样,那羽根一定要反驳出声:“我不是她的狐狸!她是我的人!”
罗晓飞道:“别管狐狸的事儿了,你赶紧带我们去见贺婆,关了这么一整夜,总该说清楚吧。”
禹兴打开地窖的各处通风口,对罗晓飞道:“我这就带你过去!”
两人跟着禹兴走到村头另一边,在一所老旧的屋子里找到了贺婆,禹兴把两人的来意告知于她,然后扛着锄头就去耕种了,禹田则迈着小步子跟在爹爹的身后帮忙。
祁木儿见两父子其乐融融,赞叹道:“他们真是很默契呢。”
贺婆眯着眼睛说道:“两个外地来的小鬼,什么都不懂就瞎闯,要不是我拦着你们两个,恐怕你们早被那怪物抓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晓飞开口问道,这村落无缘无故多了个怪物,想必定有起因。
贺婆脸色严肃道:“那是个怪物!我劝你们两个赶紧离开,有多远走多远,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
祁木儿恳求道:“贺婆!求您把事情告诉我们两个,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
“很重要?难不成你们两个还能对付那个怪物?”
贺婆满脸不屑,两个小毛孩能干啥?
“额……我看这里连一条出去的路都没有,恐怕这个村子里还没有能练武的吧……”罗晓飞摸着下巴说道,“祁木儿你露一手给贺婆看看。”
祁木儿闻言,拔出剑,行云流水,演出一套剑法,其中颇有精妙之处,贺婆看得眼花缭乱,摇头道:“别晃得我眼花,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总之你们两个小鬼赶紧离开就是!”
“不是让你展示战技,来点硬东西让她瞧瞧!”罗晓飞对祁木儿说道,这种山村的老妇人,你舞得眼花缭乱有个屁用,还没有胸口碎大石来的震撼。
“什么是硬东西?”祁木儿问道。
“跟你配合怎么就这么难呢?”
罗晓飞叹了口气,挥拳打碎一旁的巨石,惊地贺婆下巴都快掉了,她虽然年老体衰,但硬是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我全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