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然后我就在操场上第一次很认真的观察了这个被称为可以直接拉去拍灌篮高手的男生。
其实他的名号挺响亮的,毕竟一个学校就那么几个长得又帅又高还会打篮球的稀有物种,自然是远近闻名,引得大众跟看大熊猫一样,经常绕两座楼来我们教室门口稍微观赏一下。
不过我是那个例外,但我绝对不是里与众不同故意引起男主注意的女主角,而是因为我的男主角是陆与之一个人,所以别人再优秀,我也都看不入眼了。
其实我真的很奇怪,按理来说,人类群居在一块土地上的时候,都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学习好的跟学习好的一起玩,学习差的跟学习差的一起玩,长得好看的跟长得好看的一起玩,比较有钱的谁都想跟他一起玩。
所以,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我都是绝对加入不了任何一个圈子的,首先我学习不好,其次我不会打架,别人大声吼我两句,我就怂,然后,我长得也谈不上多好看,最重要的是,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穷的叮当响。
但我的圈子极其复杂,好像谁都能聊得上,也好像谁都是只是聊的上而已,后来,通过许格子的不懈努力,我和她成了一个圈子,主要特点是,游走于被处分的边缘但偏偏档案干净,就是抓不到处分我的理由。
再然后,许格子将顾方年拉入我们圈子,当然了陆与之是被默认的属于我们圈子里的一员,所以,由他们三个鼎力支持,我们这个小团体自然而然的被归类于长得好看学习又好还很有钱的那一类,当然了,我是那个拖后腿的,我纯属凑人数的,三人成虎,四人成团嘛!
顾方年突然有一天就开始和我们同进同出,特别是陆与之高三去了美术班以后,这种境况越来越明显,一开始陆与之在的时候,我们四个一起去食堂,一起去上体育课,小组实验坐一起,就连写检讨都是一起的,当然了,陆与之都是被动留下来的那个,因为我把他的钥匙藏了起来,威胁他如果不等我写完检讨一起回家,我就把他的钥匙扔到海里喂鲨鱼!
哪知道他看我一眼就走说:“我们这个城市没有海。”
我一把又拉住他,可怜兮兮的求他说:“你等一等我嘛,外面天都这么黑了,万一我要是遇到一个暴露狂或者是杀人犯,那……”
陆与之又看我一眼,嫌弃的说:“那好吧,你快点。”
我对着顾方年和许格子比了一个k的手势,然后四个人就坐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咳着瓜子写着检讨,聊着八卦,不亦乐乎。
顾方年早就知道我们在背后讨论他灌篮高手的形象,青春期的男生嘛,总是有意要在女生面前展示展示自己的,他说着就要起身给我们做各种投篮的姿势,许格子激动的拉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嘴里还念叨着:“你快看,快看。”
我当然也很激动,回她:“我看着呢,看着呢。”
这时,陆与之很刹风景的拉拉我,我头都没回的问他:“怎么了?有事说。”
他语气听上去很不好:“你为什么又被留下来写检讨了?”
我回头吃惊的看着他说:“你不知道吗?体育课的时候我和他们两个翻墙出去想去隔壁音像店看漫画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
陆与之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来,陆与之从来不上体育课,基本上体育课他都留在教室里或者去画室,孤独的像个城堡里的小王子。
虽然陆与之每次的理由都是身体不适,但其实只有我知道,陆与之打了一手的好篮球,就在我们写完检讨的那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跟许格子顾方年他们分开以后,陆与之突然对我说:“我要去打篮球。”
“什么啊?”我怀疑我写检讨写出了幻觉。
陆与之再次开口证明我没有幻觉:“我要去打篮球。”
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脑袋上有无数只乌鸦飞过,只好耐心的劝解这个?青春期叛逆少年:“可是陆少爷,天已经很黑了,我们没有篮球,篮球场也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要不算了吧,明天,明天我们再去。”
陆与之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不由分说地拉着我朝篮球场跑,其实路灯下的篮球场还是很有味道的,复古而忧郁,就像陆与之一样。
陆与之轻车熟路的从旧楼梯的楼梯口找出一个篮球,看样子,他没少大半夜自己来打篮球,真奇怪,白天体育课有那么多同学一起他不打,偏要自己晚上一个人孤独的在这里打篮球,太奇怪了。
就这样,我在路灯下看着陆与之运球,投篮,再运球,再投篮,几乎是百发百中,不是这么说的吗,检验一个男生是不是真的帅,看他打一次篮球就好了。
经过我的鉴定,陆与之真的帅。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与之终于累了,他将校服外套脱下扔在我的脸上,趁我把衣服拉下来的间隙从我包里翻出没喝完的半瓶水,然后“咕噜咕噜”灌下去。
第二天,我把这件很奇怪的事情告诉许格子,许格子果然没有抓住重点,她立马出卖我指着我扭头去问陆与之:“什么,你喝她水了?”
陆与之头也没抬的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我无奈的说:“许格子,你到底会不会抓重点啊。”
许格子特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的重点抓的很对啊,陆与之上次买了一瓶水,顾方年不小心碰了一下,陆与之就扔了。”
我吃惊的拍拍陆与之,他抬头看我,我说:“你真的好浪费啊。”
陆与之无语,低头不再看我。
许格子回过头一直自言自语:“有奸情,真的有奸情。”
我不理他,继续问陆与之:“你不觉得许格子这个人很不会抓重点吗?”
陆与之翻了一页回我:“不会抓重点的是你。”
“你为什么处处维护许格子,说,你是不是跟她有奸情!哦,我知道了,怪不得呢,刚刚她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了。”
陆与之嫌我烦,把书塞进桌肚里,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从后面狠狠给了许格子脑门一下,许格子不明所以地回头看我,我不理他,拿了语文书出来读,许格子把我的书翻个边说:“姐妹,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