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失望极了,还有些不被人理解的烦愁,可她平时总口口声声说江清蔓不是自己女儿,这会儿听了申红玉的提议,却也迟疑住了。
最终,江母还是答应了申红玉的提议。
申红玉有住了两天,王府里派人来接她回去了。
江母恋恋不舍的将她送上车,申红玉告别江家人,回到了王府。
邵星波老神在在的坐在前厅里等她回来,她才踏入前厅,就扬声调侃道:“哟,舍得回来啦?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本来小姑娘要认江家做干亲,邵星波就有种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要被人抢走了的感觉,这下子得知小姑娘在江家住了好几天,终于坐不住了,从庄子上回来了。一回来就打发人去接她回来。
申红玉皱着鼻子,一只手在鼻前扇了扇,回击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醋味呢?老远就闻见了,酸死了!”
邵星波“嘿”了一声,起身一把捞住她的身子,搂在怀里,伸手去捏她的脸,恨恨道:“好你个小白眼狼!要没点儿醋味怎么引你回家?怕是连家都找不着在哪儿了吧?”
申红玉眼睛一转,双手捧着他的脸,嘻嘻笑道:“怎么会不知道家在哪儿呢?有哥哥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啊!”
邵星波心跳的飞快,揣了小兔子在怀里似的,眼角眉梢都不自觉舒展了,勾唇笑道:“江家给你吃了多少糖啊,嘴这么甜?”
申红玉早几天的时候被他弄得神魂不属的,这会儿想通了,胆子也就大了,立刻仰起脸,嘟起粉嫩的两片嘴唇,冲他调皮的眨眼睛:“你来尝尝啊?看到底甜不甜。”
邵星波呼吸一紧,两只眼睛瞪着那嘟起的嘴唇,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觉得嗓子发干,真恨不得狠狠的将她吻得喘不上气儿才好。
然而,最终他只是低骂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
申红玉得意的笑了,就知道他不敢!
虽然两个人平时多有亲密,连一张床都睡过,但是看他只敢偷偷吻自己额头脸颊就知道了,他还不敢太过越界。
尤其是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她的态度,拿不准她到底是试探还是真心的,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申红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闻到指尖有一股子脂粉味儿。
低头一瞧,手上布了一层细细的白色粉末。
“这是……”申红玉搓了搓指尖的粉末,扭头望向邵星波的脸,觉得他今天似乎白的有点过分了,“哥哥,你该不会是擦粉了吧?”
虽然邵星波平时就挺白的,但是经过修饰的白和自然的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申红玉一开始没注意,这会儿注意到了,那种不正常的白就显得格外明显了。
邵星波脸一红,即使隔着一层脂粉,也能看出来脸颊上的红晕。
“看出来啦?”邵星波默默的挺直了胸膛,让自己看起来可信一点,接着开始胡扯道:“哥哥这不是想着你也大了吗,女儿家涂脂抹粉的事儿你一样不会怎么行呢?”
申红玉接道:“所以你就以身示范,亲自上阵了?”
邵星波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对,等哥哥学会了,再亲自教你。”
申红玉定定的盯着他看了一眼,微微勾起嘴角,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狡黠的道:“那哥哥可要好好学啊,我可是个笨学生,没个好老师教不了的。”
邵星波硬着头皮点头:“这是自然。”
申红玉手指点着下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开心道:“那就先谢谢哥哥啦。”她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声音也甜甜的:“辛苦哥哥了!”
邵星波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笑道:“只要是为了盼盼,就不辛苦。”
“是吗?”申红玉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手,“对了,哥哥,我先前屋里进了贼,你听说了吗?”
邵星波脸上笑容一僵,终于开始体会到撒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的真理,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听张显说了。”
张显就是和他同流合污的苦逼侍卫长。
“哦。”申红玉接着问道:“那贼人现在捉到了吗?”
邵星波眼睛一转,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也刚回来呢,茶都没喝一口就让人去接你了。”
申红玉忙殷勤的倒了杯茶,端给他,“来,茶都没喝一口的哥哥辛苦了!”
邵星波弯眼一笑,接过茶正要喝,就听她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催促道:“快喝,喝完咱们去问问张显,贼捉的怎么样了?我在江家也不忘让人把丢的东西的图样送回来呢,也不知道我那些东西找没找回来。”
邵星波端着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听着她一本正经的瞎掰,说的跟真的似的,无奈道:“哪那么容易找回来?那贼人既然能在王府来去自如,想必本事不小,如何会让人轻易寻到踪迹?”
尤其是,打首饰什么的,难道不需要时间吗?!
申红玉差点儿没憋住笑出来,他们俩明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会儿倒一个比一个能装。
为了不让哥哥大人的遮羞布完全掉下来,申红玉好心的转移了话题,说起在江家时,和江母约定好的事儿。
“……哥哥你让人到长邱县走一趟吧。”申红玉最后说道。
邵星波想了一下,点头说:“好。”又笑道:“这还是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跟我说你的来处呢。”他微有些酸道:“若不是为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申红玉心里隐隐有些歉意,抿唇道:“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而且,这段往事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何况也不是她真正的来处,有什么说的必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听从小天使的意见把江青蔓换成江清蔓了,写的时候一直没意识到我还可以换名字,大概是起名废下意识的逃避……
咳咳,写着写着发现该结束了,不然还会扯出来好多东西,所以决定两条后续的支线江清蔓的和一条军营的还是砍掉吧,鹿梨其实是为了军营铺的,不过我经常写着一条线就忘了另一条……qaq
但是鹿梨也花了很多笔墨,所以她的剩下那部分情节会保留,走双百合线,在番外。
然后就是问一下,如果正文的番外里放百合线你们会不会反感,如果反感的话我可以放在专栏里另开,但是因为要维持更新,所以最早也要等下个月才能写。
第132章 人设四30
为了将小毛贼的事情顺利的圆过去, 邵星波让张显安排了一下,等到“赃物”准备好,就开始将这场戏搬上场。
于是几天之后, 申红玉作为唯一观众, 迎来了这场戏的揭幕。
申红玉扫了一眼被绑住带过来的“贼”, 问:“是这个人?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张显身上冷汗“唰”地就出来了,飞快的往邵星波看了一眼。
邵星波接到属下的求救,连忙道:“哪里不像?这可是人赃并获,怎么会有假?”
申红玉拿过被寻回来的赃物看了几眼, 笑道:“东西似乎也不太对劲儿。”
邵星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淡然的问:“哦?是哪里不对劲儿?”
申红玉看着那几件透新的首饰,回道:“太新了,像是刚做出来的。”感受到身边人僵硬了一下,申红玉语气一转,又道:“不过, 东西倒还是对的,是这几样没错。”
邵星波松了口气,笑道:“没错就好。”
申红玉捧着那块刻着她名字的玉佩对着光线看了一番,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了, 掀起眼皮, 懒懒的扫了一眼, 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她的目光转向那个被绑起来的青年,示意张显道:“既然东西都已经追回来了,这贼你就带下去处理了吧, 是送官还是怎么样,都随你的便。”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是有一点,务必要他知道教训,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的,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的。”
说完,申红玉侧头望向邵星波,“哥哥,你说对吗?”
邵星波哪里不明白她这是别有暗示呢,板起脸冲张显道:“听见了吗?还不照着去办?”
张显点头应是,动作麻利的将被五花大绑的人提溜了出去。
邵星波收回眼神,一扭头,正看见申红玉揶揄的眼神,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他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申红玉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玉佩,问:“好看吗?”
邵星波看了两眼,见那玉佩玉质清透,雕工精细,又想起这似乎是她自己画的样子,便夸赞了两句:“成色不错,式样也好看。”
申红玉笑了笑,将玉佩塞进他手里,说:“送你了。”
邵星波愣了下,低头一眼看见玉佩上雕着的米粒大的小字,那是她的名字。心中一动,邵星波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含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的问:“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申红玉像是没明白过来,重复道:“……特别的意义?”
邵星波点点头,朝她凑近了些,“是啊,刻着你的名字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这可不能随便送给别人。”
申红玉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啊,刻着我的名字又怎么了?”她眉眼一弯,笑道:“再说,你也不是别人啊。”
邵星波心里一跳,“我不是别人,那我是……?”
申红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哥哥啊,怎么能是别人呢。”
邵星波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一滞,连脸色都变了。
申红玉像是没看见似的,轻笑:“如果哥哥要是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就权当是有的吧。”
邵星波的心跳又骤然变快了起来,权当是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还是在暗示,无论他怎么想,都是可以的?
申红玉见他眼神突然荡漾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唤回了他的注意,才接着说:“以后要是被我知道你半夜偷进我的房间,你就完蛋了!”
邵星波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申红玉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以前的就算了,以后再被我发现,你就等着吧,绝对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易的让你糊弄过去!”
邵星波眼眸一动,低声问道:“如果再发现,你想怎么办?”
申红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咬牙道:“扒皮,抽筋,老虎凳,辣椒水!”
邵星波呼吸一紧,将她搂住,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样多不好,女孩子家这么狠辣可不行。”
等她瞪过来,他咧嘴一笑,愉悦道:“不如,就罚哥哥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申红玉没想到自己这一警告还被他寻到机会表白上了,脸一红,别过头去,哼声道:“谁要你疼了!”
邵星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故作伤心的道:“你要是不让哥哥疼,那哥哥岂不是没人给疼,没人给爱了,太可怜了。”说着,他还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申红玉的反应。
申红玉歪了歪头,一脸忧伤的感慨道:“那真是太悲惨了,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倏地,她脸上的表情一收,摊手无辜道:“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邵星波一噎,“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了?”
申红玉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挑眉道:“有那么多想你疼想你爱的人你不去疼,不去爱,偏偏想疼爱一个不想的,是不是该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
邵星波一把握住她白嫩细长的手指,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可是我就只想疼爱那个不想的,怎么办?”
他特意咬重了“疼爱”两个字,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
申红玉呆了一下,立刻明白他又开始说“胡话”了,啐道:“呸!老不正经!”
邵星波无辜道:“我怎么不正经了?又怎么老了?”
申红玉挣脱了他的手,将他一推,丢下一句:“哪儿都老,哪儿都不正经!”扭身飞快的跑了。
邵星波也没去追,望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线里,才低下头,望着手里刻着她名字的玉佩,低低的笑了。
笑了一阵,止住笑意,自言自语道:“那我就当它是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