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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比如今天下午,她就知道陈清源在c大医学院有一门《创伤骨科手术学》。
    咱们的陈医生不单是c大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第一把刀,而且还是c大医学院的人气教授。据丁孜和程护士长说每周的这节课教室一般都是爆满的,大部分都是女生。冲着陈清源的那张脸去的。
    丁孜绘声绘色地给梁满满描述:“你简直想象不到那场面有多壮观,据说陈医生自己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学生。”
    梁满满不相信地问:“这么恐怖啊?”
    丁孜直点头,“你去看了就知道。”
    程音拍拍满满姑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记得早点去,我怕你去晚了,占不到座。那你那节课就只能站着听了。”
    梁满满:“……”
    有了护士长的忠告,梁满满今天特地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到c大医学院的时候还不到一点半。陈清源的课两点钟开始。
    不得不说,c大医学院也是个画风清奇的学校啊!
    整个学校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实验室和图书馆,亦或是学生宿舍,都是沧桑无比的,好像历经了上百年的风雨飘摇。偌大的校园草木葳蕤,林木葱郁,绿化覆盖率极其高。走在校内,你完全感觉不到是医学院,你会以为自己是在逛植物园。
    这么多的树木,为小情侣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随便躲在哪棵树后面都能卿卿我我。一路走来,梁满满看到的小情侣已经不下五对了。还有两对直接上演法式热吻,吻得那叫一个沉醉痴迷、难舍难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充满狗粮,单身狗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虐地很惨。
    路过的梁满满童鞋不经意窥见了冰山一角,老司机潜质瞬间被激发。脑补了一出她和陈清源亲吻的场景,那叫一个火热,那叫一个激情四射。
    她想一想那个感觉都美妙!
    可惜,她攻克陈清源这项浩大的工程还只是刚开了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这个季节正好是海桐的花期,路旁一排海桐开了小花,一小簇一小簇缀在枝头,看上去很是清新养眼。
    不过现在满满姑娘是来不及欣赏了。她必须尽快找到陈清源授课的226教室。
    不得不说,c大医学院真是太大了,加之还有这么多树,看上去哪个地方都一样,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哪里。梁满满赶紧眼疾手快地找了个学生问路。
    好巧不巧的,那个妹纸也是去上陈清源的课的。
    这下好了,都不用自己找了,直接跟着这妹子过去就行了。
    “你也是来旁听陈老师的课?”
    “算是吧。”
    “我跟你讲哦,陈老师的课可受欢迎了,咱们得走快点,不然就没座位了。”边说还边拉着梁满满跑。
    好不容易跑了226教室。满满姑娘往教室一看,直接傻眼了——
    这个能容纳百人的大教室此刻已经满满当当被学生挤满了。人满为患,再无虚席。
    梁满满不得不对丁孜的话有了认识。尼玛,这场面也太壮观了吧!
    想当初她读大学的时候,最受欢迎的男老师,出勤率也不过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看这架势,陈清源的课出勤率铁定是百分之百啊!他上课压根儿都不用点名了。
    清一色的女生,都是冲着陈清源这张脸来的。这个看脸的社会呀!这些个姑娘也太不矜持了吧!
    和梁满满一起来的妹子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就应该跑快点的,你看现在都没有座位了。”
    梁满满:“……”
    她心想再跑快点,她就要趴在半路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她问。
    “站着听呗,还能怎样。”妹子回答地那叫一个自然。
    梁满满:“……”
    好在没占到座位的学生也不止梁满满一个。后来的几个学生也得站着听。
    梁满满挪到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准备站着听一节陈清源的课。好在她运气不错,边上的一个短发女生慷慨地分了她一小块座位。满满姑娘这才避免了站着听课的悲剧。
    第12章 第十一块骨头
    陈清源很准时,铃声过后,整两点,他一只手拿课本,一只手提着电脑包走进教室。
    走廊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主教楼的楼道向来阴暗,教室外头一片漆黑。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好像从黑暗里无声无息袭来。
    他穿一件深棕色的皮夹克,里头配浅色条纹毛衣,露出领口处半截白色的衬衫衣领。下/身则是灰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板鞋。
    这身装束利落干练,更显帅气。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更显学生气。
    虽然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也很好看,高冷禁欲,制服诱惑,委实让人为之深深痴迷。可那样却难免显得严肃刻板,威严毕现,硬生生地和她拉开了距离。
    而这身装扮不单帅气养眼,更让他显得年轻鲜活,似乎和她的距离也都拉近了。不再那样高不可攀,神圣而不可亵渎。
    他走进教室的瞬间,底下学生一阵惊呼。而满满姑娘的那颗少女心更是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天呐,真帅呀!
    只见他将东西放在讲台桌上,环视一圈教室,清了清嗓子开口:“来的人还挺多,座位都不够了。喜欢我的课没错,不过你们让人家班长站着听课就有些不厚道了吧?”
    “……”话音一落,静默一瞬。
    “哈哈哈……”下一秒,哄堂大笑。
    男人眉梢上扬,脸上的笑容清冷又明显,可是不知为何在座众人听完这话不禁有些脊背发凉。
    陈清源言下之意太明显,人真的太多了!
    此话一出,个别有眼力劲儿的别院女生忙站起来给班长让座位。
    班长身为一个有为青年自然不可能做这种自己坐着让人家女生站着这么没风度的事情,他婉言拒绝了那个女生的好意。心里却是感动地一塌糊涂。心想顾老师真是太给力了!
    男人很快就将投影仪连上电脑,翻开课本,修长的手指轻微扣住书脊,“学委点一下名。”
    学委清脆地应一声,“是。”
    刚想从抽屉里翻出点名册,却又听到男人低沉舒缓的声线:“算了,不用点了,看这样子也应该全来了。”
    “……”
    这场面如此盛大壮观,这可不是“应该全来了”,那是肯定全来了好吗?陈清源的人气那可是杠杠的。
    陈清源麻利地调出ppt, “今天我们开始讲第二部 份……”
    满满姑娘托腮,如痴如醉地望着陈清源,眼里冒着无数粉红泡泡,少女心完全飞起来了。
    如果好闺蜜看到她这副样子铁定又要骂她花痴了。
    她看上的男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呢。
    边上慷慨给梁满满贡献座位的妹子看到她的表情,咧嘴一笑,“怎么样,陈老师帅吧?”
    梁满满偷偷瞄了一眼那个认真讲课的男人,他正站在窗户旁,春日暖阳透过浅黄色的布艺窗帘,静悄悄地晒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光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不太真实,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张俊颜迷离深邃,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
    “嗯。”她毫无犹豫点头,简直都帅爆了好嘛!
    “陈老师可是咱们医科大的顶梁柱,顶梁柱可不是开玩笑的。”妹纸说得颇为自得。
    梁满满深表赞成,长成这样,确实担得起“顶梁柱”一词。
    陈清源讲课生动,绘声绘色。而且也风趣幽默,时不时还会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跟他在医院给病人看病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子。
    而且她注意到面对这群学生,他还会笑。那抹浅浅的、温柔的弧度自嘴角弯起,好看地让人根本就抵抗不了。
    这笑容完完整整地映在她的心里,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了。
    她悲哀地发现,他在她面前,不苟言笑,从来没有好脾气,更没有耐心。冷冰冰的样子,真像是一座万年冰山。她无时无刻不在承受他的冷暴力。想来应该是真的讨厌她吧。
    如果没来听这节课,梁满满根本不知道陈清源还有这样鲜活,富有生命力的一面。毕竟他在医院的时候,真是太过高冷禁欲。常年冰山脸,冷地掉冰渣,冻死狗都绰绰有余。
    底下的学生也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与他互动,再时不时低头刷刷刷记笔记。整个大教室显得格外安静,也没人交头接耳,玩手机的人几乎都没有。
    照理大学课堂,除了几个坐前排的学霸专心听课,后排的学生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这是国内高校的普遍现象。梁满满读大学那会儿就是这种状态,从大一一直持续到大四。浑浑噩噩混了四年,勉强毕了业。
    不过她那时候没有像陈清源这么帅的老师,不然冲着这张脸,她说什么也得当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呀!
    冲着陈清源这张脸,和那一管声线,这节课梁满满是听得格外认真。虽然她大多数是在对着陈清源花痴。
    ***
    一节九十分钟的大课结束后,陈清源一刻也没有停留,就直接离开了。
    他要是不赶紧离开,立马就会被一些女学生缠住问这问那。
    梁满满最后半小时打了个盹。她昨晚备课熬了夜,今天一整天精神都不太好。加之春日里本就容易犯春困,何况她坐的位子又靠窗,外头暖洋洋的太阳一照,瞌睡虫立马就犯了。
    等她打了个小盹醒来,讲台桌上早就已经没有陈清源的身影了。
    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身边的妹子,焦急地问:“陈老师呢?”
    “走啦!”妹子自然地回答:“这都下课了,陈老师当然走了呀!”
    梁满满:“……”
    要不要这么神速啊!她不过就是打了个盹嘛!
    她问:“往那边走的?”
    “左边。”妹子指了指陈清源离开的方向。
    话音未落,梁满满就直接冲出了教室,没了身影。
    妹子:“……”
    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呀!
    ***
    梁满满跑得那叫一个急呀!恨不得自己再长出一双脚去追陈清源。
    她真是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气去追陈清源了。想当初学生时代,跑800米她都没有这么卖力跑过。如今为了追男人,她可真是下血本了!
    要怪只能怪满满姑娘今天运气不太好。她今天穿的是一双坡跟的低帮短靴,平时走路倒也还好,可若是跑步那就不行了。咯脚不说,还跑不快。过程极其艰难。
    要是知道今天来医科大围观陈清源上课,还需要跑步。她就不该臭美穿这双新买的短靴了,她应该穿一双运动鞋。跑起来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只能说生活处处都是惊喜,你压根儿就不知道下一秒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她一路狂奔,风驰电掣,早春清凉的风迎面吹来,不断灌入她胸腔。好不容易看到了男人的一小撮深棕色衣角——他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并且已经迈完十多级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