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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想吃,他还不想吃呢。
苏日安被他的形容给惹笑了,嗔了他一句:“胡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实话。”苏日月说着,伸手逗了逗团子:“是不是,团子?”
“团子知道个啥,行了,别贫了,快去吃饭,吃完饭回来想吃跟我说一下你说的那间铺子。”
“好。”苏日月指了指大门,示意了一下,“那我走了。”说完,起身,出门。
他刚走没一会儿,红娘就抱着豆糕来了。
豆糕一来,团子就咿咿呀呀的扭着身子去找豆糕,苏日安笑着揉了揉他的脸:“这么粘哥哥,以后可怎么办!
“这说明团子小少爷喜欢豆糕小少爷。”红娘说着抱着豆糕上上下下的抖着,惹得豆糕抬头看她,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服,生怕他掉下去。
团子看见了,也要苏日安抖他,咿咿呀呀的,扯着苏日安指豆糕,苏日安没办法,抱着他抖了一会儿。
终于,苏日月吃完饭回来了,大概跟苏日安说了下那边的情况,最后又道:“不过那是我上次集的时候看到的,现在不知道租没租出去。”
“后天看看。”苏日安说:“等会儿我再去问问有没有合适的。”
“应该没有。”苏日月说:“我这些天也在看,就那家还行,其他的都太小了。”家具太占地方,必须要个大点的铺子。
要不然,连样品都摆不下。
“要不……就在镇东边上买几块地,自个盖个铺面也行,但那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不过现在小辉他们也没办法自己做东西,时间倒是没什么问题。”
“后天先到你说的那家看看,如果不行就自个盖。”自个盖的话成本还会更低,不过就是有些麻烦,得要人看着。
苏日月上次赶集的时候看得,这才几天的时间,等苏日安他们去看的时候,那铺子已经卖出去了。
老板买铺子并不是想做啥生意,只是想租出去收房租。但铺子太大了,他打算装修一下,分成几个小铺子再租出去。
苏日安兄弟两去的时候,老板正在和工匠谈装修的事情。
苏日安兄弟两这两年在镇上卖东西,大家都认识,老板看到他们,停下来和工匠说话,和他们打招呼。
苏日安两人也礼貌的向他问了好,后苏日安说明了来意。
老板一听,十分的不愿意。
他想那房租,如果把房子卖出去,一次性是能拿到不少的钱,但这些钱拿完就完了。
可若是他房子在,就可以一直租出去,就可以一直赚钱了。
苏日月聪明,目光扫过铺子,看到旁边站着的几个工匠后,立刻明悟,笑着对老板说:“大哥,你是打算装修成小隔间租出去啊?”
“是。”这不算是隐私,几天后他们做出来了,苏日月也会知道,老板也没什么隐瞒的,很爽快的就说了,苏日安“嗯”了一声,后看着空空荡荡的铺子对老板说,
“我看着你的这铺子最多也就隔三到四个铺面吧。咱们就按四个铺面算,一个一年三两的房租,四个是十二两。就算这房子放十年,你也就能得到一百二十两的银子。可是谁知道未来十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要是十年后铺子不值钱了,租不出去了,你不得亏本吗?还不如卖给我们。”
苏日月这话其实有些瞎说的成分。
因为如果没有洪涝灾害和战争,十年之内铺子是不可能又问题的。
奈何苏日月嘴巧,再加上苏日安出家大方,比他前两天买进来的时候多了不少钱。
老板当即就同意了。
毕竟,租房子,十多年才能够苏日安给的这些钱,就像苏日月说的,要是中途出个事,连这些钱都拿不到。
现在他一转手,当即就赚了。
何乐而不为。
买下店铺,剩下的就是装修的问题了。
苏日安找了之前给他们装修的那家兄弟,将装修铺子的事情交给了他们。
苏日安这边忙着铺子的事情,薛文瀚那边检查了苏日辉他们几个做的成品。苏日辉因为学习时间比较久的缘故,很轻松的拿到了第一名。
大家每天一起干活,对彼此的水平也清楚。
对苏日辉拿到第一名也都没有异议。
奖品是薛文瀚亲手做的,一把椅子。
拿到椅子,苏日辉可高兴了,因为除了椅子本身的家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椅子是量身为他定制的。
高兴的苏日辉几天都没睡好,最后的结果就是眼睛上浮上了一圈黑眼圈,被薛文瀚狠狠地骂了一顿。
除了奖品。
苏日辉还拥有了可以做家具出售的资格。
当然,他做的家具要拿到薛文瀚刚开的那铺子里买。
卖出的钱,苏日辉那一份,看铺子的人那一份,剩下的一份就属于铺子啦。
除此之外,苏日辉的月钱也涨了。
从他正是开始做家具的那天起,他的月钱也由原来的五百文,涨到了八百文。
听到薛文瀚告诉他这个消息,苏日辉差点没惊讶的掉了下巴,好半天才激动的道:“五哥夫,你说真的?”
这可比村子里的那些木匠好多了。
那些木匠,一个月下来也未必能拿到八百文,他跟着薛文瀚干,听起来虽然不如那些人,但他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不需要操心木材,不需要操心卖给谁,他只需要负责把东西做出来就行了。
这样一个月能拿到八百文的月钱不说,还有奖金。
想起奖金,苏日辉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恨不得宣告全世界,他以后也是有钱的人了。
高兴太过,嘴都裂到了耳廓了,偏偏薛文瀚并没让他高兴太久,一盆子凉水就照着他的脑门泼了下来:“以后做东西,我给你图纸,你照着图纸做,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必须要有保证。否则,别说没有奖金,月钱也会扣,直到扣完为止。”
“这么狠。”苏日辉咽了咽口水。
“狠吗?”薛文瀚笑了,有些危险,苏日辉没敢回答,只小小的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保证质量。”
薛文瀚“嗯”了一声,又指出了他做的东西的几点不足,后详细给他讲解了一下不足的原因,之后薛文瀚告诉他:“以后若是有空的话也可以自己试着设计设计……”说着薛文瀚又扯着嗓子对其他人说了一遍,后在大家殷切的目光注视下说:“只要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你们设计出来的东西可以交给我们,如果检测做出来东西,都会给你们发奖金。”
说完,害怕大家的积极性不够,薛文瀚又补充了一句:“这个的奖金会很高。”
“有多高?”苏日辉好奇的问。
“十两起步。”薛文瀚说:“只要得到认可,并被征用,奖金十两起步。”说完,害怕他们不理解,误以为只要拿出图纸就有钱,又说了一遍:“没有征用的话没有钱。”
等薛文瀚说完,那个三十多岁的爷爷插嘴问:“我们不会画画不会写字怎么办?”
“不会画画和不会写字的……”薛文瀚早有准备,将目光移到那三十多岁的爷爷身上:“也可以,你们可以根据你们的构想做出成品,只要成品得到认可,也是可以拿到奖金的。”
薛文瀚说着,目光扫过几个模样认真的“学生”后飞快的收了回来,“还有件事情需要跟大家说一下,让你们自己设计,是让你们离开作坊之后自己设计,在作坊里只能做我让你们做的,一旦发现,月钱扣一半。”
“一半……”好黑。
谁敢。
大家都不敢。
薛文瀚说完,又跟李辉说了一下以后让大家来干活的时间,让李辉记下。
李辉记下后,薛文瀚又扬声跟大家说了一遍,之后又道:“以后大家就按这个时间来就行了,早上不能迟,晚上不能早离开。”
“那要是早上来的早,晚上回去的晚呢?”两个小年轻里面的其中一个笑嘻嘻的问。
“随你。”薛文瀚笑了,看了他一眼,后收回目光:“如果你们想快些学好的话,可以提前来练习,晚上加班的话油灯以及木料我们都免费提供给你们,只要你们学好。”
说完,薛文瀚顿了下,又鼓励他们:“都加油,等你们学成,可以自己独立做家具了的时候就可以和小辉一样做家具出售了,到时候月钱底钱会涨,还有奖金。到时候月钱加奖金下来,一个月至少是你们现在月钱的四五倍。”
“这么多……”听到薛文瀚的话,不仅两个小年轻,就连那个三十多岁的爷爷都非常震惊。
要知道,他们这里到镇上去干苦力,一天干五个时辰,一个月下来才几百文的银子。
他们现在是三百文和五百文,四五倍的话那至少也有一两多。
想想,大家都激动了。
没有人怀疑薛文瀚说的是假话,苏日月和苏小名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苏小名家都盖起了砖瓦房,大家可羡慕了。
好多人想来薛文瀚这里干活呢。
只是薛文瀚要的人少,大家也只能干着急。
除了检查苏日辉他们的作业,薛文瀚也一直在做簪子和手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将接下来半年需要的簪子和手镯做好了。
就在薛文瀚想着再做几套家具的时候。
宋成林和徐宁泽来拜访薛文瀚了。
当然,他们是微服私访来的,奈何他们的行踪不太隐秘,被县令知道了,他们前脚刚到薛文瀚家铺子,后脚县令就来了。
与县令一同来的,还有几个据说是县令在京城的亲戚。
看到那亲戚,苏日安认出他们几个是他们首饰铺子刚开张没多久,向他们订购了一大批手镯和簪子,要他们在一个月内赶完的那几个人。
苏日安有些惊讶。
那几个人也像是没想到会来他们铺子一样,很诧异。其中一个看着年纪很小的小汉子还走出来和苏日安打招呼:“没想到小堂叔说的是你们家啊,我应该想到了……”
可惜,他就是没想到。
说完,又猛地看着苏日安夸赞到:“你们做的那簪子和手镯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奶奶他……”他还要说什么,但被他身边的‘小堂叔’给拦住了。
后他‘小堂叔’也就是县令,上前向宋成林和徐宁泽行礼。
那几个年轻人听到徐宁泽和宋成林的身份,也都非常诧异。
不过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倒不至于乱了分寸,诧异也只是一瞬间,后面几个人纷纷向宋成林和徐宁泽行礼。
两人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他们出来的事情,出了家里的人,就只有衙门几个亲信知道,可现在这个小县令居然知道他们的行踪,还跟了来。
足以看出,他们身边有这人的人。
想到这里,两人的心情哪里还会好。
如果不是在薛文瀚的店里,估计都发火了。
小县令大概是察觉到了宋成林和徐宁泽的不悦,连忙解释了一遍:他本来是来体察民情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两位大人,实在是有缘,之类的话。
这样的解释虽然听着不可行,但两人心里还是好受了一点点。
有点自欺欺人。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死宋成林和徐宁泽,一个座位监御史,一个作为郡守也是不可避免的。
后面薛文瀚带着宋成林和徐宁泽还有小县令去了镇上最好的那家酒楼。
苏日安和苏日月还有徐桥苏小名他们几个则在店里招待县令的那几个亲戚。
他们来自京城,走南闯北,什么好吃的东西没吃过,小镇酒楼里的东西并不足以引起他们的兴致,倒是薛文瀚家铺子里的东西让他们颇为感兴趣。
他们是商人,专门做和外邦的生意。
上次他们将从薛文瀚他们这里拿走的簪子和手镯以天价卖给了外邦,赚了个金箔满盆,本来他们就想着等过些日子再来薛文瀚这里一趟,多进些货回去,继续拿到外邦去卖。
这次来看小堂叔,听说小堂叔要来这里,他们想到他们需要进的货也只有这里有,就跟着一起来了。
现在小堂叔他们去谈他们的事情了。
他们几个自然就开始看起了让他们感兴趣的簪子和手镯。
期间,不断有问题提出来。
问他们为什么制作簪子,只做手镯,问完在听到苏日安说还有可以让小孩提高智商的木具时,其中一个身着青色外袍的年轻人立马问苏日安:“可以提高小孩智力的,那你们怎么没多做些?……不,你们怎么没做?”
他巡视了一圈,好像苏日安他们这铺子里就没有核桃木的。
苏日安噎了一下,想告诉他:因为他夫君没做。
不过最终他什么都没做,那人也没追着不停,又对苏日安说:“其实给小孩的东西你们可以考虑做人偶玩具之类的,我觉得这特不错的。”
苏日安:“嗯”了一声,告诉他:“我夫君回来了我会跟他商量。”
之后苏日安又跟他讲解了一下东西。
最后走的时候,那些人说想要五百根簪子和一百个手镯,但是被苏日安给拒绝了,只跟他们说:“这么多簪子我们暂时拿不出来,你们想要的话可以预定。”
“预定?”那些人看着特想要的,脾气也还算好:“预定的话需要多久?”
“时间不确定。”苏日安看着他们,认真耐心的说:“因为我夫君最近在给宫里做东西,这次我奶奶去世回家省亲,只请了半年的假,到了就得回去。你要是要的少的话,他可以帮着能赶些,但你要的太多了,时间不够。”
“……”皇宫。
他们想起了京城里的那个传闻,本来他们还以为是传闻,没想到竟是真的,看向苏日安的眼神都变了。
有些诡异。
苏日安被看得尴尬,干咳了两声,后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几人里面,一个看着应该是掌事的人走过来和苏日安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少要些,簪子一百根,手镯……”
“手镯最多只能拿十个。”苏日安替他说了:“现在我们回家省亲已经三个月了,再多了做不出来。”
“……十个也太少了吧。”
“时间不够,做不出来。”苏日安还是那句话,其实以薛文瀚的速度,就算做一百个手镯也没问题。
但是苏日安记得以前薛文瀚跟他说过,不能让他们觉得他做簪子和手镯太容易,要不然……那些人肯定会拼命压价。
除此之外,苏日安也不想薛文瀚那么累。
本来在京城的时候给皇上做那些东西就已经够累了,现在回家还忙,至少得留点时间休息吧。
继续薛文瀚说的:钱永远赚不完。
那人没法,谁让薛文瀚的另一个客户是皇上,就算给他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跟皇上抢啊。
答应了数量,到说价钱的时候了。
苏日安突然拦住了要说的苏日月,对那几个人说:“价钱这事等夫君回来了再和你们商量。”
“那定金?……”他们害怕苏日安反悔。
生意人讲求诚信,只要交了定金拿到了契约,他们就得遵守契约,可若是没有契约……事情就永远有变故。
他们做生意,在这方面吃了很多次亏。
所以,现在就想把定金交了,把事情定下来。
但苏日安却告诉他们,等薛文瀚回来,商量了价钱,再写定金。
几个人有些不悦,最终还是掌事的那个安抚了几个年轻的,跟苏日安他们道了别,带着几人离开了铺子。
几人一走,苏日月当即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五哥,我看他们想做的量特多的,为什么不让五哥夫做啊,以五哥夫的速度,这三个月做这么多完全没问题。”
“因为我们之前告诉他们,做这些很吃力很麻烦很费时……”苏日安连用了三个很,后又道:“现在突然这么容易做出来……其实也不太容易……但他们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觉得我们之前是欺骗他们,到时候会比较麻烦。而且……一直做这个的话很费眼睛,一天不能做太长时间,要不然会眼睛疼,身体也跟不上。”
你五哥夫在京城的时候就天天忙到大半晚上,现在回来了又是,我就想让他稍微休息一会儿,别那么忙了。
苏日安心底想,但并没有告诉苏日月他们。
之后,四个人又在店里说了会儿话。
苏日安带着徐桥去以后卖家具的那间铺子里,看装修的情况。
两个工人都做的很认真,这才几天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就剩下后面不多的,看完他们,苏日安又带着徐桥回到了铺子,之后自个回了镇上的那个小院。
去看团子和豆糕了。
苏日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团子哽咽着的哭声。
连忙跑进去,红娘看到他,喊了声:“小老爷。”后又道:“团子小少爷刚醒来就一直哭。”
苏日安“嗯”了一声,连忙将团子结果来,抱着团子抖了一会儿。
一边抖,苏日安一边跟红娘说:“以后你跟他多接触接触就好了。”经常的时候团子都是雪娘带着,因为雪娘从小认识,熟悉,小家伙就不哭。
红娘不认识,自然哭,时间久了,熟悉了就好了。
苏日安没猜错,三四个月后,团子见到红娘不但不哭了,还扬起胳膊让红娘抱。
当然,这是后话。
当前的事情就是团子哭了,苏日安抱着他哄了很久,直到晚上快要回家的时候,薛文瀚才回来了。
说把县令和郡守他们安顿到了镇上的旅店里。
苏日安问薛文瀚:“他们来做什么?”
“能做什么,还不是为家具的事情。”薛文瀚说,但其实,并不全是。
除了家具的事情,还有最重要的……那些人是来探自己的口风的。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薛文瀚自己并没怎么应付过官场的人,就之前和宋成林徐宁泽他们来往也没涉及到官场的事情,就还算简单。
今天,打了一天的太极,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愣是被他们说来说去说了几个时辰。
说的薛文瀚累的、
心中暗道那些官员不容易。
后好不容送郡守和监御史去休息了却被县令缠上了,他现在就一平民,县令要找他说话,他自然不能走。
就一直陪着县令在哪里说,说了很久。
县令大概觉得从薛文瀚这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才讪讪地离开了。
小院子里。
薛文瀚说完后,走过去抱住了抱着团子的苏日安,心中暗道还是小地方好,虽然大家可能有些粗俗,可能有些坏心眼。
但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粗俗的、坏的坦荡。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坏人,就像苏日安的奶奶和三婶,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人,一张嘴,大家都知道她是个泼妇。
可官场上那些,表面仁义道德,背后却怎么阴险毒辣呢都不知道。
话里带着话,应付的人心累。
不适合,想要养老的薛文瀚。
第九十章
郡守他们像是一日游,来小镇一天, 问了薛文瀚一堆问题, 后面又从薛文瀚这里拿了一些东西, 就走了。
他们走后,薛文瀚就开始了加班加点的工作。
苏日安在忙活铺子的事情的同时, 替徐桥和周树张罗了亲事。虽然他两现在的身份是下人,但家里还是摆了宴席, 请了村子里的村民们来吃饭。
当然, 这个钱是从他们的月钱里扣的。
苏日安起了个头,剩下的事情也是徐桥以及福婶他们自己弄的,当天特热闹的。
薛文瀚还给他两放了三天的假, 让他两好好温存,当薛文瀚说出“温存”二字的时候,两人特别是徐桥,臊的脸红成了苹果。
支支吾吾的, 老半天才说了一句:“多谢老爷。”
那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倒把苏日安给惹笑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那么拘束。”
徐桥“嗯”了一声。
这事算是过去了。
苏日安不知道成亲了后他两有没有洞房, 但他两成亲了没多久, 苏日月就因为孩子月份大了, 不能去镇上。
又因为家里没地, 苏日月就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闲着无聊,刚好闲着又有钱, 苏日月就开始学做饭。
然后把做的饭一股脑儿的全部端到了做饭, 给几个干活的汉子们吃。刚开始听到说苏日月给他们送饭的时候, 大家都特别感激,翘首盼着苏日月的饭来,但才没几天,就有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跑来委婉的跟李辉说:“辉哥,要不……你回去跟月哥儿说一声,让他以后少做些饭菜,给我们别带了……我们这么多张嘴,天天吃你们的也不太好,这样下去吃饭会把你家吃穷。”
小哥儿说的委婉,但李辉还是从他委婉的话中发现了他们对苏日月做的饭菜的嫌弃。
其实也不能怪那几个小伙子,苏日月做的饭菜是真的难吃。
也是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要是几年前,连这样的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有他们挑剔的。
你看那三十多岁的爷爷不就什么都没说吗。
李辉心里想。
但他也清楚,苏日月做的饭菜难吃,所以在听到小汉子的话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
既然大家都能吃的更好的东西,谁愿意吃不好的呢?
包括他自己。
不过苏日月是他夫郎,他就算心里再觉得不好吃,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但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假装做的很好的样子。
想到每次苏日月问他“怎么样?”的时候,李辉没忍住笑了。
但他也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偏偏苏日月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听到李辉的夸张,自己坐下,拿起筷子自己就来了一筷子。
然后,李辉就看到苏日月的脸部轮廓都扭曲了。
李辉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苏日月猛地灌了两口水,面容有些扭曲:“这就是你说的好吃?”咸的能把人咸死。
这也叫好吃?
你他妈不是逗我呢吧?
“我觉得特好吃的。”李辉面不改色的说假话。
“好吃的话你就全部吃了吧。”苏日月说着,将他刚刚吃了的饭菜推到里面的面前,眼底还带着一点点诧异。
大概是觉得李辉是个傻帽吧。
听到苏日月的话,李辉大概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帽,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有挑战难度的事情。
尬笑了两声,后面终归是没吃完苏日月做的饭菜。
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苏日月也不做饭了,心中只想着要好好赚钱,等以后赚到和五哥五哥夫一样多的钱了,就和五哥夫家一样雇个人做饭。
五哥家的福婶做的饭就挺好吃的。
反正比他做的好吃,比五哥做的也好吃些。
苏日月不再来送饭了,作坊又恢复了以往中午各回各家吃饭的情况。
转眼,家具铺子就开张了。
刚开张的时候,铺子里只有薛文瀚做的家具和苏日辉做的一张床。
其实这些日子,苏日辉总共做了两张床,但两张被薛文瀚判为不合格。
为此,苏日辉还被薛文瀚叫着去好好的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什么他现在才开始接活,不求数量,但必须要把质量做好,只要质量上去了,被人买过一次才会买第二次,这样下去才会有回头客,生意才会长久之类的。
苏日辉虽然心里因为薛文瀚否定了他做了很久的产品略有些不高兴,但他也清楚,薛文瀚说的是什么。
而且他做的那张床归他了。
薛文瀚说:“这算是你做的第一张床,留个纪念吧,以后若是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你就等着被扣月钱吧。”
“……”苏日辉,“知道了。”声音焉焉的。
薛文瀚抬头瞥了他一眼,知道这种事情的自己想开,要不然之后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也没在打算打扰他,说了句:“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忙吧。”将人赶着离开。
日子过的很快,眨眼睛就年关了。
过年前,李辉和那个三十来岁的爷爷也终于可以自己做东西出售了。
家具铺子里面,也有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小块地方。
他们被同意可以自己做家具的那天,薛文瀚还专门在家里设宴给他们庆祝了一下,两个小年轻看的特别羡慕,嘴里一直嚷嚷着他们也一定要努力,努力完成薛文瀚交给他们的任务,争取早日能够挣到钱。
但他们的这个理想终究没有早日实现。
因为年一过,薛文瀚就又走了。
薛文瀚这次去的时候,没有带苏日安和团子还有豆糕。
只带了豆子。
因为皇后来私信说把豆子带着。
豆子被带到了京城,又去了他不怎么喜欢的宫学,跟着少傅学文,跟着皇后学武。
薛文瀚在干活,苏豆子上学的地方距离他太远。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也没权利去苏豆子上学的地方,就央请了偶尔过来的刘公公,让他帮忙看一下苏豆子的情况。
刘公公人虽然贪了点,但做事情还是挺靠谱的。
隔三差五就会过来跟他汇报一下苏豆子的情况,刚开始刘公公虽然没明说,但言语之间还是能听得出,小家伙依旧被孤立着。
后来,刘公公告诉他,苏豆子跟一个性格比较腼腆的小皇子成了好朋友。
薛文瀚问了刘公公,才知道那小皇子是他七弟的儿子。
虽然是小汉子,但个子特别矮小,像没给他吃饭。
以前经常被个子大的几个欺负,不怎么爱说话。
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和苏豆子勾搭在了一起。
苏豆子的身份虽然低,但因为有皇后的警告,大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小皇子身份高,但他父亲没什么实权,经常被欺负,这样的两个人一起。
苏豆子罩着小皇子,小皇子可以让他不孤单。
其实也好。
说实话,除了偶尔,大多数情况下,薛文瀚对身份并不是很看重。
所以,听到刘公公暗示他让苏豆子不要跟那小皇子玩耍的时候,薛文瀚假装了个没听见。
能伺候先皇,又得今上的宠,刘公公都快成精了。
看薛文瀚的反应,很快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也就没有再说。
在京城的这些天,薛文瀚除了干活,基本上就在家陪着苏豆子,教他读书练字,偶尔心情好了的时候还会跟苏豆子说一些现代的事情。
每每讲到现代的事情,苏豆子都会特别开心,偶尔还会人小鬼大的发出感慨:“要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爹爹说的那么一个世界该多好啊……到时候,我、爹爹、阿姆、还有团子和小豆糕就一起搬到那个世界里面去。”一家人幸幸福福的。
苏豆子幻想的特别美。
很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异想天开。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薛文瀚却没有反驳他,打击他的积极性,只鼓励他好好读书,说不定读的书多了就有那么一个世界了。
每每到这时候,苏豆子就会变得特别听话,学习起来也特别认真,都不需要人监督。
薛文瀚对此非常满意。
每每苏豆子只要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想学,薛文瀚就提起这事,一听苏豆子整个人都精神了。
大概是有了新朋友,再加上薛文瀚悉心指导,又经常和他沟通,苏豆子并没有因为来京城而有过多的改变。
像是在村子里的时候一样,整天看起来开开心心的。
因为苏豆子一直坚持不懈的练武,武功方面有了不小的进步,皇后因此还赏了苏豆子不少东西,小家伙特别高兴。
特别是当听到薛文瀚跟他说,那些东西是他自己的,他不会动的时候。
小家伙更是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
看他那样,薛文瀚没忍住笑了:“看把你高兴的。”
“爹爹。”苏豆子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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