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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我用余光看到周围还有不少人,生怕因此惹出什么误会,更何况黄太太那边也更加麻烦。
    定了定心神之后,我轻巧地从旁边避开,而后看向霍成泽装作若无其事道:“晚宴什么时候开始啊?”
    霍成泽对我的躲避也毫不在意,或许刚才那个稍显暧昧的举动,对他来说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很快了,再等等。”
    我点点头,想了想,好像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只有一件,让我耿耿于怀却又无法轻易说出口的。
    尚在犹豫的时候,霍成泽突然对我说了句:“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接着就转身离开,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人走去。
    因为我本身稍有些近视,所以看不太清楚那人是谁,而霍成泽让我在这等着,那我便等着他吧。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我看到霍成泽重新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见状有些好奇,但直觉最好不要多嘴,大boss的事,不是我等平民能干涉的。
    而那件在我心里萦绕许久的事,在经过这几番深思之后,我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凝目看向霍成泽,声音应该比神情还要沉肃:“霍总,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还是告诉你一声。”
    霍成泽闻言垂目望向我,语气有些清淡,但也不失沉敛:“什么事?”
    “关于……黄太太和黄氏。”我清舒一口气,将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话,从未对任何人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当中,霍成泽听得很是认真,或许他的样子就是那种让人觉得自己的话在被倾听的范本。
    一直到我的话音落下,他才缓缓说道:“你说的黄太太,曾经拿你的人身安全威胁,要拿陆怀南手中一半的股权?”
    我坚定地点点头:“不错。你还记得当初在‘世间’那个地方帮我解过围吗?当时就是因为黄太太,那天如果没有你,我想自己根本没办法安然脱身。”
    霍成泽这下皱了皱眉头,应该也是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而那样的景象,对我来说着实像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从那之后,她有没有再找过你?”顿了顿,霍成泽接着问了句,声音比方才更沉了些。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答道:“有过。那个时候我虽然已经准备去国外,但黄太太在我离开之前已经找到我,她用了一些……手段,让我担惊受怕了很久,不过好在最后我还是顺利地出了国。”
    “你遇到的这些事,你没告诉过其他人?”
    “……没有,当时我跟陆怀南已经离婚了,虽然他也知道黄太太可能对陆氏有些企图,但是对于我,他分毫不知。”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霍成泽本身并不是个多喜欢问别人问题的人,他说的话从来都是带着肯定的意味,并不习惯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
    可是这一回,可能真的是因为牵扯的东西太多太重大,所以他才问的这样详细。
    而我既然已经决定都告诉他,就不会在一些小问题上多做隐瞒。
    “因为刚才我又遇到了黄太太,她跟我说了一些话,跟你,跟mk有关。”我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楚。
    霍成泽向来聪明,单凭我说的这一字半句,他便能推测出许多:“你怕旧事重演。”
    “对,更怕黄太太故技重施。霍总,你可能跟黄太太接触的时间不多,所以对她不是很了解。但她这个人,真的是很有城府,必要时候也绝对可以心狠手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无论跟黄氏的合作成或不成,你最好对她保持警惕。”
    这应该也是当初傅涛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在这件事情上,陆氏想截胡这个合作是一个问题,另外一方面,黄氏的意思也很重要,合作者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同时不容忽视。
    霍成泽这下听完忽然沉默了一阵,脸上也看不出是何情绪。
    我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慌的,因为我的身份,实在没有立场说出这些话,霍成泽听或者不听,对他来说都是件为难的事。
    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别的人我可以不顾,但是对霍成泽,我从心底里还是不希望未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他受到无谓的打击和威胁。
    良久,霍成泽终究再次开口,他的身形和目光也比之前更逼近了些。
    望进他的眼睛时,我能看到黑沉如墨的瞳孔,却看不到半分的疑虑和愁绪。
    “知道我刚才去见的是什么人吗?”
    我有些呆呆地摇摇头。
    “黄国耀。”
    “黄国耀……他是黄太太的……”
    “嗯,黄氏的董事长,掌权人,是他。”霍成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明还是那般清淡着,可是我却立刻听出了几分不同的深意。
    黄氏的董事长是黄国耀不错,可是外界谁不知道,黄国耀依靠着自己妻子的娘家起家,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受制。黄太太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外行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在黄氏有很大的话语权。
    但霍成泽却强调黄国耀才是黄氏的掌权人。
    换言之,跟黄氏合作的关键,根本不是黄太太,而是……黄国耀。
    第89章 想要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好像有根弦被拨了一下,长期以来困扰我的事,到了现在,好像是已经有了疏解转圜的余地。
    可正当我想继续问一句的时候,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是晚宴要开始了。
    如此,我跟霍成泽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只能并肩一同走过去。
    其实今晚的晚宴主题是慈善,到场的南城所有的企业家和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现场通过拍卖捐款,筹得的款项也会尽数用于心脏病儿童的诊治。
    说来黄太太还真是厉害,做不做慈善是一回事,仅仅是靠着这个名头聚集起来的这群人,不知道该为她谋得多少的人脉积累,同时也赢得了在外的名声。
    霍成泽走到第二排偏右边的位子坐下,我自然也要坐到他的身边。
    对于坐的这么“低调”这回事,我想他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
    周围的人也都渐渐落座,我不经意间向四周扫过一眼的时候,突然发现陆怀南跟林蔚然竟然坐在第一排,离我们仅隔了两三个座位。
    这要是视线相对,还真是有些尴尬。
    我连忙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霍成泽,发现后者根本没发现这里的反常,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很快我看到黄太太和黄国耀也陪同着几个人一起走过来,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看上去也是兴致颇高。
    瞧见黄太太此时笑的那般灿烂,我忍不住想起隐匿在昏暗中的她对我说过怎样的话,又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做过怎样狠毒的事。
    一个人的面目,真的没办法从脸面来分别。
    这个世上最让人看不透的,原本就是人心。
    拍卖会在不久之后开始。
    台上所有出现的物品都是到场的人事先捐出的,听说都是价值不菲。
    也对,在这样的场合,没人会小气到让自己丢了面子。
    首先亮相的是一件镶满粉钻的项链,一出现就引得现场阵阵低呼。
    也勿怪大家这么惊讶,这条粉钻项链的价值,就算是我这种不太懂行情的人,也知道是个近乎让人咋舌的数字。
    不知道是谁会如此慷慨,捐出这样一件珍品。
    “很喜欢?”坐在我旁边的霍成泽突然低声问了句。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跟我说话,咽了咽之后,我才摇摇头:“没有。”
    当然,我这是在说假话,没有哪个女人面对这样的项链会不心动。
    只是我再心动,也不能说出来啊,说出来就像是要他替我买一样。
    我才不需要任何人帮我买,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算是买两条十条都愿意。
    场内的各个名媛贵太太见此自然是要争夺一番,还是那句,自己的喜好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面子。
    霍成泽自始至终都是清冷地坐着,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模范中的模范了。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也是让我没办法忽视。
    陆怀南和林蔚然。
    林蔚然显然是想要这条项链的,期间陆怀南也喊了几次价,不过后来却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因为是这样的场合,林蔚然就算是心里再烦闷也不可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我只看到她有些委屈的看着陆怀南,后者是什么神情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最后,经过一番角逐之后,这条大家争相竞拍的珍品被一位城中的名媛高价拍得。
    由于开场的气氛十分火热,就算是后面展出的东西稍有些逊色,喊价竞拍的人也不在少数。
    霍成泽倒也不是一直沉默着,当中也举过几次牌子,不过并没有坚持到最后,显然对这些并不是真正的感兴趣。
    只是他周身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因为他的沉敛,让周遭的温度也跟着下降了几分。
    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台上的东西我都买不起,但是看一看还是觉得不错的。
    而让我有些好奇的是,不知道霍成泽捐出了什么东西。
    方才听主持人说今天的拍卖品都是由到场的贵宾提前两天捐出,直到现在才统一公开拍卖。
    要我想,霍成泽这样的大概只能捐个古董字画啥的了,珠宝首饰什么的跟他太不相配。
    可能是我猜想的时候眼神不由得向他那里瞥了一眼,所以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专注在台上时,霍成泽又稍稍歪了一下肩膀,靠近我低着嗓音问道:“想要这个?”
    我闻言真是一脸黑线,他怎么一直问我想要什么呢,我做下属的,难不成真要跟老板要这么贵重的礼物?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压低声音回答:“霍总,我只是觉得大家出手都很阔气,没想到黄太太举办的慈善晚宴,会有这么多人捧场。”
    这个问题我也确实是有些疑虑和感叹,现在这阵仗,真的能看出黄太太在南城的人脉之深之广。
    谁知道听完我的话之后,霍成泽居然低笑了一下,眼中意味幽深:“你说的没错,但这种人脉,来的快,散的也快。”
    我有些弄不太懂他的意思,可是他的话也到此为止,并不再与我多说。
    当又一件物品被人给拍走之后,拍卖会很快也到了尾声。
    要说今天的这拍卖顺序和场面搞得实在是巧妙,开头一件让所有的人在兴致都高昂起来,到了压轴,众人的热情慢慢回落之后,居然又展出一件乾隆皇帝年间的瓷器。
    瓷器上面繁复华丽的纹路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地美,也分外地值钱。
    如果这是真品的话,当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我听到周围不少人暗暗惊呼了几声,甚至连前排的黄太太都掩着唇跟旁边的人谈论。
    别人这么惊喜我自然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而且想到之前的一个猜想,我在心里笑了一下,而后用最低的声音问霍成泽:“这件瓷器,是不是你捐的啊?”
    霍成泽像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头稍稍垂了一些:“说什么?”
    “我说,现在台上的这件宝贝,是不是你捐的啊?”我又小心翼翼地重复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