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眠:“人家的抽象是有具体内容的,看起来型不准,其实这些关键部分,盆骨啊形态啊,塑造得很好的。”
孙宏指着墙上的一幅人体写生:“算了,我还是适合看这种。”
林盏:“……你开心就好。”
大家逛完一楼的展厅,上楼时,林盏跟郑意眠闲聊。
“你觉得沈熄会在楼上吗?”
“看命了,”郑意眠说,“再说了,刚刚人家还路过你身边呢。算了,不说你了,能理解。”
林盏就是……你不近,她近;你不动,她动;你不言,她调戏,撩之。
你一动,她心理素质就崩盘了,只能怂了吧唧地回到原位。
嗯……俗称——敢撩不敢当。
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林盏咳嗽一声:“那是不在我计划范围内……你也知道,一出点什么意外状况我就会很慌乱嘛……”
“所以,我刚刚临时决定了。”
郑意眠看她一脸浩然正气,问:“决定什么?”
林盏:“决定让沈熄多意外意外我,锻炼我的心理素质。”
郑意眠:“……”
孙宏想歪了,难为情道:“让沈熄意外你?这么意外……不太好吧。”
林盏:“想歪的自行了断吧。”
孙宏一脸委屈:“齐力杰不在,你们就欺负我。”
齐力杰跟孙宏玩得比较好,但是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不能来上学,孙宏就跟着林盏她们一起玩了。
“你该庆幸他不在,”郑意眠笑着说,“他要是在,就是跟林盏跟他一块儿欺负你了。”
孙宏:“……还笑,电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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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有笑地出了电梯,到了三楼的倒数第二个展厅,林盏看到了摄像机。
她小声道:“在这里面吧?走,进去看看。”
跟做贼似的。
想让他看到自己,却又怕他太快看到自己。
偌大的展厅里,一道清朗的男声正在进行讲解。
声如其人,沈熄的声音像是藏在山涧里的泉水,和缓而沁人心脾。由于不受阳光暴晒,一字一句仿佛珠玉落盘,泠泠作响。
咬字清晰,带着疏离的冷意。
但听起来却很舒服。
林盏拉着郑意眠往前凑了两步,听得更清楚了些。
“油画家郑云是中国当代超写实主义油画的领军人物,他的画最大的特点就是极端写实,大家可以看看这个竹篓,连毛边画得都很清楚。他的作品画面丝毫毕现,几乎跟照片无差……”
林盏只听进了这么一段,然后扶着墙壁踮起脚,去看站在画面前的那个人。
他的身上带着的,是见惯大场合的从容不迫,也是对自身能力的清晰把控。
这样的气质,对林盏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看清楚他点在画框上的手。
灯光给他的手指镀上一层流光,透明画框反射的光也泄在他指尖,明亮地跃动。
就连他手腕上凸出的尺骨,弧度都漂亮到不行。
讲解完毕,沈熄留大家安静地欣赏一番,正把手放下,就感受到了一道如炬目光。
他对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瞳。
少女的琥珀色瞳仁中缀着高光,像万千星辰碾碎,尽数铺在她眼底。
很快,那双眼睛消失在重重人流之中。
他似有所失,竟皱了皱眉。
///
林盏扶着心脏弓下身,虎口脱险般喘着气。
好险,差点就被看到了。
郑意眠看她这个样子,揶揄道:“怎么,一见钟情了?”
“不是一见钟情,”林盏平复心神,怅然地远望,却又带着点笑意说,“是每一见,都钟情。”
///
没逛一会儿,就到了黄郴规定的集合时间。
林盏颇为不舍地挥别沈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关系,反正她近水楼台,以后就可以和沈熄天天见面了。
不愁不能看个够。
不愁不能……撩到手。
心中有个小计划悄然成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盏是情话制造机无误了。
我知道大家想看互动,但是我想把感情先铺垫到位了,再有盏盏的主动什么的,不然感情站不住脚,大家也会觉得一头雾水,对不?
明天就有互动辣,盏盏亲身上阵调戏熄哥。
一开始是盏盏主动,但没有很死缠烂打,熄哥也不会毫无回应。
后期熄哥主动。
实际上是个互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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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数的朋友们仿佛自带情侣id,对不起,我没忍住……
☆、触碰
周五一过,放了两天假,新的一周就算是起航了。
这周大扫除,分给林盏班上。
每次大扫除,女生们都乐得和林盏一组,她力气大,干活快,提水和一些高难度活都能完成,比男生还好用。
黄郴分了几组,都分别有各自负责的位置,还安排了两个“总教头”。
男生里的总教头是班长,女生里的总教头是林盏。
不仅自己要打扫卫生,还要去检查一下大家打扫得怎么样。
黄郴:“好了,大家抓紧时间,打扫完等下还要去升旗。”
林盏啃完最后一口汉堡,提着两个桶出门了。
她跟五个女生一起负责大操场。
大操场距离水源地比较远,她们要扫地,还得擦健身器材,水自然很重要。
林盏把扫把分给大家之后,才说:“你们先扫,我和郑意眠擦器材,我现在去提两桶水来。”
“好,你去吧。”姜芹呼吁大家,“av8d动起来啊!”
其余几个女生恹恹的,一副标准的没睡醒脸。
姜芹:“等下学生会的要来检查卫生啊!快振作!”
这句话仿佛把她们点醒,有人双眼放光地问:“主席会来吗?”
姜芹:“不知道,看命吧。”
林盏去一楼的女厕接了两桶水,把抹布洗好,就赶往器材那边跟郑意眠汇合。
正从教导室出来的沈熄拿着记录本,一转身,就看到张泽饶有兴致地扶着栏杆往下看。
沈熄走过去:“别看了,马上要检查了。”
张泽的目光从视线边沿移回来,定焦到一个正在奔走的身影身上:“我靠,那是女孩子吗?”
沈熄顺着他去看,看到一个短发女生,提着满满的两桶水往前走。
水被她提得很稳,只是微微晃荡了几下。看起来很重,但她却很轻松。
……又是那个力大无穷的跟踪狂。
说她汉子吧,她的长相又偏柔美;说她软妹吧,力气却大得惊人。
他微微失神,觉得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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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久,神奇的林盏就已经到了双杠下。
她哼着歌把水桶放下,递了一块抹布给郑意眠。
郑意眠拿出随身带的纸巾:“辛苦了,快擦擦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