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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后续
徒昭很难得的当晚没进史湘云的屋里, 做些不可描述之事,而是一整晚待在书房之中, 细细思索之后, 连夜写好折子,隔日一早上给了雍政帝。雍政帝本没把这个儿子的折子放在心上, 但一瞧之后便移不开眼了。
要论文采, 这自幼便被徒辰阳拣去养,又被徒辰阳带着东奔西跑, 没怎么好好接受过皇孙应有教育的徒昭绝对是不咋的,那一手字写的连他娘子都不如, 但胜在头脑清晰, 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 不像其他大臣,满篇文章写的花团景簇,但着实没什么内容, 更难得的是胸怀天下,懂得为人民考虑, 光是这一点便胜过他那两个兄长许多。
雍政帝连忙让人去查了一查,再找了官员细细寻问,也把徒昭召来一起听着, 官员本想粉饰太平,但徒昭记心甚好,也爱专寻些偏静处走动,不过略逛了几次街, 便把东西的价钱尽数记住了,将那官员所说之事一一反驳,最后那官员不得不跪地请罪。
到了这时,雍政帝那有不知道的。雍政帝自是知道这京城里的东西大多是靠着外地运送进来,但没想到这人人光顾着建省亲院子倒是把这民生大事给疏忽了,就连他自个也没想到一道省亲旨意,竟让京城混乱至此。
「怪不得父皇曾言,在上位者,一举一动均得小心,不可滋意啊。」雍政帝叹道。
也是他近年来事事顺心,就连素来跟他作对的老六与老九都被他压的抬不起头来了,便有些得意忘形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这人民日子过不好了,他这皇帝那有脸面继续坐在这龙椅之上。
雍政帝心下感叹,便忍不住与薛宝钗说说了。这省亲一事原意本是想让宫妃得以见见娘家人,但如果过了,弄成扰民的话,这好事便就成了坏事了。
薛宝钗何等聪慧,一听雍政帝之言便知他有意取消省亲一事了。虽说二哥哥因为出手的早,这银钱上赚的不少,但没见皇后娘家和太子妃娘家为比拼建省亲别墅一事而伤筋动骨,着实有些不甘心。
不过省亲之事已有太多人家参与,也不是雍政帝想取消便可取消的,她当下垂下头低泣道:「真没想到,为了妾身一个念头,竟惹出这么多事情。」
「那能怪你。」雍政帝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很怜惜的,「是朕思虑不周,只是得委屈你了。」
「妾不委屈。」薛宝钗摇摇头道:「虽然妾是有些想念娘家人,但妾更不愿圣上圣名受损。只是……」
薛宝钗面露迟疑之色,「妾据闻好些宫妃的娘家人都开始丈量土地了,皇后娘家和周贵人娘家为了争块地还差点闹了起来,这省亲一事都到了这一地步,若说取消便取消了,这皇后娘娘的脸面……」
说到这事,雍政帝便有些不喜,这事他也听闻了,也是周贵人太不懂事,不过是一个贵人,也敢跟皇后娘家争地了。
不过薛宝钗这话也提醒了他,省亲的旨意已经发出去好一阵子了,这各家也开始准备了,这京中准备省亲的人家着实不少,若是取消了省亲一事,不只是打他们的脸,也是打了他自己的脸了。
「……」雍政帝沈吟片刻,颇有几分为难。朝令夕改绝非明君所为,不过眼见人民险于困苦之中,置之不理更是昏君所为。
薛宝钗提议道:「眼下这省亲别墅也是大家第一次建,先前没有例子过,也没什么规矩,各宫妃又起了比拼之心,难免有些过了,若是定下规矩,也不会无止尽的采买了。」
这外面的东西比不了便得比拼里头的了,她们薛家别的不多,这奇珍异宝着实有不少,古董什么的,有时比一般木料砖瓦更加值钱,让人倾家荡产。
一言提醒了雍政帝,他顾不得赶回养心殿,当场就在长春宫中写下了条陈,再让礼部拟定,订下了各妃嫔省亲别墅的规格,皇太子与皇后虽有些不是之处,但毕竟是皇后,其他妃嫔的省亲别院再怎么的也不能越过了皇后。
雍政帝以石家的规格,向下制定了各宫妃品级的省亲别墅,这规格一定下也是多少限制住省亲别墅里能使用到的建材,也省得人人光顾着建大园子,平日进出京城的船只都浪费在运送木材砖瓦上了。
同时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省亲,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太子,都只有一正二侧才有资格上折子求回娘家省亲,其他的侍妾等则无此资格。
至于宫妃之中也只有嫔以上的宫妃才有资格回娘家省亲,为安抚那些嫔以下的宫人,则和皇后商量后将这每个月名见娘家人的次数略略放宽至一月二次,也算是补偿她们了。
大部份嫔以下的主子都不过是普通人家出身,建不得省亲别墅也算不得什么。但旁人也就算了,但雍政帝的周贵人家因为是盐商出身,家族中并不差钱,早在买了一大块土地。建材等物不是一早从江南运了过来,便是在运过来的路上,又请了山子野画好了图,只等着建好省亲别墅,再请旨让闺女回娘家走走,也好给周家长长脸。
得了这个消息,周家先前的花费都白花了,忍不住埋怨起自家闺女不争气,连个嫔位都争不到。最后只能将建了一半的园子转手卖给了王子腾家了。
这园子规格定下,人数减少了大半,顿时这平日运送木材砖瓦的船只瞬间减少了大半,这京城里的物价也逐渐回稳,人人都称赞着雍政帝圣明。
做为帝王,这世上所有的珍奇异宝加起来也不如这人民的真心爱载来的可贵,雍政帝龙心大悦之下,倒也不吝惜赏赐发现此事的徒昭,下旨升徒昭为忠亲王。
之前给几个儿子册封之时,因太上皇早已册封徒昭为忠郡王,他不好让徒昭过份显眼,就没再加封徒昭,四个儿子之中就只有徒昭没被册封到,本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孩子了,这次孩子立了大功,雍政帝犹豫再三,终就还是将徒昭进为忠亲王。
得知徒昭进了亲王,大皇子与二皇子暗暗妒嫉,当年他们只是光头皇子之时,徒昭已经比他们先一步做了郡王,好不容易大家都进了郡王后,徒昭又成了亲王,每每被徒昭压上一头,这淑妃又远不如薛宝钗受宠,二人顿时有种被徒昭压住的感觉,平日行事间越发针对徒昭夫妇了。
但徒昭压根没把这两个兄长的酸话放在心上,而史湘云的性子又有点异于常人……顿时让两人如老鼠拉龟,不知从何下手之感了。
皇太子面上不显,似是为徒昭得了亲王一事而高兴,但他内里着实恼火,自父皇即位之后,他虽然和之前一样,仍拥有六部行走之权,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完全不似大哥、二哥和徒昭这般得了雍政帝的允许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礼部或吏部之事。
另外,圣上不似对徒昭或老大、老二那般手把手的教着皇太子,完全视其如无物,虽说父皇对他一向漠视,但如此差别待遇也暗示了众人一种信息。
太子大位不稳,加上他至今膝下无子,越发让人怀疑起皇太子的太子之位不保,好些门人亦开始有了二心,再想起一个接着一个远着他的官吏,徒辰阳越发愤恨。
「可恶!」徒辰阳愤怒的用力一捶书桌,直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打翻之后才略消了气,他冷静下来后,问着小杜子道:「可与王子腾连络上了?」
自小桌子死了之后,他另外提了一个贴身太监叫小杜子,虽不似小桌子机灵,但也还勉强用得。
小杜子恭敬回道:「已与王大人说了,只是……」小杜子有些为难道:「只是王大人坚持一定要让王二小姐做太子贵嫔。」
这也怪不得王大人做此要求,这最稳固的关系自然是姻亲关系,更别提王大人就一个亲生女儿,若王二小姐做了太孙嫔侍,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对皇太子或王大人而言自是极好。但这王二小姐的婚事乃是太上皇当年所亲赐的,那好毁婚,况且兄夺弟妻这名声也是极为不好听的。
皇太子微微思索,他也有意纳王熙鸾进门,所以在这王熙凤被贬为宫女之后,就特以虚贵嫔之位以待,王子腾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自是极为重视,对她的重视度只怕远超过王仁等人,掌握了她才是真正掌握住王子腾,唯一麻烦的是她是小五的未婚妻子……
徒辰阳沈吟半晌,太上皇近年来威信大减,古人又是极重视名声,若是安排得当,说是意外而不得不纳了王熙鸾也不是不行,而且小五是个好颜色的,王熙鸾容貌不过普普,给他另外弄个美人,只怕他还高兴呢,况且这小五的婚事会一拖再拖,只怕这背后也是有几分父王的手笔……
毕竟是掌兵之人,父皇怕也不愿王家和六皇叔家联姻。
徒辰阳思索后道:「跟王子腾说一声,这事便这样定了。」
对不起小五也得做一次了,让母后另外给小五找个名门闺女便是。这十二金钗之中,还有好些人还未许亲呢,像贾家几个女孩就不错,贾家出美人,那怕是京里也是出名的,不拘那一个,都绝对配得庶出的徒时了。
徒辰阳打定了主意,便去坤宁宫与皇后讨论。皇后也为了养在坤宁宫中的巧姐儿忧心,巧姐儿不知是否是知道了什么,对她开始冷漠了起来,望向她的眼神也让人暗暗惊心,她本想把孩子送回毓庆宫,但又挑不出个适合抚养巧姐儿的人选。
太子妃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巧姐儿是颇为有怨的,平时望向巧姐儿的眼神冷漠的让她心寒,石贵嫔自不用讲,心性太差,怕是不会好好照顾巧姐儿,石良娣虽是她的亲侄女,心性本是极好的,但偏生当年着实受了王熙凤不少气,只怕也不合适。
这王熙鸾怎么说也是王熙凤的堂妹,想来倒是个合适的养母人选。
母子两人商定之后,皇后下旨特许王熙鸾进宫参加今年的中秋家宴。
☆、小王贵嫔 (捉虫)
王熙鸾年过十九, 在这年代可以说是老姑娘了。这些年来,因为总总因素, 这婚事一拖再拖, 到后来她也不好出门了,整日躲在家中不肯出门, 此次皇后特许她参加中秋家宴, 可说是承认了她皇家媳的身份。
王家女本就有些莫名的谜之自信,王夫人是如此, 王熙凤是如此,王熙鸾亦是如此。只是现实生活磨去了王夫人的菱角, 而王熙凤毁在自己的罪孽之下, 而此时的王熙鸾还不知现实的残酷。
王熙鸾志得意满的精心打扮, 这头上戴的,颈上挂的都有些略略逾了矩。毕竟她虽为慎郡王庶长子之未婚妻,但慎郡王有嫡子在, 断是轮不到一个庶子继位,既使继位, 这爵位递减,王熙鸾也用不得郡王妃级的五尾金凤。
但这王家人一向高傲,自认自己是京城中第一等的人家, 压根没把规矩放在心中,不但用了五尾金凤,连衣着上也颇有出格之佩饰。
见着王熙鸾的打扮,皇后不禁微微皱眉, 这王家女毕竟是王家女,行事上和王熙凤一个模样,这般不懂事的女子,怎么当得起太子贵嫔?
再瞧了瞧王熙鸾的容貌,更是忍不住暗暗叹息了,怎么同为王家姐妹,这容貌竟是天差地远了。她虽不喜欢王熙凤,但不得不说这王熙凤的容貌生的真真是好,这些年虽是有些年华不再,但当年容貌顶盛之时,可说是阳儿屋里的第一人,怨不得太子妃这些年来始终不如王熙凤得宠。
但这王熙鸾却完全不似其堂姐,容貌只有中等之姿,怕是连阳儿房里的小宫人都不如了。
虽是觉得这王熙鸾颇配不上自个儿子,但皇后还是违心地将王熙鸾赞了又赞,还特意将自个桌上的一道酒酿鸭子赏给了王熙鸾。
因为是中秋『家』宴,这坐位也是按着亲疏远近排的,圣上身旁自是皇后,德妃则在圣上的另一侧,略退了一席之地,服伺着圣上,至于生育大皇子、二皇子的淑妃与生育了双胞胎皇子的顺妃则又退了一席之地了。
几位皇子都带着正妃出席,则按着年龄坐在下面,皇太子虽贵为太子,但因为排行三,位次比大皇子与二皇子还要靠后,这神色便有着几分不喜,迎向大皇子与二皇子得意洋洋的目光便有些阴沈可怕。
至于慎郡王等几位皇叔自是坐在更外围了,本来这王熙鸾算是慎郡王家的庶长媳,应该坐到这这外围之处的,但皇后喜爱这王熙鸾,怜她被误了婚期,特意让她坐在左侧,正好是极靠近皇太子的位置。
看着这位子安排,慎郡王便觉得有些不妙,但又想着这王家二姑娘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应该入不了皇太子的眼吧。况且这王家二姑娘的婚事可是太上皇指的,当年二哥又应了保他一家平安,应该不会抢了他的儿媳妇吧!?
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种不详之感,毕竟这王家二姑娘虽然长相与品性不咋的,但她有个好老子啊,若圣上动了要用王子腾的心思,只怕不会让王二姑娘入他家的门。
无论怎的都不是他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慎郡王能够选择的,只希望这王二姑娘是个有节操的,不要做些失了妇德之事。
虽说是中秋家宴,但这御膳房里做的吃食可真没什么好,端到案前时大多已经冷了,好些荤菜上都浮了一层油,莫说吃了,看着都让人觉得恶心,那怕是像史湘云这般对吃食不讲究之人都觉得有些倒胃口,只挑了一点子素菜用了。
徒昭心疼坏了,连忙私下递了好些肉干来给史湘云壂壂肚子,歉然道:「暂且忍忍,回去后我让厨上给你做些好吃的。」
史湘云摇摇头,来这之前那个人不是先吃了点东西壂肚子,她来之前便用了好些点心,肚子也不甚饿,只不过就是见着这些本该是极美味的美食被糟蹋了有些可惜罢了,而且看多了油腻之物也让肠胃有些不舒服,史湘云低声问道:「还要待多久呢?」
这古代的歌舞绝计是比不上现代了,每个人跳的慢吞吞的,一个动作都要比划许久,姿势是极美了,但也异常催眠啊。至于歌什么的也是慢的很,优雅是优雅了,文词亦是异常优美,尽是用着生僻字,但每听一句都得想一下里头的意思,真真不适合她这个俗人。
歌舞无聊也就算了,每上一道菜,众人便得磕头谢恩一次,若圣上再赐道菜,更是得磕头谢恩,高呼谢主隆恩,这一整天磕下来,腰怕是都直不起身了。湘云暗暗庆幸自己的月事已过,不然这样子又跪又磕又拜下来,不侧漏才怪呢。
徒昭想了一想道:「现在才上到冷菜呢,还有热菜、锅子、点心、御酒呢。」
这虽是家宴,但也是天子赐宴,那能和普通人家的吃席相比,家宴上赐的菜还算少的,若是国宴的话,怕是更累了。
史湘云小脸一垮:「不会当真有个一百零八品吧?」据闻这满汉全席有足足一百零八品,虽然眼下没清朝了,不会还是有一百零八品的宴席吧,现在才上不到十品,她就磕的头都晕了。
「那有那么奢华。」一百零八品是前朝的事了,今朝可不流行这般奢华之事,即使是国宴也顶多五十八品,断不会做到一百零八品如此之外,至于家宴就更少了,徒昭淡淡道:「也不过才二十八品罢了。」
才二十八品!?史湘云算了算,每上一道菜她们就得一跪三磕首谢恩,二十八品就是二十八跪加八十四次磕头。这真的叫家宴吗!是故意折腾自家人的吧?
见云妹妹小脸都会垮了下来,好不可怜,徒昭安慰道:「你不是喜欢甜食吗,这御膳房里的千层糕,肉末佛手卷还是不错的。到是可以一尝。」
给老子龙肉吃都没味道了。史湘云白了徒昭一眼,小手暗暗捶着自己的小腰。本来她的体力也没这么差的,都怪徒昭,半夜不睡觉拉着她做运动,而且自从她那次一时兴起压过他之后,徒昭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三不五时便躺平任调戏,要求她压他,说是可以省点力。
妈的,她第一次碰到做这种事还想着要省力的男人,而且他省力了,但她可就癈力啦,一趟下来这腰和腿酸的可难受了,偏生她为了撑一口气,不好跟徒昭要求换姿势,这不就……
史湘云默默地唾弃自己不作不死又死要面子的性子。
看着云妹妹小手在腰上捶着,徒昭不知想到了啥,一张脸突然红了不说,还殷勤地伺候着史湘云,拣了好些还能入口的冷菜亲自夹给云妹妹品尝,还亲自剥了菱角给史湘云。
正当二人细细私语之时,这席上开上热菜了,这一连串好几道热菜一起上来,一连串的四俯十二扣首,这体力略差一点的人都有些脚软了,更别提那些女眷,大多是被夫君半扶半拉着起来的,到最后一个扣首时,这王二姑娘怕是因头上金凤太重了些,不知怎么的竟然跌倒了。
这跌倒也就算了,这圆润的身子竟然直接滚到皇太子的那处,压住了皇太子的衣角,皇太子被这样一绊,竟然整个人就压在王熙鸾身上了。
这众目之下行无礼之事,那怕徒时不喜欢王二姑娘,也由不得人当着他的面这般占他未婚妻的便宜,徒时气的大喝一声,「老三,你好样的!」
说着,便往皇太孙那儿冲去,大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之势。
「来人!押住他!莫让他伤了皇太子!」皇后见状惊道。
这侍卫那可能让徒时近到皇太子的身,连忙制止住了徒时,慎郡王见势不对,连忙离席跪求:「求圣上恕罪,犬子不过是一时情急,绝无伤害太子殿下之意。」
接着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求圣上恕罪。」
「父王!」徒时还心有不甘,「明明是老三──」
慎郡王怒斥道:「逆子!住口!老三这话也是你能叫得?那可是皇太子,当朝的太子殿下!」
还当眼下是他皇祖父当朝之时,徒辰阳不过是个比他们略高一些的皇太孙吗?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可不再是他的皇祖父,而是隔了房的二叔了,那还能按什么兄弟辈份称呼着。
慎郡王骂完儿子,又向圣上请罪,「求圣上恕罪!求圣上恕罪!」
雍政帝面色平静,不露悲喜之色,最后才开口道:「罢了。大家散了吧。」
一直到回去的一路上,史湘云和徒昭都不敢说半句话,低垂着头深怕被扫到台风尾,压根不敢看上头众人的脸色,一直回到北五所里之后,史湘云才忍不住叹道:「可怜的王二姑娘,不知会不会被皇后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