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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霍远行闻言一笑,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拥在怀里,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要不我们多生几个吧!”
    宁如玉轻捶了他一下,朝她嘟了一下嘴,“一个都还没有了,还想着多生几个!”
    霍远行微微俯下身,凑到宁如玉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怪我不够努力吗?要不我努力点儿,我们多生几个!”
    “讨厌,啊——!”宁如玉的话还没说完,霍远行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运足功力,抱着她往崇安堂飞奔而去。
    ☆、152
    转眼又过了几日, 就到了宁如珍成亲的日子, 礼部按照皇子成亲的规格, 送去了相应的彩礼,皇帝和沈贵妃也象征性的送了一些礼物,皇帝送的一对玉如意,沈贵妃就送的比较多了, 什么首饰头面,红珊瑚摆件,金银玉器等等, 可见她对宁如珍的重视, 毕竟这门亲事是她做主求来的,硬着头皮也要把这件事办下去。
    可二皇子萧煜铭自己送的彩礼就太不够好看了, 按照规矩,皇子成亲,如果觉得礼部送的彩礼不够好, 可以自己添置其他的东西。所以二皇子萧煜铭也添了, 不过他添的东西都很一般,完全就是为了面子好看而已, 毕竟其他皇子成亲的时候都添了,要是他不添也对不起他的身份, 就是他送的彩礼实在不够好看,根本就是敷衍而已,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对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
    宁如玉作为宁如珍的姐姐,宁如珍成亲她也要回去魏国公府添妆。
    虽然对宁如珍很有意见, 宁如玉也做不出少她一份贺礼的事情。
    在宁如珍成亲的前一日,宁如玉回了魏国公府一趟。
    到了魏国公府,宁如玉先去瑞安堂看老夫人罗氏,进了屋就闻很大一股药味儿,宁如玉看到房间里窗户紧闭,空气也不流通,大热天里,屋里摆放的冰也很少,房间里闷热得很。
    “怎么不开窗?屋里这么热,应该多放一些冰,那屋子里不这么闷热才好,不然祖母这样躺在床上,窝在屋子里,没病憋出病来了。”宁如玉几步走过去,动手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流进来,吹散了屋里难闻的药味儿。
    吴嬷嬷在旁边忙道:“不是奴婢们不给开窗和放冰,是大夫说老夫人的病不宜吹风,放太多冰在屋子里对老夫人的病也不好。”
    宁如玉转过身去,对吴嬷嬷道:“就算大夫说不宜吹风,那也要每日开开窗户透透气,不然这满屋子的药味儿,祖母整日睡在床上,闻着这样的味道,心情也好不起来,身体又怎么好得起来。”
    吴嬷嬷不说话,打心眼里觉得宁如玉是在胡说八道,人家大夫都说了不要吹风,不要受寒,宁如玉一来就乱指挥,当真是什么都不懂,不懂装懂。
    宁如玉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抿了一下嘴角道:“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武安侯的医术高明,他就说瘫痪到人不宜一直窝在不透气的屋子里,偶尔也要出去换换气,晒晒太阳,你难道觉得他说的话不对?”
    宁如玉打着霍远行的名义向吴嬷嬷施压,谅她也不敢反驳他的话。
    事实确实如此,吴嬷嬷一早就见识过武安侯霍远行的医术,知道他的医术高明,一眼就能看出宁如玉中毒,非等闲人有他这样的能力,再加上霍远行的身份,既然宁如玉都说她说的那些话是霍远行说的了,那可能就是真的了,她又哪里敢说个不是。
    “奴婢知道了,奴婢照办就是了。”吴嬷嬷道。
    宁如玉道:“以后每天早上开一个时辰的窗户,下午再开一个时辰的窗户,透透气总比一直关着好。”
    “知道了,奴婢一定照办。”吴嬷嬷道。
    说话间,正睡觉的老夫人罗氏也醒了,她依旧不能说话,口眼歪斜,右边半边身子完全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只能一直躺在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
    “祖母,你醒了。”宁如玉走过去,坐在床畔的绣凳上陪她说话。
    “啊,啊……”老夫人罗氏说不出话来,一张口口水就顺着嘴角流出来,斜着眼睛向宁如玉看过去。
    “祖母,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好好养病,等把身子养好了,就能说话了。”宁如玉从吴嬷嬷手上接过帕子,亲自给她擦了擦嘴。
    “啊,啊……”老夫人罗氏除了发出这种声音,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宁如玉也不管她到底想要说什么,是不是愿意听她说话,反正她就是来看看她,说一些她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的事情。
    “祖母,你好好养病,不用担心我们,我爹和我娘过得很好,他们有空就会过来看你,我也过得很好,我和明宗感情很好,明宗什么都愿意护着我,愿意现在我的身边,支持我,照顾我,我觉得我能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宁如玉说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如果是知道她和老夫人罗氏关系的人,知道老夫人罗氏以前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说的话意义大了,完全就是在讽刺老夫人罗氏。
    以前的老夫人罗氏那么得意,一天到晚胡乱折腾,针对徐氏和宁如玉,现如今也只能躺在床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而她嫉恨的徐氏和宁如玉却是越过越好,足够把她气吐血。
    “啊,啊啊啊啊……”老夫人罗氏激动地叫了起来,斜眼盯着宁如玉,目光里充满了怨恨,面部显得狰狞扭曲,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又可怜又狼狈。
    宁如玉面容平静,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柔声道:“祖母,你这是替我们感到高兴吧,看你这么高兴我也高兴,只要你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福气可以享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夫人罗氏简直要被宁如玉说的话气死了,可是她又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急。
    宁如玉的目的已经达到,懒得再跟她继续演戏,把手中的帕子给了吴嬷嬷,站起身来,拍拍老夫人罗氏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道:“祖母,你好好养病,我先去看五妹妹了。”
    说完话,宁如玉就往外走,把老夫人罗氏胡乱叫喊的声音抛在了脑后。
    如今的魏国公府,是由三房的冉氏在当家,沈氏被关了起来,宁如珍的婚事都是冉氏在操办,不过在之前沈氏管家的时候,就已经给宁如珍的婚事办的差不多了,该准备的嫁妆也都准备好了,所以也没有多少需要冉氏办的事情。
    只是有一件事,之前沈氏管家的时候,沈氏是想从公中出一万两现银让宁如珍当嫁妆带走,如今由冉氏管家,发现府里的账上并没有太多现银,如果给宁如珍一万两做嫁妆,府里的账上就只有几千两了,府中还有这么多人要吃饭,各种支出也不少,只留几千两银子太少了,冉氏当然不干,直接把一万两银子砍成了五千两,这也跟当初宁如玉出嫁是一样的数额。
    宁如珍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就在屋里大骂冉氏,宁如玉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宁如珍在屋里发脾气砸东西,守在外间的丫鬟一脸尴尬地看着宁如玉。
    “四,四姑奶奶,你,你稍等,我,我这就进去通报。”
    宁如玉轻笑一声,摆摆手道:“你去吧。”
    丫鬟忙行礼跑进去了,不一会儿屋里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宁如玉现在门口,想象着宁如珍听到她来后的震惊模样,只觉得万分好笑。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丫鬟从屋里出来请宁如玉进去。
    随后宁如玉转身走进屋去,看到屋里还是一团乱,宁如珍就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抬着下巴,神情倨傲地看向她,“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宁如玉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显,心想宁如珍此刻的样子,大概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连掩饰一下都不肯掩饰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宁如珍受不了宁如玉鄙夷的表情,恼火地道。
    宁如玉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我就是来给你添妆的。”说着就让碧荷把带来的首饰盒子拿上来,放到宁如珍面前的桌上,一支做工精致的凤簪。
    宁如珍看了,瘪了瘪嘴,“别以为你送了凤簪讨好我,我就会原谅你!”
    宁如玉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道:“随便你怎么想吧,东西我送了,要不要也随你,你要是不喜欢,随便赏给哪个丫鬟也无所谓,我府里还有事,就不多呆了,告辞。”
    也没给宁如珍反应的机会,宁如玉说完带着碧荷就走了,把宁如珍气了够呛,抓起凤簪就要扔了,可是试了几下都没舍得把那么贵重的凤簪扔出去,最后还是忍了。
    到了第二日,就是宁如珍成亲的日子,沈氏作为她的母亲,不能缺席,到底还是放了出来,两母女抱着痛哭了一场。
    二皇子萧煜铭来接宁如珍的时间有些晚了,差点儿就误了吉时,但是碍于他皇子的身份,也没人敢说什么。
    最后一场婚礼到底还是顺顺利利的办完了。只是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幸福,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宁如玉和霍远行没在二皇子府待太久,吃过宴席就离开了。
    回到武安侯府,两个人才在崇安堂里坐下,赵兴就赶来报告,“侯爷,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指使厨娘给福哥儿下药的人就是唐氏,负责传递消息的是大爷的小妾白芷,目的是诬陷夫人,让夫人不能继续管家。”
    ☆、153
    得知真相, 宁如玉十分气愤, 上辈子, 白芷是跟了她十多年的丫鬟,她把白芷当成自己信任的人,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她,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谁知到最后白芷却在她背后插刀,时不时联合外人坑她一把,还在她死后尸骨未寒之际爬了霍远诚的床, 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念及主仆之情。
    如今重生一世, 白芷还是以前那个心思狠毒的白芷,联合唐氏一起算计她, 这回要不是她应对及时,有霍远行在旁边护着她,她有可能又让她们给害了。
    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 宁如玉不打算再放过她了。
    宁如玉叫了碧荷进来, 吩咐道:“现在证据确凿,去把白芷抓起来。”
    她不好动唐氏, 毕竟她养大了霍远行,动一个霍远诚小小的妾室, 她还无需畏首畏尾。
    碧荷答应一声去了。
    霍远行看了宁如玉一眼,看她气愤不已,伸手拍拍她的背,劝慰道:“别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停了一下又道:“我去找大哥聊聊。”
    他要去替宁如玉善后, 宁如玉把白芷抓起来,白芷是大哥霍远诚的小妾,他要去给霍远诚知会一声,避免霍远诚为了维护白芷跟宁如玉起冲突。
    “明宗,谢谢你。”有一个随时都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考虑周到,维护自己的夫君,宁如玉感动不已。
    霍远行道:“你是我娘子。”言下之意就是我护着你是我应该做的事。
    随后,霍远行去找霍远诚谈话,宁如玉安排了碧荷和陈嬷嬷带着人去白芷的院子。
    碧荷和陈嬷嬷到的时候,白芷正在屋里做针线,给霍远诚做中衣,丫鬟在外间候着,抬眼见到碧荷和陈嬷嬷带着那么多人闯进去,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们带着这么多人多来想要干什么?”丫鬟惊叫一声,面对着气势汹汹的众人,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
    陈嬷嬷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推到一边,让人把她给抓了起来,虎着脸道:“奉夫人的命,带白芷去问话!”
    屋里的白芷听到外间的动静,手上一抖,绣花针一下子刺歪了,直接扎在了她手指上,疼得她嘶了一声,血珠跟着就滚落出来。
    房间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间推开,碧荷和陈嬷嬷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大步走进去。
    陈嬷嬷拿眼扫了屋里一眼,见屋里的摆设精致,布置华美,要不是知道白芷只是一个小妾,还以为进了某个夫人的房间。
    对于白芷屋里的陈设为何这么华丽,陈嬷嬷也有所耳闻,白芷以前是霍远诚原配妻子姜婉玉的丫鬟,在姜婉玉死了后,白芷就爬了霍远诚的床,成了霍远诚的妾室,当时姜婉玉死了之后留下许多的嫁妆,其中有一半被姜婉玉的继母拿着嫁妆单子要了回去,还剩下一半都是姜婉玉做生意赚来的值钱物件。
    那会儿唐氏管着家,唐家条件又不好,就是个空壳子,唐氏就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白芷护着不让,又哭又求,当着霍远诚和老夫人的面给唐氏下跪,说那些东西是她家小姐辛苦攒下来的,她家小姐突然死了,她很舍不得,想要留下几样东西做为纪念。
    当时老夫人看她也可怜,霍远诚那会儿又宠着她,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不,如今这屋里的摆设,有一部分就是她从姜婉玉留下的东西里面搬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把霍远诚伺候得好,霍远诚给她的,总之她这几年当着霍远诚的妾室,日子过得很舒服,甚至比她给姜婉玉当丫鬟的时候还过得好。
    不过对于这种背主的丫鬟,陈嬷嬷十分鄙夷,轻蔑地嗤了一声。
    “你们想做什么?”白芷心里一阵慌乱,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中衣,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被绣花针刺伤的手指还在流血,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夫人找你有话说。”陈嬷嬷朝带来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把白芷抓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大老爷,我是大老爷的人!”白芷万没有想到陈嬷嬷二话不说就叫人来抓她,脸上瞬间变了色,搬出霍远诚企图压制对方。
    事实上陈嬷嬷和碧荷敢来,就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根本不惧白芷的威胁,白芷说好听点是妾室,说难听点也是个奴婢,比起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也没有高贵多少,况且已经查到了白芷意图陷害宁如玉的证据,她根本就跑不掉。
    “你不用喊了,大爷不会来救你!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陈嬷嬷冷冷地道。
    “我,我不信……”白芷警惕地看着围上去的几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企图趁人不备逃跑。
    碧荷扫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企图,几步走上前去,出其不意地对准她的腿弯就是一脚,碧荷是习武之人,腿上的力道不轻,一脚下去,白芷哪里受得住,痛呼一声,双腿一软就跪到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地上更是疼得要命,逼得她眼泪花花。
    碧荷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朝旁边几个人吩咐了一句,“抓起来。”
    旁边几个人上前,直接就把白芷抓了起来,白芷惊惧地大骂大叫,“你们不能随便抓我,我要见大爷,我要去告你们,不要以为宁如玉当了家,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碧荷扬手甩了她一巴掌,厉声质问道:“你想去告谁啊!”
    以前碧荷跟着霍远行,替霍远行办事,后来被霍远行安排到宁如玉的身边负责保护她,身份比较特殊,跟宁如玉的感情不错,维护宁如玉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像白芷这样对宁如玉不敬,打了也就打了。
    白芷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破裂流出一丝血来,疼得她龇牙咧嘴,连叫喊都叫喊不出来了。
    “带走!”碧荷一挥手,几个下人为了避免白芷再大喊大叫,不知从哪里抓了一张帕子出来,塞到她的嘴里,胡乱地就把她拉了出去。
    “唔唔……”白芷被下人拉得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上,吓得她几乎要尖叫,无奈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下人们才不管她是个什么情况,拉着她就往外走,连带着她的贴身丫鬟一起,关到了柴房里。
    碧荷留了两个下人负责看守,又严厉地叮嘱了一番,要他们务必把人看好了,人跑了就拿他们是问。
    下人哪里敢有半点儿疏忽,连连点头应下,绝对会把人看牢了,不会有半点儿差池。
    随后碧荷便和陈嬷嬷回去崇安堂向宁如玉复命,宁如玉在正屋里坐着喝茶,面无表情地听她们道:“白芷和她的丫鬟都已经关起来了,就关在柴房里,夫人随时都可以过问审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