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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4节
    像是时间回到了五年以前的汴京,像是高方平自己再次历经了和李清照间的点点滴滴。
    看到场上那个纨绔子弟的扮演者,惟妙惟肖,近乎传神的摇头晃脑说“一个衙内两只眼”、然后两个美女戏骨竟是基本还原了当时李清照和张贞娘反应,高方平也忍不住拍桌子叫好道:“有趣,打赏十贯钱。”
    一路走来至今,却又仿佛回到从前,这满满的回忆。
    若不是此番应酬是为了阴蔡杰这孙子,这恐怕会是高方平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这个戏本不止樊楼有,天下各处都有,但高方平觉得其他地方会演偏了,只有这里的超级明星们完全吃透了当时高方平几人间的心境,才能出此佳作。
    到此高方平叹道:“难怪赵明诚对我那么大仇恨。其实除了樊楼这里,其他地方的人演这个戏本,若出现偏差,就会简单除暴的表现出,李清照是红杏出墙心思的荡妇,而我是个***女的纨绔子弟。”
    “难道不是这样?”蔡杰有了几分酒意愕然道。
    “当然不是这样。我猜测,这个戏本不是张商英写的,便是李清照自己写的。”
    高方平觉得,周邦彦那个棒槌也写不出来,他怀有对高方平的抵触心思,羡慕嫉妒恨。
    其他有水平的人大宋也有不少,不过在当时敢得罪纨绔子弟的人又有这个水平的,只有张商英和李清照自己。
    最大可能是李清照,兴许她害怕被人误会,于是想把事件还原出来,可惜她还是失算了,她的戏本写出了那个味道,但不是所有演员都有能力还原出她要表达的东西来,嘿嘿。
    思考间高方平也有了几分酒意,这个时候菊京出去少顷后又进来,给了个眼色。
    这就代表韩世忠表示:时间差不多了,王学斌他们的夜宴也临近结束。
    “我和小蔡兄一见如故,无奈目下事务繁多,明日要起早,该收场了,来日方长机会还多。”高方平喝下了最后一口酒后起身。
    蔡杰虽不尽兴,却也只有酒意浓厚的样子陪着起身道:“小弟送小高相公回去。”
    高方平急忙摇手道:“不用管我,你自便就行。”
    “那怎么行,有始有终,我带您来的,自要送您回去。”蔡杰摇晃着,犹如酒后要强过景阳冈的武松那般、抓着高方平的手不让走。
    额好吧……你不在这个戏也没法演。
    第766章不作不死
    出了樊楼,放着马车不坐,高方平抓着蔡杰的手道:“我不胜酒力,想于夜下散步醒酒,这个香车宝马的也没意思,陪我散步吧。”
    “雅人雅性也。”蔡杰哈哈大笑,当然就陪着高方平走路了。
    然后高方平领着他往宣德门方向走。
    蔡杰才管他去哪里呢,他心情好着呢。
    之所以走这边,那当然是韩世忠调查出来了,王学斌每次结束夜宴后几乎都是走这边回家,不错,就是上次高方平被吓得金鸡独立的地方。
    有些人他嚣张习惯了,又没吃过亏,所以脾气是不会轻易改的。
    韩世忠也说了,王学斌的马车就那德行,天天超速,从来都不在意走路行人,只有人让他,没有他让人。
    就算对方也是豪华马车,王学斌照样飙车、见车超车,听说若对方不主动减速避让,通常的情况就是“被超上去憋一把方向”,是真有不少人吃过王学斌这种亏的。
    汗,一说高方平也就明白了,这似乎还真是从古到今纨绔狂人的德行。就是一千年后的文明社会,这种路怒症也不要太少啊。
    当然有需要避让的马车,诸如陶节夫张叔夜等人的马车,但是那个两年也遇不到一次,遇到了,王学斌的司机当然也能轻易辨认“车牌和旗帜”。
    是的现在马车多了,于是汴京也采用“车牌制度”了,但大宋体制下当然要搞特殊的,车牌不是具体到每一辆马车,而是一家一个车牌。譬如蔡京的车牌“零零贰”,那么蔡家不论多少台马车都挂这个牌照,所以不管里面是否坐着蔡京,那是人人会避让这个车牌的,也没有管交通的差人愿意拦截这个牌照的马车。
    不是说大宋没有律法,撞了人真可以扬长而去。小哑巴的弟弟死了却没人拦截,只因王祖道家的车牌而已。
    所以此番必须步行,坐着蔡家“零零二”的马车,是拉不到仇恨的。
    yy着,高方平提心吊胆的走在没有横道线和红绿灯的宣德门前,堤防着疯狂的宝马。
    妈的哥研发的轴承和减震系统把车速提升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祸国殃民,难道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释义?
    蔡杰一边走一边哼着小调,打死他,他也不信“义气平”此时怀着天下最龌蹉的心思。
    忽然间,那稀里哗啦的马蹄声在夜下传来,听到声音后,这地方值守的差人指挥员都吓跑了。
    听这个马蹄声比蔡家的还嚣张,蔡杰便不高兴了,都不转身看就借着酒意大骂道:“谁敢如此嚣张,弄的街道是你家的一样!”
    蔡杰歪歪斜斜的转身,也没发现高方平已经一溜烟跑去金鸡独立,蔡杰只是打了酒隔、没心没肺的说顺口溜:“你们哪个单位的……”
    靠!
    却看清楚了是速度飞快的四马力跑车迎面而来,蔡杰酒都基本吓醒了,吓得跳了起来。
    汴京的跑车现在也以马力为衡量单位,四马力就代表四匹大马拉车。
    算好蔡杰有武艺底子,身法灵敏。他当即反应,如同景阳冈上的好汉被猛虎一扑似的躲开了,却也滚在地上,落在一摊臭水中,灰头土脸的样子。
    妈的一身烂泥,似乎还是某人洗脚水的味道,一百贯一套的名贵衣服废了!
    蔡杰这样的人何尝遇过这事,当即借着酒意勃然大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指着马车大骂道:“杀才龟孙,杂种养的你别让老子逮到,否则本防御使要你全家死光!”
    滋——
    前面的马车便停车了。
    这个牌照的宝马、何尝被人这样怼过啊。没有惊喜,但凡嚣张习惯了个人,几乎个个都是火药桶。
    哪个嚣张的老司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调转马车,缓步过来后,看着一脸泥污的蔡杰冷冷道:“再说一遍试试看!”
    “爷爷说你个龟孙杂种养的别让老子逮到,否则本防御使要你全家死光!”蔡杰怒不可泄的吼道:“听不懂我就用官话,在讲一遍!杂种、爹死娘做娼的,别说爷爷不给你机会,你现在立即下车,跪在老子脚前磕三十个响头,然后说你错了,然后赔我一万贯,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