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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燕青觉得他没救了,老毛病又犯了,妈的说不过人家而动手也就罢了,这次明显高方平说得过人家,也要动手,那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正巧走进公事房来的县尉老爷,一看便无比尴尬,只得做和事老的样子,上前扶着王勤飞道:“主簿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
    说完,县尉仿佛看阎王的模样,担心的看着高方平。
    高方平一摊手道:“别看着我,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墙上的。”
    “你你……”王勤飞恶狠狠的指着高方平。
    “不信你们问证人宋江。”高方平不怀好意的瞅着宋江道:“胖子,是这么回事吗?”
    其实宋江这家伙真不会在这种局面下站队。可惜王勤飞是个蠢货,以为宋江早就是高方平的人了,要死要活的打断咆哮:“你们都别说,此等流氓小儿开了官场的坏规矩,老夫要去济州弹劾!”
    “王主簿走好,顺便代我问候时文彬大人。”高方平说完之后,背着手离开了……
    鲁王氏和牛青事件,在当时的堂上,仅仅是高方平敲下堂木的一个决定。
    但是目下郓1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部人不论贵贱,都在围绕这个事件展开讨论。
    “新来的知军老爷是个狠人啊!”
    “那是,他真的是个流氓,有消息说他还不是相公的时候,就没温柔过,在东京和北1京两地有许多令人惊奇的行为。”
    “为什么要说惊奇不说坏?”
    “因为这个啊,但凡他的事都有些玄乎。他在哪都坐坏事,可奇怪的在于他做下坏事后,对当地的百姓似乎也没有明显的坏处。”
    “的确是的,有见识的你们,去东京北1京和孟州打听打听就会知道,他在每个地方都抢钱,甚至拿走老百姓的钱财只给一张纸,但是奇怪,不论在哪他官声都不坏。”
    “真的假的,拿走人的钱财只给一张废纸?”
    “不是废纸哦,在北1京还不行,但是在东京可以流通,高家的钱庄是会兑现的。好处可太大了,我家掌柜听孟州的商贾说了,目下生意好做了,押运钱财的损耗大幅降低,利润越来越多呢。”
    “小哥,您见多识广,再给咱们说道说道,小高相公还有些什么事迹?”
    “其他的没啥特点,主要是打架斗殴,带兵杀人,夺人妻女这类事。”
    类似这样的议论,几乎每个郓县的角落都在时时刻刻的进行着。
    有很多感觉不安全的豪强乡绅也都在骂高方平,谋划着出钱出粮,支持乡绅话事者王勤飞上济州告状。
    但也有乡绅在后缩,或骑墙观望。尽管他们知道王勤飞的威势,但同时也知道高方平的手段,那种斩杀九十几个官员的狠人,和他对着干真的好吗?这是一。其二,这些******不是棒槌,他们不信没了王黼的支持,王勤飞能在济州打赢官司。毕竟济州现在是时文彬执掌,乃是主簿王勤飞的老对手了。
    时文彬或许没有决断和手腕整死王勤飞,但至少不会给高方平拆台,因为这根本不符合政治逻辑。
    老百姓群体也一样,天大的一群还在追着骂高方平无视人命,无视街市杀人案。但不同于前几日,苦人群体之中,高方平已经有了一群支持者,不断的和那些诋毁高方平的家伙吵架,吵的不亦乐乎。有时还会打架。
    反正苦人的怡乐不多,种地吃饭空闲下来后,基本就凑在一起吵架过日子的。
    不用王勤飞出马,郓1城的动静不小已经引来了时文彬。
    知州仪仗开到的那一刻,百姓们傻眼了,不是随便派个推官或判官来,而是知州大人亲临郓城。这十多年来,这些苦哈哈们第一次见知州大人亲临呢。
    早就听闻消息的宋江比谁都勤快,配合县丞大人整理县衙,清理街道,真个是端茶倒水,扫地抹桌,宋江和县丞干得不亦乐乎。
    除了梁红英和史文恭之外,林冲等人也带着军队找不见,不敢在县城现眼,他们这些人对不懂军却有权的知州老爷,有种天然的惧怕心里。
    无奈的情绪之中,高方平带着县衙官吏做做样子,在城门处,等候着迎接时文彬。(未完待续。)
    第164章再论为政者良心
    “下官永乐军知军,高方平参见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的车到达的时候,穿的如同毛毛熊一般的高方平对着牛车说完之后,还来了个喷嚏。
    时文彬的风格较另类一些,和张叔夜等人不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高方平,又看了鼻青脸肿的王勤飞一下,微笑道:“诸位辛苦了,其实大冷天的不必这样来迎接,本州就是例行走访一下。”
    言罢放下帘子,看不见老时了,老时也不下车,不想给大家拍马屁的机会。
    于是一群人很无趣的在大冷天,跟随车队的进城。
    麻烦的在于皇帝升郓县为永乐军,却只是赐:同上县,所以高方平真真实实就是时文彬下属。
    其实在大宋,类似的升县为军一般都是同下州,那就是自治,和所在地的州是平级的行政单位。但如果同下州,坏处也有不少,那就代表高方平被定死在这个地方,没有枢密院的命令,离开郓1城就是造反。但是现在只要时文彬许可,济州境内军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甩枢密院的相公。
    所以就是不从其他角度,高方平也得把老时伺候得妥妥的。
    可惜时文彬不好色,比如跟随牛车进城的期间,高方平鬼鬼祟祟的凑在窗口处低声道:“济州大人旅途辛苦,下官已在翠云楼备下酒宴和绝美歌姬,只等大人赏脸?”
    老时又掀开帘子呵呵笑道:“感谢小高好意,不过老夫不喜这类应酬,赴宴就免了。”
    高方平心下嘀咕,妈的糟糕了,依照经验,上官来巡视又不参加饭局,不和安排好的女明星么么哒,那就多半是来干坏事的……
    进入县衙后堂,挥退了其余人,只留一个年轻的书生在身边,时文彬坐下来,看着这个曾经乃是他座堂的熟悉环境,感慨的样子道:“怎么样小高,新来还习惯吗?是不是父母官不好做?”
    高方平低着头道:“知州大人明见,其实下官觉得不难做,我这人喜欢迎难而上,解决问题。”
    “哦?”时文彬依旧和气的微笑着,捻着儒雅的胡须道:“但本州听说,但凡你小高在的地方虽然都有些官声,却也充满了争议和戾气?”
    高方平一阵头疼,妈的杀人太多,手段太狠的后遗症终于还是来了。
    时文彬是个好官没错,但同时他也是典型的大宋士大夫旧党风格,那就是无为而至,尽量少动,小修小补,不宜大动干戈,更不宜杀人夺命的风格。这些,就是与王安石等人截然相反的旧党政治理念。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旧党真有些不添乱就是功劳的心思,不爱做事,他们喜欢你好我好大家好,整个朝堂和和气气。
    王安石相公最大的争议是他破坏了士大夫间的规矩,在王安石之前的大宋,是很奇葩可爱的一个存在,同时也很脑残。历朝历代都有的政治倾轧,在那时的北宋几乎看不到,斗争当然有却很轻微,很少你整我我整你的乱来,更不会因言活罪啊什么的,那时的士大夫是真正的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