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薇记姓太好,好到苏杳头疼。她哪知道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问话就能让木薇惦记这么久?
“我说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本来就是,和梁楚渊佼往的人是她,又不是别人,她能听到他说话不就好了?
“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你能没头没尾开这个玩笑?反正那个男的就是不行,你别给我一把年纪玩叛逆,明天下午给我去相亲。”
苏杳听完也冷了脸,她抓起行李往房间走。
“我不去。”
和木薇的冷战持续到了晚饭时间。苏杳一声不吭地吃着菜,木薇也是。苏元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在这个家里,他时常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可一到苏杳相亲这事,和事佬也失去了话语权,两边都劝不住,只能由着她们自己消化。
“几点了?”木薇突然开口。
苏杳顿了一下,没吱声,还是苏元看了墙上的挂钟:“七点半。”
“那行,我下楼找阿娇。”
阿娇是木薇的牌友。
苏元一懵:“那你不吃啦?”
木薇起身,冲苏杳后脑勺狠狠瞪了一眼:“孩子不听话,没胃口!”
苏杳:“……”
木薇走后,苏元估摸着是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了。他给苏杳夹了筷酥柔:“你妈昨天就说你爱吃这个,怎么今天净吃白饭不吃菜,回到家就别减肥了。”
苏杳乖顺地咬了口酥柔,“爸,你就别挖苦我了吧。”
“那你给爸说说,你妈说的什么说不了话,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是她拎着不放。”
“哦,那意思是你喜欢的人就是你妈说的那个人,对吧?”
“……”左右逃不过,苏杳无奈地点头承认,“所以我不想去相亲了,没意思。”
苏元想了想,说:“去吃顿饭而已,也没什么,合得来就做朋友,合不来就不联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和你妈呕气?”
“可是……”
“苏杳,她是你妈,不会害你。”苏元打断她的话。
苏杳沉默,每次,苏元都会这样不动声色地给她施加压力。她不是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在与梁楚渊佼往的事,只是情况过于特殊,她不好佼代,也佼代不清。权衡之下她只好选择妥协:“最后一次。”
苏元终于笑了,向她保证:“最后一次。”
没有特地去和解,第二天木薇主动来叫苏杳起来吃早餐,苏杳应下,俩人昨天的冷战就算翻篇了。
苏杳掀开被子,看手机,竟是自动关机了。她昨天和梁楚渊视频,半道睡着,没挂断,估计他那边也没挂,就这么连着线,连了一晚上,把电都耗没了。
昨晚她没告诉梁楚渊她要去相亲的事,现在想想又有些后悔,觉得还是说一声碧较好,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找来充电器充上电,她摁了开机键,听到木薇又在催,只能先出去,吃完早饭再说。
“妈都和人说好了,下午五点,在烟雨楼那边吃饭,听到没?”
“哦。”苏杳答应归答应,人还是兴致缺缺的,她喝了口粥,随口问:“那人叫什么,有没有照片。”
“有有有,”木薇心情很好,她找出手机,边翻照片边说,“小伙子长得很帅,白白净净的,工作也不错……喏,你看。”
苏杳接过,看到照片,惊得调羹都滑出了手。
“好看吧?他叫宗明,好像以前和你是一个高中的。”
……
苏杳忍了半天,才没出声扫木薇的兴。
难得回家,她不想过一个冷年。
吃完早饭,她缩头乌鬼似的钻进房间,第一时间向梁楚渊点了视频邀请。
对方很快接通。
今天醒这么早?
“都吃完早饭了。”
苏杳心里藏着事,情绪外露,梁楚渊一眼看破,怎么了?不高兴?
“是有点不高兴。”斟酌半晌,她石更着头皮老实佼代,“我妈、我妈让我去相亲。”
梁楚渊本来还有点笑意,听完后笑意跑得一干二净,他隔着屏幕,面露不愉:你没和她说我们的事?
苏杳心虚地低了声:“还没。”
梁楚渊沉气:……你等我一下。
没等苏杳反应过来,他就走出了镜头。
苏杳愕然,他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情绪吗?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她的不承认,何尝不是在否定梁楚渊?梁楚渊十分在意别人的感受,他心思细腻,一双眼睛通透,像会看人心,但随之而来的,是脆弱又敏感的反作用,多疑,也多忌。
她这样遮遮掩掩,得多伤他的心!
偏偏人还不在镜头前,她没有办法,只能干等着,脑子里不断地想对策,该怎么亡羊补牢。
梁楚渊过了两分钟才回来。
见到人,苏杳连忙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介意,我现在就可以和他们说清楚。”
不用,我明白的。梁楚渊像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要跟他们解释我们之间的特殊联系确实不容易,何况现在也不是说的时机。
苏杳却因为他的坦然大度心疼得不得了。
她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太离谱。
于是她放软了姿态:“我和他们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梁楚渊,我喜欢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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