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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安锦曦闻言满脸冷意如积雪,望向柳侧妃的眸子如刀似箭,“我自小胆小懦弱任你们欺压便是活该,被谋杀未死平白受冤也是理所当然?柳侧妃,你的贤良淑德都去哪了?安王爷不过是教训一下心肠歹毒的蛇蝎女而已,柳侧妃何必如此?”
    “曦儿,庶母不是这个意思。”柳侧妃连忙辩驳,刚才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要是再让安锦曦破坏了她在安淮面前贤惠大度的形象,那还让她怎么活。
    柳侧妃此时是一个头两个大,不仅要应对安淮,还要应对安锦曦,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侧妃咬牙,这该死的安锦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
    安锦曦似乎看清了柳侧妃所想,好心的为柳侧妃解释,“以前是我胆小懦弱,任你们欺压不敢还手。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想要杀了我,让我明白这想要活命靠的不是委屈求全!你们后悔吧?后悔让我看清了事实,终于懂得反抗了!”
    安锦曦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已经凝固了的鲜血为苍白的小脸凭添了一抹颜色,有几滴流下的血在嘴边凝固,看在安锦涵的眼里成了嗜血和冷厉。
    视线对上安锦曦一双冰冷的眸子,安锦涵忍不住的心底一颤,心中升出了一股退意,到了嗓子眼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盯着安锦曦瑟瑟发抖。
    安淮愧疚的盯着安锦曦,原来女儿在平日里竟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就连这杀人的罪名都差点在安锦涵和柳侧妃的谋划下坐了实,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还指不定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么一想,安淮看着安锦涵的眼光完全变成了厌恶,抬手朝侍卫吩咐道:“来人,将这个逆女带下去……”
    “安王爷,李四是妾身派去的,涵儿她完全不知情,还请安王爷放过涵儿!”柳侧妃见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拉住安淮的衣袍,狠狠的瞪了安锦曦一眼后咬牙承认了谋害安锦曦的事实。
    “你这个毒妇,看你平日里总是一副贤惠的样子,却没想到肚子里竟存着这么恶毒的心思!”安淮狠狠的甩开柳侧妃的手,半分好脸色都不曾给柳侧妃。
    柳侧妃苦笑,原来她在他心中已是这副模样吗?
    心中苦涩,柳侧妃也不忘为安锦涵脱罪,“是,妾身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罪不及子女,此事乃妾身一人所为,还望安王爷不要责怪于涵儿。”
    安锦涵自然是不想在墨凌逸面前落得个心狠手辣的罪名,也只能让柳侧妃背了黑锅,朝安淮求情道:“母亲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此等错事!纵然母亲有千般不对,也请父亲看在母亲为安王府操劳多年的情分上绕过母亲这一回。日后女儿定当后看好母亲,不会让母亲再有下一次。”
    柳侧妃的认错让安淮的怒火消了大半,看向母女两的目光也没有之前一般抵触,脸上的表情有了动容之意。
    第14章 远远不够
    安锦涵见事有转机,再接再厉道:“父亲也该为安王府的颜面多做考虑。此时父亲的寿宴还未结束,若是父亲和母亲还不前去接待客人,恐怕会引起众多猜测,引来许多风言风语。再者,今日府中客人众多,此事不易宣扬,还请父亲三思。”
    说完,还不忘记向墨凌逸投以求助的目光。
    这种目光显然让墨凌逸充分感觉到了身份带来的自豪感,立刻上前劝着安王爷,姿态威严,“安王爷寿宴本就是一件喜庆的事,切不可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心情。依本宫来看,此事暂且搁置以后再加已处置也并无问题,何必让小事坏了安王爷的颜面。”
    安淮低头略做思考,王妃不在,安锦曦受伤又去不了,府中女眷最大的便是侧妃,若是随意派一个妾氏去招待宾客,无疑会落人口实,确实不妥。
    “还不下去梳洗,去前厅招待宾客!”思量再三,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墨凌逸所说,先将处罚一事放下,办完寿宴再处罚柳侧妃也不迟。
    安淮还带着怒意,对柳侧妃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柳侧妃纵使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再去触碰安淮的威严,只能暂时忍下心中的不甘个怨气,连忙应是。
    安锦曦对此事的最终结果也略有不满,不过也知道见好就收,以后日子还长着。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锦涵和柳侧妃母女就留着慢慢收拾。
    踱步至柳侧妃身边,安锦曦清澈的眸中渐渐带上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绪,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道:“这样还没完呢?你记住,我会用以后的时间来报复,将你们欺负过我的,从你们身上一点一点的欺负回来!”
    被安锦曦身上的冷意和警告吓到,柳侧妃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安锦曦伸手扶住柳侧妃,皮笑肉不笑的大声道:“柳侧妃可要小心了,要是不小心摔出个好歹来,还怎么接受之后的惩罚啊?”
    “谢谢曦儿关心!”柳侧妃连忙从安锦曦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笑意吟吟的对着安锦曦道歉,面上和蔼,心中却暗骂着安锦曦。
    安锦曦被爽到了,就喜欢这种明明阴了别人,别人还得笑意吟吟向你道谢的感觉!
    墨凌钰的眼中蕴了些笑意,从他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清楚,安锦曦在“拉”柳侧妃时随便狠狠的拧了柳侧妃一下,还真是记仇的小丫头,是报之前柳侧妃扯她头发的仇吗?
    感觉到来自墨凌钰的眼光,安锦曦转头看了墨凌钰一眼,知道墨凌钰一直将今天的事当戏看,不由郁闷。
    人家演戏还有赏金,她这用生命演戏却还要被墨凌钰这个大腹黑利用和戏耍,真是不甘心!
    这么想着,安锦曦对着墨凌钰做了个大鬼脸。
    墨凌钰很给面子的笑出了声,这个小丫头还有些孩子气。
    墨凌钰的笑声成功引得众人侧目,只是此时的安锦曦已经恢复了一副淡定帝的模样,众人开始疑惑到底何事能令六王爷如此开怀。
    而刚刚的一幕恰巧就落在了墨凌逸的眼中,心中的烦闷感又酸溜溜的冒了出来,原来她还有如此活泼俏皮的一面,可不是对他,而是对着墨凌钰。
    难道她和墨凌钰以前便认识,要不然感情怎会如此之好?
    本来以为墨凌钰出现只是巧合,但仔细想想,一向寡情凉薄的墨凌钰会主动帮助安锦曦解围,实在是不可能!
    除非,墨凌钰和安锦曦以前就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
    于是,墨凌逸就开始无限脑补墨凌钰和安锦曦的关系。
    “六皇弟向来不喜人亲近,于是定下规矩不让人靠近三尺以内,今日看来,这个规矩怕是要重立了。”墨凌逸正看着墨凌钰和安锦曦两人,眼眸中的阴霾慢慢积多,酸溜溜的语气连自己都觉得无法置信。
    墨凌钰立下不让人近身三尺规矩,一是因为墨凌钰生性喜静、冷清凉薄,不喜与人靠近,更不喜嘈杂和过多的追捧奉承。
    二是墨凌钰本身就有严重的洁癖,素来喜爱洁净,从不沾染半分污秽。
    传闻若是有人近身三尺,墨凌钰身边的暗卫便会化身恶魔,替墨凌钰惩治靠近者。而这所谓的惩治,大约就是砍去身体超出三尺距离的部位。
    所以,就算墨凌钰走到街上,也会有人自动让行,不敢轻易靠近墨凌钰。
    只是,原来的安锦曦整日呆在府中可谓与世隔绝,连六王爷都很少听说过,又如何得知六王爷的规矩。
    墨凌钰偏偏就离安锦曦更近了几分,脸上笑容如初,淡道:“规矩乃是人立,本王的规矩并非对谁都是例外的。”
    墨凌逸闻言,脸色立刻臭了三分,难道他堂堂太子,还比不上安锦曦一个臭丫头吗?
    对于墨凌钰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墨凌逸试问已经习惯了不少,为什么今天心里的怒意会盛于之前的每一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仅仅是因为墨凌钰有恃无恐的忽略他太子的身份吗?恐怕也不尽然?
    安锦曦此时也没心情去管墨凌钰和墨凌逸的争端,或许是因为之前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就感觉脸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
    随意的拉起袖口就向伤口覆去,不过却有一块锦帕抢在了安锦曦前头。
    墨凌钰快速的拉住了安锦曦脏兮兮的小手,另一只手拿着锦帕附上,温柔的为安锦曦清理着伤口。
    安锦曦呆呆的看着墨凌钰,感觉到墨凌钰修长如玉的手指触碰于脸上的触感,顿时觉得有些心旷神怡。
    再看着墨凌钰一张倾国倾城、妖孽无双的俊脸,安锦曦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难怪古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初秀色可餐的一张脸,绝对是万年难得一遇,得有多少人为之痴迷,若是谁斗胆偷得一吻,便是做鬼也值了。
    难得入迷,安锦曦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副样子落在墨凌钰的眼中,又引来了墨凌钰的勾唇一笑,就连那双一直冷清的眸子,也沾染上了笑意。
    第15章 他的温柔
    墨凌钰发自内心的一笑,自然是让天地为之失色,在加上动作轻柔,白色的锦帕在脸上摩擦出一丝丝温暖的温度,让安锦曦的心中忍不住为之一荡。
    微风吹起,墨凌钰墨色的长发与安锦曦凌乱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为此幅美景增添了美感,墨凌钰身上一股清淡好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勾魂摄魄。
    有如此绝世美男为自己细心的处理着伤口,安锦曦也不扭捏,任墨凌钰为自己擦拭着,送上门的服务,不要白不要。
    “喂,你轻点,知不知道很疼的?”同样被身前人诱惑的墨凌钰一个分心,力道稍微重了些,安锦曦立刻惊呼起来,控诉墨凌钰的暴行。
    墨凌钰果真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可口中也不忘数落起安锦曦,“你还知道疼啊?既然知道疼,干嘛傻乎乎的站着不动,等着挨打?”
    安锦曦撇嘴,她就不信墨凌钰看不出来她那也是策略,故意挨安王爷一鞭,也算因祸得福的换来了安王爷的愤怒不是。
    “我那不是躲不开吗?”安锦曦自然不会傻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用意,随便用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笑话,她堂堂一个特警还会躲不开那么一条小小的鞭子!
    安锦曦和墨凌钰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却没看见墨凌逸一张黑如墨汁的脸和安王爷越来越愧疚的神情。
    柳侧妃和安锦涵早已离去,对此时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否则大概会对与安锦曦作对一事悔不当初。
    毫无疑问的,墨凌钰的目的便是让安淮的歉疚更上一层楼,所以明知故问。安淮心虚的看向安锦曦红肿的小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中后悔万分。
    将安锦曦的小脸擦干净,墨凌钰本想一如既往的处理掉又一条高级丝绸做成的锦帕,却发现安锦曦正盯着自己手……中的手帕目不转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还觉得这血的颜色不够鲜艳吗?”墨凌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话听得安锦曦牙直痒痒。
    她向伟大的毛爷爷发誓,要不是身处古代身不由己,她绝对会咬死这个该死的妖孽!太气人了有没有?
    安锦曦心中那一点点浪费了墨凌钰一块上好丝绸的愧疚感瞬间消失不见了,恨恨的磨牙,口是心非道:“只是觉得沾了我血的锦帕如此美艳动人,要是如此随便的就让你拿了去,岂不是太掉价!”
    “哦,可这锦帕乃归我所有,不想我带走你的血,我也不愿为你舍了这块上好的锦帕。”墨凌钰吐气如兰,如玉的手指拿着那块锦帕,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有几抹精光划过。
    安锦曦差点又看呆,如此级别的美男,不管看几遍都忍不住垂涎啊!
    安锦曦在脑中无数遍拍回了自己的神思,故作淡定的看着墨凌钰,“既然我要我的血,你要你的锦帕,那么……”
    犹豫的看了墨凌钰一眼,安锦曦欲言又止。
    墨凌钰大概是猜到了安锦曦的心思,好看的眉向上扬起,如玉的容颜透出愉悦,温声道:“那么什么?”
    “那么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将你的锦帕留下,待我研究除去血迹的方法,再还你锦帕。”安锦曦干咳几声以掩去尴尬,她才不会承认,她就是想以洗锦帕为由还了墨凌钰相助的恩情,虽然,恩情有些太大还不足以还清。
    墨凌钰定定的盯着安锦曦的面容看了几秒,有些心虚的安锦曦只能闪躲着目光,优雅的将锦帕放在安锦曦的手中,“那就拜托曦儿了,望你早日研究出除去血迹之法。”
    “咳咳……王爷请放心,我会尽力的。”安锦曦继续咳,这个该死的大妖孽,明知道她说的方法便是洗,还这样来隔应她。
    此妖孽级别实在太高,安锦曦表示有些hold不住。
    将锦帕揣好,安锦曦心中莫名的有些轻松,大妖孽的恩情太大,早还早轻松啊!要是以后大妖孽挟恩图报,她也好有个应对的理由不是。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墨凌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动作轻柔细腻的为安锦曦伤口上药,识货的人都知道,墨凌钰手中乃珍贵万分的玉露膏。
    传说这玉露膏仅一滴便能活血肉,这用在这种小伤口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是玉露膏,每天清理伤口后擦到伤口上,不出三天便能愈合,而且不会留疤。”墨凌钰完全无视玉露膏的珍贵,简单的为安锦曦解释着。
    “哦。”安锦曦拿过玉露膏,有些虚弱的回答着。
    这破身体,她现在感觉真是沉重啊!
    不过又突然想到,墨凌钰说去买药,原来不是借口啊!
    耳尖的墨凌逸听到玉露膏三字,忍不住呕血,当年他受伤不惜千金也没能找到一瓶,如今墨凌钰用“你今天吃饭了吗”这样的语气简单的介绍着千金难求的玉露膏,还真是让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