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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那可就奇怪了,男朋友冷淡,女生不应该会作,而是会变得更加懂事。你不知道吧,只有被男朋友宠着的妹子才有作的资格。”舒友语气正经了一些,也开始在意南卿的话了。
    南卿暗暗咬牙,舒友就是这一点很好,看什么都透彻。
    “如果说女生的男朋友在人前对她很冷淡,但是人后对她特别好,这样才导致女生一边难受一边作呢?”南卿不死心地接着问,急切想要知道答案也忘记掩饰自己的迫切。
    “那就要看男生是因为什么而冷淡女友了,既然还有好的一面,那就说明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啊,女朋友作,也还不分手,不是喜欢女生作的变.态,就是爱到了骨子里。”舒友说到这里,忽然“咦”了一声,疑惑地问:“你问的这些问题真奇怪,难道你在说你自己?”
    南卿苦笑,还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舒友,听舒友说了这么多,她也没再有隐瞒的心思了,反正都已经明显到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可能情况还没有严重到我说的地步,但是如果这样下去,或许会变成这样。”南卿很老实地说。
    “不应该的啊,阿卿,你不是这样的人。”舒友立即提出异议:“不过听你说的近况,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建议你直接去问钟政文。”
    南卿苦笑着回道:“可是我今天跟钟政文说了,我们暂时分开三天,各自想清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觉得挺累的,可是我又舍不得……”
    这是她坚持了一世的感情啊,她喜爱了那么久的人,熬过高中校园,走过大学校园,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下下,他们就能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
    “或许暂时的分开是有必要的,你刚才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是想约我见面吗?那我明天去找你?顺便逛逛你学校怎么样?”舒友提议着:“有些话还是见面说才能说的清楚。”
    南卿轻轻“嗯”了一声,默默等舒友先挂断电话,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电话挂断后,南卿还没缓过神,室友们就都涌到窄小的阳台上,一个个争相问着:“怎么样啊?学长都说了什么啊?”
    “为什么才聊这么几分钟啊?现在没这么快熄灯呢,你们可以多聊一会的啊!哦,我们知道了,一定是学长很忙!”
    看着室友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南卿除了欣慰,同时也在为自己前世的愚蠢感到无奈,其实只要她真的好好跟室友们相处,也不至于跟寝室的室友都聊不到一起。
    她晃晃脑袋,很遗憾地说;“不是他的电话,是我的一个朋友。”
    看着依旧好奇的各个室友,南卿宛然笑着:“大家都快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一天的军训呢!”
    室友们看她有点不想说,加上她们今天听到的也差不多了,也就心满意足地回各自的床铺休息。
    南卿枕着手臂躺在床铺上,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小小的手机。过了一会,她点开了企鹅号的账号,发现落花跟她问早安,她因为早上没看手机现在才看到消息。
    期间隔了几个小时,落花又发来消息问她,跟男朋友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卿本来对落花也没什么看法,但是经过检查手机一事对落花有一点点的防患意识,说实在的,落花也只是稍微一提,会不会施用那也都是她自己的决定,跟落花似乎没有直接关系。
    但南卿就是没理由地开始不太愿意相信落花传授的经验了。
    此时落花又在企鹅号上给她留言:[关于检查手机的事情,结果如何了?你试过了吗?]
    没看到这消息还好,一看到南卿就又想到钟政文恨不得求着她看他手机的态度,有点烦躁地只回了落花一个“嗯”字,之后再也提不起兴趣继续聊了。
    落花倒是很有精神,秒回道:[那他是给你看了还是没有给你看?态度又怎么样呢?]
    为什么她要报告这些?南卿看着落花发过来的消息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种反抗心理,回复也没那么积极了,只打了几个字就发送:[试过了,他很好。我睡了,晚安。]
    心里到底还是有点膈应,回想起前世,一些测试男朋友做的点子都是落花发过来的,她潜移默化的就想去尝试,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本来就疑心落花有问题,现在一想更发觉自己前世或许早就落入别人撒下的弥天大网里。
    落花或许也是因为她冷淡的态度,回了一个“晚安”便不再纠缠。
    南卿心头一个冲动,点开落花的资料,手指停在“删除好友”的选项上,几秒钟后轻叹一声又挪开了手指。
    ————
    第二天,钟政文没有亲自来送早餐,却让余念过来了,南卿一大早就接到了余念的电话,受宠若惊。
    急忙忙来到寝室楼下,余念一脸臭屁地把手里的早餐塞到她手里,“钟政文让我给你送过来,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谈恋爱就谈恋爱,能让他别折腾我这个孤家寡人吗?明明想见的很,搞什么死憋着不来自己来。”
    南卿脸上一红,干咳一声也顺便从兜里拿出钟政文不知何时塞过来的手机,递给余念,对上余念探究的目光,尴尬说道:“是,是我的锅,我跟他说了这几天暂时分开……好好想清楚是去是留。真的很抱歉让你麻烦了!如果他再麻烦你,你拒绝就好了,没有关系的!可以帮我把手机还给他吗?”
    他接过手机,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不过很快就一声不吭快步走远了。
    南卿擦了一额头的冷汗,左右看了看,现在已经过了军训集合时间,周围没什么学生了,只发现一个宿管管理员一脸八卦地笑了笑,说着:“小姑娘行情不错!”
    南卿无奈摇头提着早餐回寝室,生理期第三天,肚子倒是不是很疼了,只是腰累的让人抓狂。
    这是她跟钟政文暂时分开的第一天,她克制着想去找他的冲动,连他的企鹅号都不曾点开,尝试着让自己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南卿和舒友约在伽理大学的正门会合,她来到正文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舒友从一辆才开走的公车上下来。舒友背着一个帆布小背包,一身休闲服,配上一双帆布鞋,短发清爽活脱脱就是一个运动系少女。
    南卿一眼就看到舒友,连忙朝她招招手,走了过去,舒友看到她后也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过来,扑到她怀里。
    “阿卿!我想死你了!”舒友抱着她不撒手,撒娇一般说着。
    南卿摸摸她的短发,笑道:“路上辛苦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舒友猛点头,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说着她路上的见闻,南卿听得认真,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两人在校园里闲逛,气氛和谐融洽。
    伽理大学校园面积广阔,靠步行走完不实际,南卿走了不过半个小时就累的有点喘大气了。
    舒友本来在前面蹦达,发现南卿没跟上来也立即回头扶着南卿,再一看南卿脸色惨白,便皱起眉头:“大姨妈来了?”
    南卿艰难点点头,“来的第三天,钟政文帮我请了假,不然今天是要军训的。”
    舒友想了想,把她带到一边林荫下的石椅边上,自责地说:“钟政文实在有心了,我居然没有算到你今天不舒服。我们不走了,在这里坐一会儿,好好聊聊天吧。”
    南卿只是虚虚笑了笑,只见舒友坐下后却从她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速写板,还有一个速写本以及一个笔袋。
    她起初有些不明白,直到舒友拿起炭笔做好了要画速写的架势,“我们一边说一边画点东西吧,你学校的风景不错,我刚好写生。”
    是了,她们两个都是美术生,以前经常一起画画的。
    南卿此时看着自己两手空空,也没有一个装着绘画工具的背包,再对比着舒友,不免觉得自己真的是堕落了。
    她表情茫然,舒友本来就在画她,画了几笔就无奈放下笔,叹气问道:“阿卿,从昨天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开始,我就觉得你怪怪的,你老实跟我说,你为什么会问那个作不作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太抽……把我预设的发布时间抽没了qaq
    ☆、第14章 好办法
    这问题问的直接,也把南卿问倒了,她能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是因为她前世把钟政文作死了,重生后想改过吧?
    她面露为难,舒友看着也皱起眉头,语气轻柔地劝说着:“你不说说原因,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分析,是钟政文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吗?”
    南卿转了转眼珠子,思考一番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进入大学之前,钟政文跟我说过希望可以继续保持地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答应了,虽然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我来到大学之后居然听到很多同学都说钟政文跟吴迎夏才是一对的,我找钟政文要说法,钟政文什么也不说,但是这两天,钟政文的做法跟之前截然相反。”
    “他什么都不再隐瞒,先是改变主意说要光明正大在一起,还租房子想跟我住在校外,也向我说明了跟吴迎夏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吴迎夏对我起了杀心,他想通过这样的办法保护我。之后就是昨天下午,当着吴迎夏的面在大家的面前说出那一番话。”
    南卿说完捂着脸,有点痛苦地说:“我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之所以会提到作的问题是因为我这两天为此找他要手机查看,我怕我以后还会做出更过火的事情。”
    舒友认真地听完了,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那可就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这前后态度截然相反?如果想要保护你那就一直躲着,跟你一直持续地下情或许可以摆脱吴迎夏,但是忽然挑明了……他难道要把你推到火坑里?”
    这话把南卿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自己的前世,她把钟政文害死了,都是她的错,而这一世钟政文如此反常……难道钟政文也?重生了?所以现在这些其实是在酝酿一个巨大的报复计划?
    她被这个猜测吓出一身冷汗,手心发凉,下意识否定,不会的吧?他现在明明这么体贴,宁愿自己被罚也要帮她请假。可如果不是这样,她再也找不到别的合理解释了。
    但就算存在这个可能,她却还是很舍不得,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舒友看她如此惊慌,按住她冰凉的手,“啧”了一声:“阿卿?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脑补那些乱七八糟的啊!钟政文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又是异地恋过来的,你当初为了考上他所在的大学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他没有道理会抛弃你的。”
    她抖了一下,茫然地转向舒友,只是摇头。
    有道理的,如果他真的也是前世过来的,那么就可以解释了。
    她忽然抽出手不停翻找自己的口袋,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恍惚想起来她已经把钟政文的手机还回去了。
    找不到手机,她想直接去找他,但正打算站起来时又顿住了动作,低头看向疑惑中的舒友,咬着唇几乎要急哭了。
    舒友拉着她的手,轻声轻语地问:“到底是怎么了?阿卿,你别瞎担心啊!”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想去问他,可是我又不敢。”南卿抱头坐下,烦躁的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一头梳得平整的头发变得凌乱。
    “那就不去,再观察一段时间,好不好?我看钟政文现在对你这么好,说不定是他有了别的办法对付吴迎夏呢?那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冷着你了,反过来想,那就是好事啊!你就是太容易冲动,风风火火的。”舒友叹气,看南卿的呼吸渐渐平缓,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怀揣着心事的南卿只是凝重地点点头,她确实容易冲动,脑子一热就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她如此凝重,舒友也不知能如何安慰,只是坐开了一点距离,把她当做模特画起了速写。
    南卿保持一个姿势很久没动,等舒友把一张速写花完了才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伸出手对舒友说:“让我也画一张吧,几天不画就手生了。”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画画了,前世上了大学起初很勤奋,但随着时间流逝,到大三时已经有小半年没有摸过笔了。
    她高中拼了命没日没夜地画,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希望考上钟政文的大学,到了大学被高中时期的艰苦阴影笼罩,只当心情好了才会画上几笔。
    可到底有几年的大学经历,现在画起来比她前世刚到大学的时候要好。
    她没想太多,拿到笔和速写板后,按照自己的习惯就开始构图,拉线。不到二十分钟,一副人物速写跃然纸上。
    南卿立起来看了看,再对比了一下人体结构,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才朝舒友招招手。
    舒友立即站起来,喜滋滋地过来悄咪咪偷看了一眼南卿的速写,只看了一眼就“哇”地叫了一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没想到这是你画的!”舒友跟南卿一起画过来的,很清楚南卿的水平。
    南卿尴尬地躲避着舒友的眼神,轻咳一声:“手生了,别笑话我。”
    舒友连忙摇头,“没有啊!伽理大学还真的是一个宝地啊!你才来这里几天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了!对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胜任!”
    她说完就拿着手机对着南卿的作品拍了几下,之后就在手机上操作似乎在打字跟什么人聊天。
    南卿无奈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点子,但她潜意识觉得舒友可能会给她一个惊喜。
    几分钟后,舒友终于把手机放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欣喜地坐在南卿的身旁,拿着手机给她解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想经济独立,上了大学之后就想着自己要学着做点什么兼职,所以就进了一个插画圈子,想学着接点散单。”
    “做了一段时间也有认识的一些客户和老板,有些单子我做不来,老板和客户总希望我能介绍一些更有能力的人过去。我刚才把你的速写发过去给一个老板看了,他看了觉得确实很不错,但是还需要你再多发一些作品给他,让他再参考一下。”舒友语速飞快,脸上洋溢着喜悦。
    南卿听后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舒友,舒友一定是把她说的关于作的担忧放在心上了,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关于接散单子赚点钱,南卿前世也想过,只是接了一两单后就没有心思了,一来是被落花捧的,二来是她自己也不够坚定。
    舒友如此提议让她忽然充满了信心,如果她能接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插画单子,不仅可以增加外快,还可以让她忙起来,没有时间粘着钟政文继续作死,一举两得!
    只是想到这里,南卿想到钟政文是否重生这一事还没有个着落,心里就不太踏实。不过如果最后证实了钟政文确实在报复她,她现在为自己谋了一条出路,到一切揭晓时也不会太狼狈吧。
    舒友看她看起来是感激的,但没有说话,便又试探着问:“你没有怪我擅作主张吧?”
    “没有!小友真的太感谢你了!”南卿连忙握着舒友的手,摇个不停,感动地都要哭出来了。
    她前世就是该打!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朋友!
    “道什么谢,我们需要这么客气吗?看到你不开心,我心里也不舒服啊。”舒友立即答道,“那我把老板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这两天有空闲时间了就画一点东西不然发你以前的作品过去也可以的!你的水平足够了!我都不敢想,如果你在这里待上几年,是不是会成为一个牛逼轰轰的艺术家?”
    南卿被她说的脸都红了,艺术家什么的就不想了,只想着别像前世那样就好。
    拿到了舒友说的那个老板的联系方式,南卿又跟舒友聊了一会,看着中午午饭时间就到了,又一起去吃午饭。
    舒友想尝尝伽理大学的学生食堂,南卿也陪她一起在学校食堂里打饭吃,有人认出南卿后都会用一种钦佩的目光看她几眼,南卿慢慢习惯了这种打量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