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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防盗门发出砰一声响。
    陶夭被这响声吓得一个激灵,腾一下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电梯已经在下行。
    她随手按了另一个,飞快进去。
    电梯刚响,楼道门也发出砰一声响,她抬步追出去,站在台阶上,只来得及看清程牧越来越远的背影。
    雨很大。
    小区路灯晕开昏暗的光。
    他大步流星地走在雨幕里,头也没回。
    程牧……
    陶夭低声呢喃了一句,只觉得心如刀绞,一瞬间无法呼吸。
    他烦了,她解脱了。
    都结束了。
    这段突兀开始的关系,突兀结束。
    陶夭抹了一把脸上汹涌的泪水,转个身上楼。
    苏瑾年情况很不好。
    她到楼上,他已经又晕了过去,腹部的纱布染了好些血,看上去分外地触目惊心。
    陶夭拨了120。
    拨完了又觉得怕,打电话给尤可人,语无伦次地让她过来。
    尤可人连声答应。
    陶夭挂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边的瓷砖上,有些出神地看着苏瑾年的脸。
    “夭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喊声。
    陶夭一转头,欧阳家几个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欧阳瑜走在最前面,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们怎么来了?”陶夭傻乎乎地问。
    欧阳四兄弟看着她,又看看苏瑾年,顿时有点明白了,小区外远远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程牧。
    陶夭一只手按着沙发,想要站起来。
    腿软,差点跌倒的瞬间,欧阳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欧阳璟和欧阳瑾二话不说地抬起了苏瑾年,欧阳瑜拿了陶夭的包,又跟着拿了两把伞,直接拉了门。
    砰一声响,房间里陷入死寂。
    ------题外话------
    人多真是好,救护车都不用等了。
    哎,我也不晓得我的点为什么这样奇怪。
    熬夜码字更了大章的作者哭唧唧跪在这里。/(ㄒoㄒ)/~
    ☆、176:她以后和程牧没有关系【二更】
    十一点多,风大雨急。
    海棠园,一楼。
    张珍和一个阿姨起床查看了一下门窗各处,留了客厅里一盏壁灯,有些心神不宁地往房间走。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将她吓了一跳。
    “程先生回来了?”帮佣阿姨迟疑地看了她一眼。
    张珍点点头:“应该是,你去睡吧,我开门。”
    帮佣阿姨笑了笑,抬步走了。
    张珍快步走到门口,刚从里面打开门,一阵凛冽湿气扑面而来。
    “程先生!”张珍惊呼一声,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外套湿透的男人,声音急急问,“您怎么淋成这样?”
    今天这场雨是开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雨,气温都因此骤降了好几度。
    程先生原本说回来晚点,留着饭。
    她一直等到十点半,不见人,打了两个电话也根本没人接,只以为他可能不回来了,才回屋去睡。
    海棠园主人少,说起来工作非常轻松。
    张珍乱想间,程牧连鞋子也没换,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她连忙关了门追上去,小心地问:“您晚饭吃了吗?我让刘哥起来帮您准备,您洗了澡下来?”
    程牧步子很大,脸色阴沉,没说话。
    “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的,要不然我先煮点姜汤,您在房里用还是一会下来再喝?”
    “程先生”
    “滚!”程牧突然停了步子,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闭嘴!该干嘛干嘛去。”
    张珍倏然间抿紧了唇。
    程牧再不看她,大步上台阶,回房去。
    心情很糟。
    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糟。
    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
    陶夭,真行啊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按亮灯,顺手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毯上。
    下车的时候其实带了伞,那把伞挂在陶夭租住的房间门口,他出去的时候忘了拿。
    怒意几乎要将整个人燃烧了。
    程牧直接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哗哗冲刷的过程中,他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一些,十分钟后,裹着浴袍出去。
    这个晚上,像一场笑话,一个耻辱。
    他站在卧室明亮的灯光里,面无表情地想。
    哪有什么睡意?
    他随手扔了擦头发的干毛巾,找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慢慢抽。
    房间里空荡荡。
    恍惚间,响起女孩的说话声。
    “关掉灯,行吗?”
    “能不能快点?”
    “疼,程牧,我好疼。”
    “今天不行。”
    “没必要做什么额外的补偿,我受不起。”
    “程牧,你混蛋。”
    “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是要吻吗?别停下。”
    “生活就像强奸呐,如果无力反抗,那就一定好好享受。”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都是你的味,还怎么睡觉呀?”
    “我穿成什么样比较好?”
    “别啊,都已经很晚了。”
    “我感觉你不算个好男人。”
    “你好像跑到我心里来了”
    “你轻点。”
    “喜欢吗?我昨天发了工资。”
    “程牧。”
    那道声音戛然而止,程牧下意识抬眸看向了一个方向,床上平平整整,静悄悄。
    他想起了这个房间里最后那一晚。
    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下承受绽放,低泣呢喃。
    香烟燃烧殆尽,手一抖,烟蒂掉在了地毯上。
    程牧用鞋尖踩灭,起身出房间。
    一楼,大厅。
    张珍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突然又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程牧穿着睡袍,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她连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