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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节
    剑芒即将撕破荒兽车时,突然一道灵光从车内爆散开,堪堪挡住这一剑,但却挡不住第二剑,在第二剑到来之时,车身四裂开来,碎屑纷飞,露出车内的人。
    车内的人端坐其中,浑然不惧,风华绝代,气势凛冽。
    她穿着一身华服,乌发如云堆积在身后,一张半掩在精致纱后的面容,隐约可见那美丽的轮廓。此时因为被冒犯,双眼堆积着怒火,如那烈日蚀金,分外美丽。
    “何人胆敢冒犯宗家白虎之主?!”
    一声喝斥,十几名剑师及灵图师上前,围住荒兽车,朝不远处的刺客怒目而视。
    面戴白纱的白虎之主看清楚那手持长剑、头戴幕篱的刺客时,突然身体一震,双眼暴射出不敢置信的神彩。
    202|灵图师
    灵图师宗家在人族中素来受人景仰, 宗家四位令主受邀前来青溪涧共商除鬼大事,在青溪涧的人看来是何等大事, 自是早早地遣人在谷口候着,同时也有一些闻风而来的闲人, 以瞻仰宗家四位令主的风彩。
    只是哪知谷口大阵刚开, 欲请宗家队伍进城, 突然从天而降一名刺客, 且这刺客的剑术之高, 纵使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都看得出这剑师之威。
    人族几时出现这般厉害的剑师?
    原本过来迎接宗家四位令主的水月华和天青等人在看到对方出剑的瞬间,便认出这名刺客的身份。
    正是那位他们熟悉的白虎令之主。
    两人心中骇然, 从来没想过白虎令之主竟然会胆大包天地去袭击宗家的队伍,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作为白虎令之主, 她为什么要袭击宗家?
    此时一群剑师和灵图师挡在白虎之主的车架前, 怒目而视,却并不闲着, 灵图师以灵图结阵, 剑师上前。
    迟萻飞身而去, 踩着那些剑师的脑袋疾飞而去。
    遇到灵图师们布下的灵图阵,她挥手便是一道虚幻灵图, 将那灵图阵化解,一群灵图师受阵法反噬, 噗噗噗地往后仰倒一地, 吐血倒地不起。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 惊骇非常。
    如果说这刺客是一位灵图师,可她最初的那一剑蔽日,可见剑术之高;可如果她是剑师,为何灵图师们布下的灵图阵,她挥手间便轻易化解?
    宗家精心培养的护卫在那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何等可笑?
    此人之举,已然是在挑衅人族宗家的威信。
    须臾之间,迟萻已经来到破损的荒兽车前,手中的剑再次划破空气,朝车上的人斩去。
    一身华服的女子双手飞快结印,一道道灵图从双手间出现,挡住迟萻的剑,迟萻不以为意,不退反进,举起手中的剑,剑尖在阳光下泛起一道刺目的寒芒,接着如同接引日之威,引动一道灿烂的金辉,再次挥下。
    须臾之间,两人就过了十几招,灵图与剑光碰撞,一道道能量波动向四周蔓延开,周围的人纷纷避之,避不及的人身上悉数出现道道血痕,不似剑伤也不似灵图爆炸的伤,反而像是一种无形的能量之刃所伤。
    这一幕,让宗家的人看得目眦欲裂,后面三辆荒兽车中,三人从车内而出。
    三人忙施展灵力,将周围的人及荒兽车挪开到后头,神色不善地看着正在战斗的两人。
    迟萻再次一剑挥来,被挡下后,她的脚尖轻点,身体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疾射而出,轻盈地落在那头拉车的荒兽脑袋上,手持着剑,居高临下地俯视依然端坐在车内的人。
    从谷口中吹来的风,将她垂落在胸前的幕篱纱巾掀起,隐隐露出一戳白晳秀美的下颌。
    “你是何人?”一名身穿朱给色锦袍的男子问道,面带不愉。
    另外两名男子虽然未语,却也同样神色不善,此人行为,俱已经得罪整个宗家,不可饶恕。他们一边暗中警惕,一边打量对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竟然拥有这等奇怪可怕的战斗力,竟不能界定她是灵图师还是剑师。
    青溪涧谷口里的人认出这三人的身份,分别是宗家的青龙、朱雀、玄武这三位令主。
    此时宗家四位令主俱出,似是挡不住这刺客,着实让他们吃惊。
    比起这些人,更吃惊的是水月华和天青。
    他们没想到宗家还真的是有一位伪装的白虎令之主,而且这位伪装者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到青溪涧,迟萻此时直接杀上去,难不成这位伪装的白虎令之主并非她授意的替身?
    两个知道真相的人都忍不住惊骇莫名,又痛悔失去先机。
    如果他们知道白虎令之主原来是遇害去巫族,只怕早就出手,哪知道白白失去机会。
    迟萻没理那三位令主,而是看着仍是镇定地坐在破损车里的女人,缓声道:“是阿慕么?”
    迟慕所有佯装的镇定在这句话中,瞬间化为虚为。
    她的眼神剧烈地波动着,仿佛有诸多话想说,最后却化为一片漠然及冷冽,往后一仰,身体悬浮起来,无形的灵力托起她的身体,整个人站起来,与迟萻持平。
    这一幕,再一次让现场的人大吃一惊。
    灵图师虽以灵力修身,灵力却只能依托在灵图之上,极少有人能如此利用灵力为依托,使自己悬浮在半空中,比先前迟萻所展示的剑术与灵图共用的战力更匪夷所思。
    宗家的其他三位令主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迟慕,双眼瞬间泛起异彩。
    “你没死?”迟慕看着对面的迟萻,语气漠然中多了几分痛恨。
    迟萻轻笑,欣赏她的痛恨,说道:“是啊,从地狱爬回来找你讨个公道。”
    迟慕冷笑一声,“宗家万年的名声,即将因你而遭人耻笑,难道你不在乎?”
    迟萻一脸稀奇地看她,反问道:“我前尘往事尽消,无甚记忆,宗家关我什么事呢?”
    迟慕语塞,整颗心瞬间像被冰水浸泡一般,跌到谷地。
    虽然她表现得轻松从容,灵图信手拈来,可御使灵力,在外人看来,似是与迟萻打成平手。但她心知迟萻并未使出全力,至少作为一个灵图师,她并未使出灵图师的手段,一切皆以剑攻击,给她的压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