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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点开任务栏,果然显示任务完成,仓库的格子里也出现了一块十两的白银。可惜,不知下一个任务会是什么?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得到一本武功修炼。以他现今的身份和处境,没有武功自保,时时刻刻都是危险。
    突然见好友栏有些异常,随手一点,愣住了,竟有两个好友的名字是亮着的,且显示的是组队状态。
    林平之只觉得心头急跳,下一刻立刻点开好友,试图朝对方发队聊,然而发送失败。接连试了几次都是失败,他不得不放弃侥幸。盯着两个亮着的好友名字,一个是“孤灯”,一个是“一轮明月”,正是先前跟他一起组队的两人,他总觉得这两个名字不会无缘无故亮起来,或许、他们和自己一样……
    “叮!”一声系统提示音,又有新任务——
    任务一:避免令狐冲被青城派折辱。
    奖励:强身健体丸一粒。
    任务二:拜岳不群为师。
    奖励:开启玩家习武模式,继承“林平之”武功。
    任务三:结识采花大盗田伯光。
    奖励:轻功《踏雪无痕》。
    看完三个任务选项,林平之气的想骂娘。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武功,偏生能够得到武功作为奖励的任务,都不好做。
    比如拜岳不群为师,那就表示他要顺应剧情,舍弃跟随令狐冲,失去寻找林家夫妇的一线机会。若去结识田伯光,看似简单,实则也难得很。田伯光的确会在妓院出现,还和曲非烟仪琳打了照面儿,但这晚的剧情里,田伯光的出现一直很紧凑,哪有闲功夫理会他这个乞丐?他真要去搭话,反惹来曲非烟的猜疑,得不偿失。
    算了算时间,用不了多久曲非烟就该将仪琳带来,另外又招惹了青城派的尾巴。林平之不再犹豫,选了第一个任务,然后就将令狐冲背起来。
    “林兄弟?”一番扯动,令狐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林平之忙说道:“令狐公子,本来曲姑娘要我好好儿照顾你的,但是我刚刚好像看到青城派的弟子了,我怕他们找到这里,还是先躲一躲吧。”
    他这借口倒没找错,毕竟令狐冲杀了青城派弟子,撞在余沧海手里能得了好?
    令狐冲依稀听了前半句,就再度昏睡了过去。
    林平之背着人,从群玉院的后门离开了。
    林平之是不认路的,他出来后听着外头动静,胡乱钻了一会儿,稀里糊涂摸到了城门,干脆就出了城。出城后,他又往山林里跑,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待着,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令狐冲的伤虽重,但敷了好药,应该天亮后就会醒过来。
    等着曲非烟带着仪琳返回群玉院,但见人去屋空,曲非烟瞬时变了脸色。
    “曲姑娘,怎么了?”仪琳还被蒙在鼓里,只因曲非烟存心戏耍,并未告知仪琳令狐冲未死,只说给一个重伤的人讨恒山派的秘药天香断续胶,此人知晓令狐冲的尸首在哪里。
    仪琳在之前昏迷时就发觉令狐冲脸白如纸,身上发冷,以为其受伤太重命不久矣,待昏迷后醒来发现人不见了,也以为令狐冲是死掉了。仪琳去了刘府,适逢青城派弟子贾人达正在诬蔑令狐冲,天门道长、定逸师太也在误会下对令狐冲恨不能一剑斩之,岳不群一字未驳,幸而仪琳安然会来,讲述了事情原由经过,众人方知是误会。
    余沧海丢了面子,又被突然出现的曲非烟嘲笑,心下恼恨。当曲非烟将仪琳哄走,他立时吩咐弟子去跟踪,发现了群玉院。
    余沧海有心扳回面子,便对定逸师太说仪琳和田伯光在妓院里。定逸师太是个暴躁脾气,田伯光又是采花大盗,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因此诸人在余沧海的撺掇下全都涌来群玉院,将妓院团团围住,不仅搜人,还将妓院的龟公老鸨好一顿修理,誓要此处再不能经营。
    当一群人将妓院所有房间都搜遍了,的确发现了田伯光,但田伯光是在妓院寻欢作乐,根本没有仪琳,至于令狐冲、曲非烟,更是无从寻起。
    “余观主,你不是说你的弟子看到了仪琳吗?”定逸师太觉得事情不大对了。
    余沧海脸色变幻,面对众人隐隐的指责,一句话也分辨不出,反手甩了盯梢的弟子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连个人也看不住!”
    要说曲非烟和仪琳,竟是早先一步离开了。
    令狐冲不翼而飞,曲非烟怀疑那乞丐身份,事情说来也是因她而起,自是担忧。她知道暗中有尾巴跟着,碰巧又见到田伯光在这儿喝花酒,就拿他打赌输了拜仪琳为师的事情做要挟,让田伯光出手将盯梢的人注意力引开,她与仪琳悄悄离去。两个人倒是想找令狐冲,但漫无目的,去哪儿找?
    曲非烟又不能一直在外耽搁,便说:“好姐姐,你先回你师父那儿去吧,省得师太担心。至于那个人,有下落我会告诉你的。”
    曲非烟打定主意,不告诉仪琳失踪的重伤者便是令狐冲这个事实。
    仪琳不知这一点,便没那些焦虑担忧,闻言点点头,说道:“师父师姐们一定在找我,我是要回去了。曲姑娘,若是知道了令狐大哥尸首的下落,一定要告诉我。”
    曲非烟答应了,哄走了仪琳,这才去找曲洋。
    曲洋暗中藏于刘府,一直关注着刘府宾客。
    “爷爷,令狐冲丢了。”曲非烟又是懊恼,又是愤恨。
    “非非,令狐冲福大命大,暂时不会有事,若真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伤得那样重,当场就能将他杀了,何必多此一举将人带走?相较而言,我倒是担心你刘爷爷的处境,等刘府的事完了,再去找令狐冲。”
    曲非烟闻言就不再说了。
    天光大亮,林平之睡梦中听到有人说话,猛地一惊,醒了。
    “林兄弟,这是什么地方?昨晚是怎么回事?”耳边传来话音,原来是令狐冲醒了。此时令狐冲的脸色好看多了,说话生气也比昨晚强。
    林平之愣了愣,忙解释道:“令狐公子见谅,这里是衡阳城外的山里,将公子带到这儿,实属无奈。那位曲姑娘将你安顿在妓院,后来她出去了,说是有事,可她走后没多久,我发现有个青城派的弟子在妓院里晃悠,像是在找人,我怕他看到令狐公子,所以才带公子跑出来。”
    “那也没必要跑到这山里来吧?”令狐冲失笑,觉得他胆子太小,脑子也不大好用。
    “不是啊,我带你出了妓院,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群江湖人朝妓院去,气势汹汹的……”
    “都有哪些人?”令狐冲略微正色。
    “有青城派的人,有尼姑,有道士,还有个谦谦君子模样的男人,又有个打扮的员外一样的人,总之呼啦啦的一片,看着就吓人。我还听到他们嘴里提到’田伯光‘,别的就不知道了。”林平之心知昨夜提前离开妓院,无论怎么找理由都有漏洞,毕竟人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他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转移令狐冲的注意力。
    确实有些效果,令狐冲一副若有所思,倒不再追问他了。
    令狐冲向来是个乐观洒脱之人,不一会儿就抛开昨夜之事,对他感起兴趣来:“林兄弟,我看你不像个寻常乞丐,为什么愿意陪我冒险?”
    林平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实不相瞒,我做乞丐也是被逼无奈。我家逢巨变,如今不仅无以为生,还仇敌在外,只能暂且掩藏。至于我的身份,还请令狐公子见谅,我不能说。”
    “既然不能说就不说,谁没个难言之隐呢。”令狐冲倒不觉得他有坏心,所以并不刨根问底。看着眼前的瀑布,不禁想起小师妹岳灵珊:“这里可真是好景色,倒让我想起华山。我和小师妹也曾一起在瀑布底下练剑,那是我们自己创的剑法,利用水的冲击力,破坏敌人的耐力,借力打力,引敌人的内力来对敌。唉,可惜啊,现在也没练成。”
    “将来一定能练成的。”林平之现在对武功是极度渴慕。在天亮后,任务已提示完成,他得到了强身健体丸,但不知服用后的效果,所以没有贸然去吃。
    令狐冲又问道:“你还打算跟着我啊?”
    “……令狐公子能管我吃饱饭。”林平之只能拿出这么个务实的借口出来。
    令狐冲大笑,牵扯的伤口阵阵生疼,忙又止住了:“林兄弟,我不仅要管你吃饱饭,还要请你喝酒。这样好的天气,说着话就觉得困了,我先睡一觉。”
    说着便在大石头上一趟,闭上眼不多时就睡着了。
    林平之观察了一会儿见他的确是睡熟了,这才坐到一边,戳开系统,查看了强身健体丸的功效,便取出来塞进嘴里吃掉了。强身健体丸顾名思义,就是提高改善身体强度,一定程度修复体内暗伤,对疲于奔命的他来说,十分合适。
    另外,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将来何去何从?
    若是侥幸救了林家夫妇,想来林家是要去洛阳王家的,那时倒不必愁,自有林家功夫给他学。若是林家夫妇没能活下来,照系统发布任务的迹象来看,除非顺应剧情,否则他别想得到武功奖励,但他对于拜岳不群为师十分抵触,何况岳不群一心觊觎辟邪剑谱,他去华山等于羊入虎口,难道要和原主一样去学《辟邪剑谱》吗?
    他没那份狠心,便是那辟邪剑谱再厉害,他也敬而远之。
    此时衡阳城刘府宾客盈门,正是金盆洗手大会召开之日。
    桃朔白与东方不败也去凑热闹,但他一直神识外放,关注着林平之,当林平之手中突兀的出现一枚药丸时,他心头一动。隔空取物乃是修真者的手段,即便是有随身空间或储物袋之类的物品,灵气波动也瞒不过他,但林平之身上并没这些异样。
    桃朔白还没遇到过身负系统的穿越者,以至于不得其解,兴味甚浓。
    刘府这边热闹的很,刘正风金盆洗手,五岳剑派以及其他小门小派都到齐了,却是身为掌门师兄的莫大先生没有出现。大会一开始,先是来了道圣旨,朝廷封赏刘正风为参将。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正是打算接受朝廷授予的官职,其实也只是个虚职,拿银子就能买来,此番举动也是表明与江湖断开的意思。
    此后,各派观礼,正中的桌上摆了只金铜盆,刘正风站在盆前,撩起衣袖,正要掬水洗手。刘正风穿着打扮不像个江湖人,倒像个富贵的员外老爷,一贯和气,此时却也面色郑重。
    当他的手刚要浸入水里,却突然见一道令旗破空飞来,他连忙躲避。
    但见几个人飞身而来落在场地之中,为首的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费彬。
    费彬代表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传达盟主令,不准刘正风金盆洗手,且说:“刘正风,有人上报,说你与魔教右使曲洋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刘正风眼色微变,却反问:“不知左盟主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并未做过对不住正道门派的事。诸位前来观礼,刘某欢迎,若有事,等大会结束后再谈。”
    “刘正风,你勾结魔教,还想抵赖?我等奉左盟主之令,替衡山派清理门户!”费彬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去捉拿刘家家眷,费彬则是冲着刘正风而去。
    定逸师太等人先时还觉得嵩山派所为不妥,但费彬搬出刘正风与魔教曲长老勾结一事,其他各派都不好再动。
    明面儿上各派是默许了左冷禅所为,实际上对嵩山派越发忌惮以及不满。毕竟五岳虽结盟,但处置门人乃是掌门的职责,左冷禅公然插手其他门派事务,到底不妥,但众人敢怒不敢言。嵩山派在十年前就已比其他四派超出,十年过去,嵩山派实力更是凌驾于四派之上,若要反对,一来没有正当理由,二来武力也打不过。
    刘正风不是费彬的对手,很快便被擒住,一众家眷也被押到跟前。
    费彬拿刀指着刘家人,既是诱哄,又是威胁:“你们若是谁交代了刘正风与魔教勾结的事,左盟主便网开一面,否则便与刘正风同罪,当杀!”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与曲洋只是音律相交,况且也不关我家人的事,放了他们!”刘正风简直想象不到嵩山派这般凶狠霸道。
    藏于暗处的曲洋惊疑自责,想闯出去将刘家人救出来,却又想起答应过刘正风不再杀害正道人士,一时难免踌躇,怎知局面就到了这种地步。
    “曲右使。”
    突然一道似曾熟悉的嗓音钻入耳内,曲洋陡然一惊。
    这道声音又说道:“若要救人,立刻动手,否则刘家上下将无一人幸存。”
    曲洋终于想起来,这是桃公子的声音,况天下间懂得传音入密功夫的人屈指可数,依着桃公子的神秘,倒不觉奇怪了。且不论一向深居禁地的桃公子为何出现在此处,又为何相助,但想来对方不会大费周折戏耍他,再者自东方教主掌权,黑木崖风气颇为不同,倒是值得一信。
    正这般想着,突然见啪啪啪几声炸响,整个刘府弥漫于一片烟雾之中。
    曲洋立刻动手,先将刘正风救出,两人又合力去救刘家人。费彬等人反应也是极快,高喊一声“是魔教的人”,直接惊得其他门派纷纷刀剑防御。然而烟雾之中,只觉得有几道鬼魅身影忽闪来去,发出痛呼的都是押着刘家人的嵩山弟子,待烟雾散去,嵩山弟子纷纷抱着手腕痛呼,刘正风包括刘家人都不见了踪影。
    费彬面色难看:“追!”
    此时在城外僻静处,刘家人劫后余生,正围着刘正风痛哭。
    “不知是何高人相救?”刘正风问的是曲洋,以为是曲洋请来的人。
    曲洋叹道:“我虽是长老,但与你相交乃是私情,哪里敢惊动教内。”
    刘夫人突然说道:“救我的人,是个年轻女子。”
    刘正风幼子喊道:“爹爹,救我的是个婆婆。”
    长子次子却说:“是个老者。”
    两个徒弟道:“是个青年男子。”
    曲洋惊讶,他本以为暗中出手的乃是桃公子,如今这四人却是哪里冒出来的?且听众人形容,四人都是当今一等一的高手。
    空中忽而一声哼笑,很轻,却无一例外的重重落在每人的耳内:“嵩山派的人就要追来了,你们这些人还不快逃!”
    旁人倒罢了,只惊疑又是什么高人,却见曲洋和孙女曲非烟脸色一变,曲非烟更是抓着曲洋的衣袖,又惊又喜道:“爷爷,是教主!”
    曲非烟见过东方不败两回,还是在她与任盈盈相伴的那两年,每年端午,东方不败会去看任盈盈一次。若是端午在闭关,便在过年时见一面。那时曲非烟才四五岁,但东方不败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多年过去,她依旧记得东方不败一身红衣的模样儿和气势,更记得那道清冷睥睨、恍若漫不经心的声音。
    “教主?是东方不败?!”刘正风吃惊,毕竟这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但据说东方不败已有四十来岁,便是武功深厚驻颜有术,声音却难改。
    曲洋回过神来,立刻躬身行礼:“属下曲洋参见教主,多谢教主与桃公子出手相助。”
    只见一团红影闪动,刚刚还在远山之上,眨眼便到了跟前,却是个身姿颀长,面容俊美凌厉的男子,穿着一身大红衣袍,衣袂翻飞间,气势迫人。
    “东方教主?”刘正风更是吃惊。东方不败看着至多三十出头,气息浑厚内敛,深沉如渊,可见神功已然大成,放眼江湖,谁是敌手?
    紧接着,刘正风又看见东方不败身侧多了个白衣公子,容颜卓然,气质清绝,与东方不败并肩而立,竟是气息相互融合,混若天成。更震惊的却是,他根本不知道这白衣公子是何时出现的,好似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一般。
    曲洋可是领教过桃朔白的能耐以及在东方不败心中的地位,忙又恭敬见礼:“曲洋见过桃公子。”
    “非非见过桃公子。”曲非烟对世俗规矩并不看重,一向任性随意,所以哪怕知道眼前两个男子的关系,却也没有介怀。她是心口如一,并不似旁人那般,或想讨好得些好处,或是畏惧权势武功不敢妄言。
    桃朔白对曲非烟倒是有些欣赏,特别是曲非烟精灵古怪远胜黄蓉,寻常人根本猜不出她会做出什么事。此番救下刘家,根本不是什么侠义仁心,与其说是看在曲洋的情面,不如说是看在曲非烟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