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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三十五章:和乐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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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哄睡了七七,季南山长臂一伸,就把桑榆捞进了怀里。桑榆吓了一跳,低呼一声嗔道:“啊,你悠着点儿!”
    季南山把桑榆搂上床,手脚麻利地放下帐子,压住她道:“今天可以了。”桑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古代没什么安全的避孕方式,只能小心地算着安全期,桑榆给季南山定下了床事的规矩,唬他说不这样就会对自己身体不好,季南山便信了,巴巴地数着日子。
    不用说,今儿个该解禁了。
    季南山用手肘半撑着身体,下面却贴她贴得死紧,俯首在她耳边道:“桑榆,这次换你来。”说完忽然抱着她肩膀,往旁边一滚,两人位置已换,桑榆已伏在了他的身上。桑榆在季南山火热的目光中红了脸,摁住他厚实的胸膛,两腿分开骑在了他身上。
    季南山伸手拽开了她的束带,交领的衣襟立刻敞了开来,露出大片粉嫩的肌肤。桑榆低头看着别处,含羞将外衫脱下,伸手去解束胸的带子,随着束缚的丢开,季南山的喘息忽地粗重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向后侧轻轻地推着桑榆的大腿,后面早已积势已久,一柱擎天。
    桑榆摁住他手,小声羞涩道:“我没几下子力气……”季南山的嗓子已沙哑:“你上来,我动。”
    桑榆嘤咛一声捂住了脸道:“你别老这样紧盯着我看……”季南山拿下她手,上身抬高半倚在床头,将桑榆往这边一拉,果然不看她了,却低头埋首到她的胸脯上了,灵活的舌尖开始品尝甜美的葡萄。
    桑榆忍不住低低喘息起来,季南山双手用力托起她腰,桑榆缓缓地坐了下去,结合的一瞬,两个人都忍不住一颤,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桑榆颤抖地喊他的名字,声音无比的娇媚:“南山~”季南山抬头吻住她,良久才在她耳边道:“先不要叫,你一叫我就忍不住想冲锋陷阵。我们慢慢来,夜还很长……”
    等到终于云收雨散,两人相拥着说起了悄悄话。桑榆想起来一件事,对南山道:“对了,那天你是怎么跟娘说的?娘说你跟她说了,你赎了我的卖身契后,我无处可去,你收留的我,然后相处了大概一年时间,孤男寡女的,就稀里糊涂有了七七了……”
    季南山搂着桑榆的胳膊一紧道:“我没跟她说这些啊!她应该问你什么了吧?问了什么,你怎么说的?”
    桑榆一下子警醒起来道:“你是说娘在套我的话?是啊,她怎么会刻意说相处一年什么的,肯定是要套我话,她还是有所怀疑的啊。不过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接她茬说,而是模棱两可地带过去了。”
    季南山搂紧她道:“没事儿,桑榆。我会找机会,再跟她好好谈谈的。”
    第二日,桑榆起床起得晚了些,季南山已赶早上山割山茅草去了。桑榆起床后收拾好床铺,一扭头发现七七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在摇篮里自己玩儿,嘴里时不时地发出些重重的低音“嗯”“嗯”的,还有点儿音调。桑榆笑起来,抱起她出门把了尿,回来给她换了新尿布,听她还在“嗯”“嗯”的练发音,就笑了:“着急说话啊小家伙?你不行,还没仨月哪,再过一年还差不多。”
    季婆子从门口过,顺口道:“可能是要拉,你多把她一会儿。”桑榆赶紧又把她抱出来,到院子一侧把着去了。过了没一会儿,果然拉了。
    季婆子道:“嗯嗯的运气就是要拉,尿的时候没反应,尿完了才哭,这小东西。”桑榆笑起来:“小七七,还挺聪明呢,下次尿之前也嗯嗯两声,告诉娘和阿嬷。”
    七七忽然扭过小脖子,在桑榆胸前蹭蹭起来,桑榆笑起来:“哎呀,不得了,这是想吃奶?又拉又吃,恶心恶心,不行不行。”
    季婆子哼哼道:“她够不着吃,就是闻着娘亲味儿了。”桑榆一记马屁拍过去:“娘你懂的真多!”
    季婆子听着受用,洗完脸走到灶台那儿道:“再没你这么省心的娘了,抱着娃去转转吧,朝饭我做。”
    桑榆笑笑,给七七收拾利索了,洗了洗手,抱着七七出了门。一出门就看到了春树与小香草,春树背着筐,香草拿着耙子,桑榆问道:“你俩去干什么啊?”
    春树停下道:“婶婶好!”
    香草也停下了:“婶婶好!婶婶今天晒不晒葵花籽?”
    桑榆想了想道:“嗯,都熟透了,也能晒了。等你忙完了就来找婶婶吧。对了,谢谢你昨天送来的大石榴,很好吃。”
    香草笑得见牙不见眼,忽然抢前两步,从春树背的筐子里翻出来一个大石榴,递给她哥道:“哥,石榴给你吃,你自己去椡树叶行不行?”
    春树大吃一惊道:“你又偷摘了?让娘知道打你屁股!昨儿个她数好数了。”香草笑得更得意了,“嘿嘿,这是我在娘数数前藏的,还有五个呢!”说完赶紧用小手捂住了嘴巴,眼睛滴溜溜转,为脱口说出自己的小秘密而不安。
    桑榆笑道:“看在你给婶婶送石榴吃的份上,婶婶给你保密,不会跟你娘说的。”香草这才把手放下来,冲桑榆嘿嘿乐了。
    春树把耙子扛上了肩膀,嘱咐他妹妹道:“别给婶婶添乱,别吃坏肚子,别让咱娘看见你。”香草冲她哥做了个鬼脸,拍着小胸脯道:“放心吧,妥妥的!”
    春树跟桑榆告辞走了,一边还嘟囔着:“说是妥妥的,做就不知道了。唉!”
    桑榆摸摸香草的头道:“别老欺负你哥,净跟你哥耍小心眼,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哥去啊!”
    香草讨好地道:“我是妹妹,我哥让着我;我是姐姐,我让着七七。”
    桑榆好笑地问:“那你哥不惨了点?谁让着他呢?”
    香草道:“我爹说他常不在家,我哥就是小男子汉,多吃点苦没什么;我爹还说我将来要嫁人,在家也就十几年,让我哥多疼我。我爹说的不对么,婶婶?”小香草眨巴着大眼睛问。
    桑榆愣了,半晌笑了:“你爹说的对。一个女娃,最美好、最受宠、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娘家的日子,在父母亲人跟前的时候。”
    香草拉拉桑榆的衣角道:“婶婶,我们去割花盘,搓瓜子吧。要晒多久啊?”桑榆跟着她走进院子道:“要接连晒几日。”
    桑榆把向日葵的花盘都割了,小香草给搬运到了枣树下面干稻草堆那儿。桑榆拿了一张新编的竹席子出来道:“搓下来的瓜子都放这上头,直接就晒上了。”
    香草点点头,表示懂了。季婆子接过七七,桑榆坐到香草身边,跟她一起干起活来。干着干着桑榆就惊诧了,她发现小香草干得又快又好,桑榆不动声色,也跟着干,两人一直忙了一个时辰了,小香草还挺有劲头。桑榆清清嗓子,跟她聊了起来:“香草不是不爱干活儿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卖力?”
    香草扭头笑道:“因为我喜欢干这活儿。我还喜欢摘石榴、摘黄瓜、拔甜根菜、扭荸荠、剥菱角、捡鸡蛋、烤红薯……很多很多活儿……就是这些活儿不常有。”
    听她说的都是吃的,桑榆噗嗤乐了,想了想似有所悟,问香草道:“香草,你想不想学做菜?学会后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小香草扭过头来道:“婶婶是说出阁教养么?我娘说等我过了十岁,就得开始学了。做针线,做饭菜,还有很多,学完了就差不多嫁人了。”
    桑榆正了正面色道:“我是说现在就学会一些简单的。若是你学会了就出阁了,是做给人家吃,你爹娘你哥哥对你这么好,难道你不想学会了做给他们吃吗?”
    小香草很烦恼地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给爹娘还有哥哥做好吃的。可是婶婶,我实话告诉你,我又不想学会这些,学会了就得嫁人了。我在家很好,为什么要嫁人呢?跟我差不多大的那些男伢子,看着就讨厌,一个一个的,唉,还没我哥好呢!”
    桑榆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问她道:“那香草觉得什么样的好?你哥那样的?”
    小香草一本正经地道:“陈叔那样的就很好,长的好看,穿的好看,有眼光,来了就吃上葵花籽了,他还把鸡腿第一个递给了我!可惜了,我比二丫姑姑生得晚太久了……”
    这次连季婆子都听不下去,过来制止了:“桑榆啊,别教坏小孩子。”桑榆笑得停不住,摆摆手道:“冤枉啊,娘,是小孩子要教坏我。”
    季南山背了小山高的一垛子山茅草回来了,看到桑榆笑问:“起来了?”
    桑榆脸有点烫,嗔道:“都啥时候了,能不起吗?”
    季南山笑着将茅草卸下来,揉着肩膀道:“能啊,我跟娘说了,让她注意点七七,让你多睡会儿。”
    小香草闻言点了点头,一边搓着花盘一边小声嘟囔道:“嗯,南山叔这样的也不错,就是长得黑了点儿。”
    桑榆简直要笑岔了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也是今天的更新,奉上。祝亲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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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过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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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雨谷虽三面环山,却因海拔较高而四季分明。冬天时常飘雪,积雪至春才化。每年里一进九月,各家各户便开始忙着做过冬准备了。前阵子,这附近田里的木棉皆已成熟,棉絮如云绽放。季婆子种的那旱地里的棉花,采拾之后一点没卖,都弹成了棉絮,准备好好置换几套新铺盖。
    九月二十八这天,季南山请来了盘火炕的姜老师傅。事前紧忙了几天,大量土坯都已脱好晒干。姜老师傅进屋看了看,心里有了数就出来了。他往墙根底下一蹲,晒着太阳问道:“你家这两个屋都要盘成火炕?”
    季南山在姜老师傅跟前蹲下,回道:“是啊,姜师傅。你看啥时候能整完?”姜老师傅磕了磕烟袋锅子道:“你料都备好了,整起来也快,两天完活。不过,火炕这玩意分炉灶、炕体和烟囱三大块。炕体和烟囱就不说了,你两个屋的炉灶都得在中间堂屋里弄,到时候两个大灶,这堂屋可就变厨房了,来客来人的就没地方招待了。你要觉得没问题,咱这就能开始盘炕。”
    季南山道:“那我就把厨房挪屋里,把外边这小厦子拆了,续一间正房做小厅。”
    姜老师傅连忙摆手道:“拆不得。你这冬里是没问题了,到夏里呢?你要在堂屋这火炕炉灶上做顿饭,那火炕还睡得了人吗?还不给烫熟了?”
    梨花嫂一大早就过来给帮忙了,正与桑榆在屋里收拾东西,她支开窗子探头出来道:“姜老师傅,主家心里有数了,请您进屋。”
    姜老师傅斜叼着烟袋锅子,一抬下巴问:“媳妇说了算?”季南山挠了挠头,满面通红却还是回道:“算!”
    姜老师傅看季南山一眼道:“傻小子,害什么臊?婆姨有能耐,那也是自个儿的光彩!”他两口吸尽了旱烟,将烟袋锅子磕了磕,别到了束腰带上,又说道,“我媳妇盘火炕的手艺比我好!只因为是女人,反没我老头子有名声,是这世道怪。”
    季南山也笑起来,脸色恢复如常,接道:“老师傅说的是。”
    姜老师傅进来后,桑榆见了礼,递上一张自己画的草图,怕老师傅看不懂,凑上去要解释,没想到姜老师傅看了一眼后就道:“这图倒直观。这是把堂屋改饭厅了,还要开个小后窗,两个大灶迎门的地方竖两垛子矮墙。这想法不赖,既好看又不挡光,平台上还能放些瓶瓶罐罐。只是这矮墙前面一排小点,是啥意思?老头子还真没猜出来。”
    这平面图画的很是潦草,姜老师傅一眼看出这许多东西,已叫桑榆欣喜不已。听到他问,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想从房梁上悬些细细的草绳下来,上面再弄点装饰,垂落到矮垛子墙上,把灶台还有那些瓶瓶罐罐的挡一挡,这样看着立整些。还有那矮垛子,我想做成空心的,里面堆放劈好的干柴。”
    姜老师傅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频频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又看向卧房那屋的图,这个很简单明了,他直接边说边核准道:“哦,这里屋长度够,要间隔出一个大炕,一个小炕,其实就是通用一套火道,只在炕面上隔一隔就行了。我看正好将这三面墙围子啊,用青竹箍一圈,四角的青竹用长的,正好能挂帐子。大炕小炕中间用竖坯叠三层,也过半米高了,怎样?这要是连到屋顶,那就不好看了。”
    桑榆简直有遇到知音的感觉,大喜道:“老爹,你说的就是我想的!”这声“老爹”让姜老师傅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道:“女娃子会说话,没别的,老爹准保给你把活儿干得干净利索。”
    桑榆有种遇到行家里手的感觉,赶紧地请益:“老爹,我想把这窗子也换了。这原先的窗子太过低矮,支开后虽可通风,光线却不足。我想将窗子开大,不整体往外支出,而是做成两扇可活动的,像是小木门那样子的。朝里开窗,合上后可以在窗缝处闩死。窗子外头罩一层白色细眼纱绷子,夏里可以防蚊蝇。只是这窗纸却有些犯愁,再白的油纸我都觉得透光性不好,而且冬里还不挡风。”
    姜老师傅哈哈笑起来,忍不住地得意:“女娃子,你还真问对人了。我家的窗纸就比别家的结实还透亮。也罢我老头子也不藏私了,就把秘诀告诉你吧。其实,你只要用树脂胶浆,将白油纸里外刷上几层,晒干后就足够结实*,既透光又挡风。”
    桑榆闻言大喜,乐滋滋地道谢:“多谢老爹!您盘炕需要啥就跟南山说,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这边建着火炕,那头季南山与季秋阳,叫了几个泥瓦匠,也开始建起了工棚。桑榆叫他们把工棚隔出来一小间,就在离主屋近的这侧,专门做个会客厅。桑榆想好了,进厅迎门处直接建一个极低矮的火炕,好像地台那种,中间放个长条桌,做几个蒲团,来客可以在炕上坐。然后地台下头,左右各放一张罗汉床,也可以坐人。屋子中间再放一个大熏笼,可以燃炭也可以熏香。
    动工开始,桑榆与季婆子在梨花嫂家里暂住,季南山和季秋阳则住到了溪和先生家里。接连忙了三日,三个火炕都已盘妥当。试烧了一把,只些许木柴,屋内便十分暖和,尤其是躺在火炕上,身下暖意如潮,滚滚不歇,通体舒泰。姜老师傅笑言道:“刚睡火炕的人,身体还不习惯,恐要上火呢。要少加柴,火控温,再饮些凉茶去火,等身体习惯了就好。”
    后来在桑榆的坚持下,姜老师傅多留了一日,从旁协助她刷出了不少树脂白油纸。季南山早就按照桑榆的草图,将新式的木窗做好,漆了桐油,将新窗纸连糊了两层,再用木楔固定。不用说,季婆子那屋也是如此重新换过。梨花嫂见新窗子既挡风又透亮,果然十分地好,当即决定稍后将自家的也换掉。
    一番大折腾,院子东侧的厢房已拔地而起,三间半房子的长度,一间留出来单独看门做了会客室,其余的便用作工棚,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支撑顶梁的大柱子。
    再看主屋,那火炕表面一层,是用古法舂兑的坚硬的黄泥,抹得平顺光滑,简直有如石质,并不起刺儿扬灰;上面先铺了一层粗麻彩格子线的家织布,这种布厚实挺括又极为平整,正适合做底层;再上面是一床厚厚的炕褥子,里面的棉絮虽是旧棉被里拆出来的,却已经翻晒后重新弹过,松软舒适。
    季婆子这几日,正忙着缝制床帐子与新被褥,小七七多日里都是交给季秋白看管。那秋白虽一直对桑榆粗声粗气,要么就是不甚搭理,却对小七七甚好,按时抱来叫桑榆喂奶不说,还一直抱在怀里,桑榆那日说了两句,大意是小孩子总抱着容易娇惯出毛病来,以后不抱就不行了。没想到季秋白既然首次平心静气地对桑榆道:“无论什么时候,你看管不过来,送到我那就是。”
    看到季秋白对七七温柔的样子,桑榆心里也很是感触。她比桑榆还大上好几岁,虽然瘦弱了些并不怎显年纪,却早已是为人妻为人母的时候了。只是她命不济,刑克父母的流言不说,还喜欢上了孙溪和,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段姻缘注定千扭百结、无可着落。
    而季秋白这段时间,心里何尝不是翻江倒海呢。她知道孙溪和对桑榆好,一方面嫉妒难过,不想给她好脸色;一方面又怕她对桑榆疾言厉色,只能将孙溪和越推越远。桑榆这阵子家中忙乱,梨花嫂也分/身乏术,她在门边来来去去,想帮着做点什么,见一院子的人在盖厢房,又不敢冒然进入。正踌躇间,孙溪和走出远门,竟对着她温言说了一句话:“你也来帮忙么?”
    自季秋白一时想不开,羞愤跳河之后,这是孙溪和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季秋白心内狂喜,凭添无数勇气,大步迈进了桑榆家门。其时,桑榆正焦急地搂着七七,想哄她入睡,嘴里不住道:“小祖宗,平时贪睡不醒,今儿个怎地这么精神?快睡,娘还有事要忙呢!”
    季秋白走上前去,想伸手接过七七,又生生按捺住了,生怕桑榆也嫌她晦气。谁料桑榆见了她大喜,一把将七七塞了过来道:“秋白快帮忙!”便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了。
    季秋白抱着七七,愣愣地转过身来,旁边孙溪和解释道:“季阿婶去买布匹了,要做床帐子和新铺盖。这许多人的饭,梨花嫂一人做不来,眼见这就到开饭的点儿了。七七麻烦你看顾几日。”
    小七七忽然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季秋白一阵感动莫名。忽然听到孙溪和慌乱的声音道:“咦?快些把好!她近日不逗自笑,是要撒尿!”
    提示已晚,季秋白的手上滴滴答答起来,她“啊”了一声将七七外推举高,七七以为是在逗她,这次呵呵笑得更起劲了,小手还随着不断挥舞。慢慢地,季秋白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桑榆的小草窝,外表不怎地,但里面会弄得温馨舒适又漂亮,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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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温暖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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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桑榆的小家彻底翻修完毕。紧接着又是一通的布置,最后彻底忙完时已是十月初九。
    堂屋一进门,先看到靠着后窗的大木头餐桌,六把木椅靠桌收着;桌面上一个黑瓷鼓肚大瓮,里面用清水养着一大簇五颜六色的野花。火灶旁边的矮垛子上面,从房梁悬下来数十根小指粗细的草绳,草绳上不规律地串了点儿彩色布球做坠饰,虽说只是草绳与碎布头所制,却是意外的打眼儿1好看。
    穿过矮垛子和垂帘,是两个大灶,一只上安的是大铁锅,另一只灶收拢出两个出火小灶口,上面置了两个铁质小炉圈儿,一个灶口可以熬粥,一个灶口可以炒菜。
    大灶再往里,直到墙根底,是个长长的双层橱柜,与灶台齐高,橱柜上面放了一块光滑的木质切菜板。而另一侧双火灶旁边,则竖着一个碗橱,上下两个橱门,上面间隔出三层放碗碟,下面一整层用来收拢盛放米粮等吃食用具的斛、斗、坛、罐。
    推开桑榆小屋屋门,最显眼的是火炕上高高悬着的紫色床帐。紫中略透点粉色,帐顶垂着半尺长的花边,花边下还垂了一掌长的流苏,床帐的各个边缘都缀有花边。对窗的开口处帘幔,此刻“人”字型地分别用同色的宽束带拢在两边。小炕上也是如此。
    帐子里靠墙放着新油过的炕橱,炕橱上是彩色格子厚家织布,再上面是新做得的三床厚棉被,两床大的,一床小的。都按照桑榆说的,套了被罩,被罩是紫色带大团印花的,与被罩同样布料的是双开的窗帘。
    窗台下头,是用两个旧木床与那四角木桌拆后重制成的长木椅,上了棕红色新漆,上面并排摆了五个紫红色的厚棉垫。木椅前面是个长矮几,上面罩着带流苏的紫红色桌布,几面上是一层彩色格子厚家织布,上面摆着一套茶具、一罐花草。
    季婆子那屋也是同样的装饰,只不过她的床帐子是纯紫色,稍稍偏暗罢了。再就是她那屋地方小些,长椅只能并排坐三个人。
    初十这天,季南山与桑榆请酒。梨花嫂一家、孙溪和、季秋白都被喊了过来。布置的活儿都是桑榆与季婆子两人干的,因此这是几人第一次参观翻修后的小家,各有喜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