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刚刚,他只有等着班主任离开才敢上前,可那时,已经晚了。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包老师很快就被主任劝服了。
毕竟是搞行政的,这方面的口才还是不错的。
却没想到,她还没离开办公室呢,李牧的家长就找上门了。
“李牧妈妈,我知道你对儿子是爱子之心,但是那位同学家长还没来,我们实在不能让她来见您。”
教导主任第n次陈述这个事实。
“那是你们老师的事,我儿子被在你们学校被打了,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眼看着沙发上的家长又一次要爆发,教导主任给包老师递了个眼色。
虽然李牧家长来势汹汹,但是他们真不能让溟雁过来。
一来是学生安全,二来,溟雁要是出了什么事,或许学校还能混过去,但是他这个主任算是到头了。
溟雁一转学到这儿,沙秋就留了个号码在校长那儿。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主任也是刚刚想起来。
“高主任,我们李牧他爸爸可不是吃素的,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你觉得这事情能是学校大事化小的吗?”
果然,眼前的家长开始施压了。
“不管李牧家长您什么意思,我们也必须要等到学生家长来了再说。”
“你们这个学校的人简直不识抬举!”
主任扶了扶眼镜,刚准备说话,门外就是一道男声:“的确是挺不识抬举的。”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李夫人皱了皱眉,“你是谁啊!”
路卓觇慢悠悠晃进来,临进门前还玩味地喊了句:“报告。”
高主任:“……”这位小爷您就别玩了。
“你是我儿子同学?”
“这种背地里嚼我舌根的同学我可不想要。”
李夫人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声色内荏:“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才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打我儿子的同伙吧!”
“哦~同伙?打你儿子还要同伙?”
“你……”李夫人被气得不轻,指着路卓觇转向高主任:“这就是贵校教出来的学生吗?我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欧洲。
沙秋刚刚睡下,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随手扯下眼罩拿过手机,一看,是溟雁学校的。
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
“喂,请问是溟雁家长吗?”
“我是溟雁姐姐,溟雁出什么事了吗?”
“溟雁没什么事,只是她,她在学校打人了。”
按照常理,这时候家长一般都应该是附和着教训这家孩子几句的,但是——
“是谁那么欠打啊?”
包老师抽了抽嘴角,大概明白为什么溟雁被养成这样的性格了。
“具体事情我们还是面谈吧,被打的学生家长已经来学校了,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沙秋拿着手机起身,拉开了阳台的窗帘:
“我在欧洲,暂时回不去,我会安排人去学校。另外,不要让溟雁去见那个家长。”
“这个您放心,我们学校是很注意学生安全的。”
“你误会了,我是担心溟雁会刚打了小的,再气倒一个大的。”
包老师:“……”
“我会先让照顾溟雁的人去学校,这件事你们学校就当个第三方就好了。”
一边的校长闻言狂点头。
“对了,我听说你们学校最近有意向找奖学金的赞助是吗?”
校长一听,立刻激动地拿过电话:“是的是的,那溟雁家长您的意思?”
“十年,每年一百万,够吗?”
包老师脸色复杂地看着校长挂了电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包啊,你还太年轻,这些事你都不懂。”
包老师抽了抽嘴角,自觉这不是她太年轻,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懂了。
只是……
“校长,刚刚那位,是秋后吗?”
四十多岁的校长也不算老,立刻就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当即大笑: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你们这些人说的秋后的,但是小包啊,保护学生隐私我们学校还是要做好的。”
包老师心情复杂地离开校长室,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刷新了一次。
还没走到教导主任办公室,迎面就又遇上了一个人。
一身西装,年纪不大,戴着副眼镜,光是侧脸就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只是,就算阳光尚且热烈,他的周身还是让人觉得阴沉。
第25章哄人无能
本来包老师也不作他想, 权当他是个长得很帅的校外人员罢了。
但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他也是去主任办公室?
路卓觇站在高主任桌前,连眼皮都懒得抬地听着女人的指责。
不过, 虽然她话说得很难听, 但是却丝毫不敢走近路卓觇的。
“我,我现在就给我儿子爸爸打电话, 你们这个学校太过分,你们这帮人不配为人师表。”
女人还想再说, 高主任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李夫人……”
“高主任。”
包老师站在男人身后, 心里一个咯噔, 这位果然是来找主任的。
余光一扫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暗自感慨, 没想到她刚刚毕业几年,就能遇到那么现实的权力场。
“二哥。”路卓觇对于莫二少的到来毫无意外。
被唤作“二哥”的楚子濯对着高主任点了点头,便走向路卓觇。
“把我叫来干什么?”
“当吉祥物。”
高主任包老师:“……”
反倒是楚子濯对于这个答案没什么感觉, 没办法, 他们的三弟自小就被一群人供着, 骨子里就是少爷性子。
“你打架了?”扫了一眼办公室的阵仗, 楚子濯做了个初步估测。
“差不多吧, 你弟妹打的。”
在场的其余三个人:“……”
楚子濯淡定地摘下了眼镜, 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心, 薄唇轻抿。
“李德成, 江市教育。局副。处。级。”
“你,你怎么知道?”李夫人的话音刚落,自己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李夫人接起电话之后慌慌张张的模样, 路卓觇深深觉得没意思。
一边的楚子濯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人带出了办公室。
楚子濯将人带离了行政楼,向着教学楼走去:“过年记得回州市。”
“不回,爸他不是看到我就烦吗?”
这句话倒是逗乐了楚子濯:“我们三兄弟就你最受爸待见的了,你这么说那我们估计就是捡来的待遇了。”
“我不要回去,一过年就一堆人来,连顿饭都吃不安稳。”
“别闹,我会让人来接你。”
路卓觇真要毛了:“二哥,你玩真的!”
回答他的是楚二少干脆离开的背影。
打人事件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落幕了,隔壁班的李牧很快就传来休学的消息,但是对于这些,溟雁是不关心的。
倒是阿容有些心有戚戚焉,阿沁却很是平静:
“阿容,我们是沙家的人,不要对其他人有多余的感情。”
很多事情,一旦涉及利益纠葛和权力斗争的时候,就只能遵从弱肉强食了。
就好比溟雁打人这件事,这早已不是一起简单的学生间的摩擦,里面的很多人早已站好了队。
溟雁和路卓觇,两个人都是身份特殊的主,他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不是自己个人。
阿沁想起了那天在学校门口看见的楚子濯,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