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璇缇哭了一会儿,情绪终於稍微恢复,她在皇甫行玥怀里抬起头,「……我没事了。」
皇甫行玥用手指抹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滴,「真没事了?」
「嗯。」她点点头,忽地,哈啾一声,她打了个喷嚏。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那一身浴袍,以及一头微湿未乾的秀发,他蹙眉,「怎麽不先把头发吹乾,这样会感冒的。」
「我一洗完澡,门铃就响了嘛……」,她噘着嘴,「谁叫你来得这麽巧。」
他叹气,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盖在她头上,「吹风机呢?」
「在房里。」
「走,我帮你吹头发。」
「好……」,她拉着他的手进到她的房间,从梳妆台下的柜子拿出吹风机,将插头插入地上的延长线,「给你。」
皇甫行玥接过吹风机,打开开关,站在她身後开始拨弄着她的长发。
「我和华芸芸……」,皇甫行玥起了个话头,「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赵璇缇坐在梳妆台前,一脸平静地盯着镜子里的皇甫行玥,「然後?」
「皇甫家和华家是世交,这件事你应该也听人说过吧?」
她点点头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坦白道:「我父亲……他确实有让我和华芸芸结婚的意思,而我也知道华芸芸对我抱着怎样的心思,但我从来都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而已,所以和华家结亲这件事,一直以来,我都是很反对的,只是从没坚决地表明过自己的立场,我心里想着,反正拖久了,他们也就会放弃了。」
他顿了顿,见她神色依旧,他才继续缓缓地说:「然而这次会去法国,是因为华芸芸那定居在法国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我小时候也受了阿姨不少照顾,所以於情於理都得去探望探望她。」
「那……她母亲还好吗?」赵璇缇关切地问着。
「她没事了。」他嘲弄地笑一声,「应该说,她本来就没病得多重,我也算是被诓去法国的。」
「什麽意思?」
「我父亲和华叔叔,这次本想藉由阿姨的病情,好让我能答应和华芸芸的婚事,所以我就被他们半骗半拐地诓去法国了。」
「那……」,那你怎麽回应?
赵璇缇问不出口。
皇甫行玥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当然是拒绝啦,不然我怎麽能提前回来?」他关掉吹风机放在桌上,用手指将她柔软的发丝顺了顺,双手搭着她肩上,对着镜子里的她郑重说着:「这一次,我彻底地拒绝了,在双方家长及华芸芸面前。」
「那……华芸芸她……?」
「她看起来应该挺难过的,不过,她有她自己的骄傲,既然都被我那样拒绝了,自然是不会再来找我了。」
「那你父亲……不生气吗?」
他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当然生气,但他也没办法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何况……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赵璇缇有些不解,「什麽意思?」
「要和华家结亲未必就非我不可,虽然行玦随母亲姓殷,但再怎麽说他也是皇甫家的孩子,而且……,行玦或许比我更适合这门亲事。」
「为什麽?」
皇甫行玥轻笑一声,「行玦看起来虽然很爱玩,但其实他从小就很喜欢华芸芸,对她可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他藏得很深,不过行玦喜欢她的心情绝不会是假的,这一点做哥哥的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真的啊?」意外听到一个八卦,赵璇缇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冷酷的殷行玦,也会这麽专情地暗恋一个人啊!
「是啊。」他看着她未施任何脂粉的面容,素净中带着点娇娆,清秀又妩媚,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弦,她就是一个这麽令他倾心的女子。
他抚上她的侧脸,「而且,这次我也有不得不拒绝他们的理由。」
「什麽?」
「我已经有你了,所以,眼里、心里都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赵璇缇心里霎时涌入一股暖流,美丽的杏眼里似有通澈明亮的水波在闪烁着。
纵然自己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女人,她也没料到,他竟然会为了她而去反抗自己的父亲、得罪自己的世叔。
三年前,对他来说,她本应该只是个匆匆一瞥的陌生人,然而,他却记住她了。
这一记,就是三年。
该说是缘分吗?还是幸运呢?
三年後,他竟奇蹟般地找到她,而她也来到了他身边,甚至,她还成了他的女朋友。
她是何其有幸啊!
今时今日能够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慕与疼惜,除了感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
「谢谢你,谢谢你这麽爱我。」赵璇缇搭上他停在她肩上的手,真挚地说着。
他将她的头发全都拨到右肩,左侧脖颈的肌肤瞬间袒露无疑,他低下头对着她的那光滑柔白得如凝脂般的脖子轻轻一吻,哑着声地问:「那麽,这次没来得及和你解释就匆促地出国,还和人传出绯闻,这些事……你能原谅我吗?」
赵璇缇听着他那乞求原谅的声音,那些烦躁、不平静的思绪便一扫而空,她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想好好抱住眼前这个男人。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羞怯地望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腰,「当然可以。」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偷袭你了?」
她嫣然一笑,「欢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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