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在稳稳握住这把长戟时,心中有震惊。
她竟是……拿到了墨衣的武器!
曾经的她,根本就碰不到墨衣墨裳的人物东西!而眼下——
墨衣墨裳诚不曾欺她,她的力量……的确在增进!
只见沈流萤将手中长戟如墨衣使用时那般朝身旁空气用力一个劈下!
一瞬之间,越温婉便见着那些锋利得刺眼的剑影在空气中定格,而后瞬间消散不见!
与此同时,那八名执剑男子齐齐往后倒退一步!
越温婉震惊不已地看向沈流萤,眼眶大睁。
沈望舒抓着沈澜清的手,欲将他的手从自己眼前拿开,但沈澜清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他的眼睛捂得更严实。
小望舒并不知小萤萤已不再是那个同他们一块儿长大的小萤萤,若是让小望舒看到这般已然不似个寻常人的小萤萤,不知是否接受得了这个事。
如今的小萤萤对他们这三个兄长,以及对这个沈家的感情,可不比原来的小萤萤要少,甚至可以说,更浓更厚更深沉。
若是小望舒接受不了他们原本的小萤萤已然不在了的事实,眼前的小萤萤……不知当多伤心。
再看那蓝衣男子,面上仍旧不见丝毫诧异之色,依然是冰寒与冷静。
他只是在看沈流萤的左手,明明空无一物却像是在握着一把极为强劲有力的兵器的左手。
且见由她手心里流出来的血水似沿着这一把兵器慢慢淌下,而非直接滴落在地!
诡异至极!
这个女人……身上明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力量,甚至丁点内力都没有,可若是没有力量,她方才不过看似随意的一挥手,又怎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化掉了青天剑阵的剑气?
她的力量,是有多深不可测?又是藏得有多好?
这个女人,就算无法生擒回天枢宫,也绝不能将其性命留着。
以绝后患!
就在此时,只见方才齐齐往后倒退了一步的八名黑衣人忽又朝沈流萤急掠而来,这一次,不仅仅是剑影,便是他们的人,都融在了剑影之中,竟是将人与剑合二为一!
沈流萤将手中长戟一甩,横到了面前来,八名男子不断再变换位置,明明剑风就卷在沈流萤几人周人,却迟迟没有席卷上来。
沈流萤看不清这八名男子的动作,所以她未动,她只是在静观,静思,静待。
越温婉却是瞧着眼前不断变换位置的八名男子看得很是眼花,是以她难免地紧张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极寒之气由四面八方蔓延而来,冷得仿佛能将人冻成寒冰!
越温婉冷得直打哆嗦。
沈流萤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也未眨一下。
由剑意而生的寒气,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小心为上。
对方依旧未攻上来,反是寒气愈来愈甚,冷得沈望舒浑身发颤,面色苍白,便是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
越温婉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是想要将她冻得失去应对之力?
真是太小看她诡医!
她可是可成佛亦可成魔的诡医!
只见沈流萤握着手中长戟,往前跨出了脚步。
沈澜清见状,惊得要唤她,但他张开了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又合起了嘴。
危险当前,小萤萤绝非冒失之人,她既跨出这一步,就证明她有应对之法,无需旁人担忧,他若是唤了小萤萤的话,怕是只会让她分心而已。
他目前所要做的事情,只是保护好小望舒他们。
其余的,他相信小萤萤。
生起气来的小萤萤,那股子力量,可怕得根本无人能敌。
沈流萤跨出一步后,再跨出了一步,然后,只见她将自己的右手往前一伸——
她的动作看起来极为随意。
可就是这样随意之极地朝前一伸手,竟是令这冰寒冻人的剑阵突地停了下来!
只因,她伸出去的右手,竟抓住了其中一人的剑!
剑停人停,剑阵亦停!
众人大惊!尤其是这八名布阵的男子。
他们惊骇地看着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能抓住他们其中一人手中长剑的沈流萤,这……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轻而易举地便控制住他们正在排布的青天寒冰剑阵!
他们布阵之人已与手中长剑合二为一,与剑阵合二为一,若非布阵之人自行停手,根本就无人能掌控此剑阵,若强行破阵,唯一的办法便是取他们布阵之人项上头颅,可眼前这女子未令剑阵见红便能将他们制住!
且她明明抓的只是其中一柄剑,但他们其余之人手中的剑却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究竟是怎样诡异的力量,使得他们天枢宫的青天剑阵如此不堪一击!
更准确的说,是他们的青天剑阵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儿过家家一般可笑!
“青天剑阵?”沈流萤看着眼前大惊失色的男子,冷冷一声笑,伴随着一声“睁”的脆响,她竟是将手中抓着的剑给……折断了!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折断了!
“也不知你们所谓的自信从何而来。”沈流萤笑得轻蔑,“自取其辱!”
“是么?”就在沈流萤轻蔑冷笑时,忽然一股剑意穿透她的——
咽喉!
快准狠!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肯定又要因为我卡得你们挠墙而想要打死我。
哦呵呵~
不要着急!小萤萤不会有事的!要相信叔是亲爹!
请期待下一章!
☆、319、找死!
“小萤萤!”
“流萤!”
“小坏坏!”
三人异口同声,沈望舒则是被沈澜清等三人的惊呼声吓得心惊,更为用力地去掰沈澜清罩在他眼前的手,可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掰不动沈澜清的手,他只能心慌道:“小萤!小萤怎么了!?二哥!小萤她怎么了!?”
“当然是死了。》gt》”蓝衣男子冷静霜寒地回答了沈望舒心惊不已的问题。
沈望舒浑身猛地一颤,什……什么!?
而就在这一瞬,沈澜清以手为刀劈上了沈望舒的后颈,只见沈望舒一惊,而后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紧着,沈澜清将沈望舒推到越温婉怀里,冷冷道:“替我照顾好小望舒。”
“沈澜清,你——”越温婉面有惊慌之色,欲言又止,并非她不想把话说完,而是沈澜清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将她用力推到了自己身后,同时看向紧抓着他裤脚不放浑身颤抖的小若源,沉声道,“若源源,别躲了,再躲你就要变成汤药了,出来,我需要你帮我。”
“帮你……?”小若源紧张地抬起小脸,“我可以怎么帮你?”
他他他,他不会打架也不会杀人呀!
“你们既然要在死前做个准备,那我便大发善心,给你们做这个多余的准备。”蓝衣男子轻轻一笑,一言一语里充满了极度的轻蔑,同时将穿透沈流萤咽喉的长剑抽出来,腥红的血从沈流萤的喉间“噗”地喷溅而出,汩汩不止。
沈流萤震惊且僵硬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被洞穿的咽喉,看着染红了自己身前衣裳的血水,眼眸大睁。
只听蓝衣男子此时又道:“你以为你真的破了我天枢宫的青天剑阵么?”
男子说完,竟在沈流萤正汩汩流血的脖子上又穿了一剑!瞬息间又抽了出来!
沈流萤身子猛地摇晃,双脚一个踉跄,朝地上栽倒!
断了气息!
男子朝沈流萤脖子上又穿入一剑时看也未看她一眼,显然在他眼中,已死之人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待他将剑从沈流萤咽喉中再抽出后,他一步一步慢慢朝沈澜清几人逼近,而方才说要小若源帮他的沈澜清此时竟什么都不做,只是将越温婉几人挡在身后慢慢往后退而已。
不是他突然之间就成了懦夫,也不是他觉得自己敌不过眼前的蓝衣男子终究是死路一条而放弃了对抗,而是——
沈澜清此时在看着蓝衣男子身后的沈流萤。
只见本当往前狠狠栽倒在地已然断了气息的沈流萤此刻竟还站立着,并未倒下,不仅如此,她的左手依旧还呈抓握着一件旁人看不见的武器的模样,她的右手则是捂在自己被利剑穿破两次的脖子上。
“怎么,还要将希望寄在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身上?”蓝衣男子慢慢朝沈澜清等人逼近,他手上的剑锋利得白芒隐隐,剑身干干净净,一滴血水也未沾,就好像从未杀过人沾过血似的,可前一瞬这把剑才取了沈流萤的性命!
而他的剑方才已经被沈流萤折弯损毁,此刻他手上的利剑,又是从何而来?
且见他衣带微松,腰上竟不见了腰带。
此刻他手中的这把剑,竟是被他当做腰带缠在了腰上!而能将如此锋利之剑作为腰带缠在腰上却又分毫不伤到自己,当是有多上乘的身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看来我今日要把你们的命与这两个妖邪的命一并取了,以免日后还要浪费时日来对付寻仇的你们。”男子边说边将剑尖指地的长剑抬了起来,指向沈澜清,“便先杀了你吧,再杀你身后的女人,最后杀这两个废物一般的妖邪。”
男子说话间,但见剑身青芒闪动,朝沈澜清疾厉而下!
沈澜清不躲不闪,不慌不乱,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上一眨,就好像他所感受到的杀意不是要取他性命似的。
“当啷——!”突然一声利剑落地撞出的清脆声响在闪动的青芒间响起!
一柄锋利的长剑掉落在地!
不是周围八名男子手中的剑,他们的剑还在他们各自手中好好握着。
也不是沈澜清的剑,因为沈澜清的剑至始至终都不在手上。
那是谁人的剑?
是蓝衣男子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