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就知道云冥忽悠她,她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坐着死盯着某王爷。
“看我作甚?”
“你不是说,那第一块,是最末等的么?”
“是呀,怎么了?”
“可我看那些也和这块差不多呀!”
“难道其他的不比第一块贵重么?比如更值钱一点?”
“那道没有…不过咱们先前说好的是宝贝!宝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价值何止千金?你…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是天武陛下的亲儿子!就拿这堆石头来充数,是不是过分了?”
柳紫印一脸嫌弃地指着双|腿环住的其余八块同系列雕工精良的玩件。
云冥见状,撇撇嘴角,仿佛初吉寻常时候那种无奈一般,伸手来拿她的石头。
“你干嘛?”
“这年头,都以为皇帝的儿子好当,可谁知皇帝儿子的苦楚?我一诺千金,许你宝贝,就竭尽所能给你搜罗。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收着,毕竟这一块玉石卖出去,还能支撑王爷一季的用度!”
“啪”柳紫印毫不气地拍开云冥伸过来的手。
云冥侧卧在她身侧,单手撑头,可怜巴巴地与她对视。
“看什么看?就算撇除皇子之名,你好歹还是个男人吧!给了人的东西,怎么还能随便要回去呢?”
其实,柳紫印之所以为自己愤愤不平,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云冥让她吃了哑巴亏。
那种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哑巴亏。
其余的玉石确实比先前的贵重,只不过每块贵个几百两不等,压根没有贵过一千的,她能不恼么?
“嘟嘟……”加经八响。
45八/1500
看看,就快宝贝下来,统共也没涨三百经验,不开心。
云冥默在一旁,看见她每收起一块玉石,眼睛就晃了一下蓝光,些许找到令她欢喜的诀窍。
只是他没想到,某印会过河拆桥。
“出去!”
“喂!丫头,你这是不是……”
“你的师父没教过你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也是小人!出去!”
“为何?”
“没有珍宝,本姑奶奶不开心。”
“要不…我明日带你去玉原石的街市看看?”
“你说啥?还有这种地方?”
看见某印“热情”地双手放在自己身上(其实是揪住衣领),云冥觉得,自己赌对了。
见她殷切的目光,真是不得不服这个小财迷,他蓦然颔首。
“嗯,我不常去,不过偶尔也转转,赌石这种东西,全凭运气,玉原石也不便宜。所以……”
“带我去吧!冥冥,你最好了!”
“额…可是刚才还赶我走呢!”
“谁赶你走了?找出来,打死!”
“……”
云冥要不是素日习惯,真要被她逗得笑喷了,不过正是这样,他喜欢某印就是因为她的鲜活、真性情!
但他也了解了某印的性情,不能如此轻易答应。
“哎呀!买宝贝原石的钱,不用你出,我自己出就行了。”
“可是…那些宝贝给了你,我们王府都快揭不开锅了。”
“一应用度,我出!”
柳紫印爽快地拍着胸口保证倒是让云冥心下没底,一般时候,这丫头是很小气的,仿佛聚宝盆…不,貔貅在世,钱财一说,只进不出。
云冥面上没有表露,柳紫印也没细想。
她心中的算计是:反正也不知道能在天武待到什么时候,依照冥渣渣所说,一季才三千两,一个月一千两,小意思!
因为有玉原石的吸引,她多数的钱都是云冥给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她自然不吝惜这些用度银子。
“既是如此,行,明天用过早膳就带你去。”
“好,睡吧!”
缘由“用得着,不拆桥,”某印没赶云冥走,不过她的手忽然暧|昧地覆在云冥的手腕上,着实很异常。
在云冥看来,这种时候,就算她不赶自己,也该各自一边才对。
侧卧不适,他轻挪了一下身子,还未躺稳,就觉得手背有点酥麻的刺痛,很细微那种。
“你干嘛?”
“我饿了。”
“你晚上吃了那么多,还饿?”
“嗯。”
“忍…忍不住多吃会胃疼的。真饿了?”
“嗯。”
“呼——给你,吃吧!”
变戏法一般,柳紫印抬手就将一个去了包装的小面包递给云冥。
云冥见她有求于人没了脾气的样子觉得着实可爱,便边笑便吃着那个头小小、外面甜香的面食。
“咦?”
“又怎么了?”
“上次的里面包了东西,这次的没有。”
“哼,你记性还真好。有的吃就吃吧,大晚上吃奶油面包会胖死的。”
“面…包?好名字……”
起先的顿挫,是因为品评名字。
只是后面,某印兴许是有点困蒙了,居然主动钻到他两臂之间,蹭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熟了。
————
翌日清晨,云冥好眠醒来竟见身边空空。
还没出声,门“噹”一下被人从外面脚尖踢开,较轻的那种。
“呦!冥冥你醒啦!来来,苏香新烧得热水,掺了井水,现在温度正好,洗脸。”
“……”
小紫紫居然给他端洗脸水?
果然宝贝的面子比他的大!
半个时辰后,云冥和某印已出王府。
嗯,就他们俩,没带凌绝。
柳紫印一身男子装扮走在云冥身旁,时不时拉开俩人的距离。
再有一次被云冥揽肩拉进时,她不自然地耸了耸肩。
“喂,你要是非要这样,我还穿男装做啥?”
“我喜欢。”
“……”
柳紫印来气,忍着:哎呦我去?来劲是吧?
云冥也生气,照样紧了紧手:男装是勉强防男子的眼,谁成想还要防女子?真是桃花成精!
“你再皮我生气了。”
“你再生气咱们不去了。”
“好吧!你接着皮!”
柳紫印气得很,她觉得某渣就是要借故占她便宜。
走出一段,她总觉得有人尾随,不由抬眸看了看云冥。
“有话说?”
“你为啥不带凌大侠?”
“咱俩逛街,带他作甚?啰嗦得很。”
“那倒也是…不对,你觉不觉得,从咱们不再主街上以后,就一直有人跟着咱们?”
闻言,云冥微微讶异,但想起她能精准知道刺位置,面色又恢复如常。
“此地陵西郡,有钱者甚繁,赌石者自不会少。”
“你说是巧合?”
“嗯,同路罢了。”
柳紫印听了他的话,起初信之,可越是细想,越觉得云冥是在安抚她。
定有问题!